第5章

2024-08-29 20:31:28 作者: 杳杳一言
  <!--go-->顧沉白趕到的時候,塗言還在顫顫巍巍地和抑制劑的塑料包裝袋作鬥爭。閱讀

  他手上太多汗,眼睫毛上也沾了幾滴汗珠,視線是模糊的,包裝袋又小又滑,他急得都要哭出來。 若是之前,還沒離婚的時候,這樣的發--情期他從來不需要一個人度過,也不需要抑制劑,因為有那個人。

  塗言忽然甩了甩腦袋,企圖將那人的名字從自己腦海里甩出去,他屏住呼吸,繼續撕包裝袋。

  剛成功撕開一個小口子,車門被霍然打開,冷風順勢鑽進來,塗言手一抖,下意識地往車廂另一邊躲,可渾身的無力癱軟讓他只能僵在原地,正準備大喊時,他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

  混著淡淡木質柔香的,那人常用的一款雪鬆氣味的香水品牌。

  塗言張了張嘴,眨了兩下酸脹的眼睛,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狹小車廂里被放大。

  「顧沉白……」

  話一出口,竟然帶著哭腔,塗言怔怔地咬住嘴唇,想要憋回去,他從未想過自己會依賴一個人到了可憐無助的地步。

  「我來晚了,對不起。」

  顧沉白還沒坐下,就先摟住塗言的腰,把汗涔涔的塗言抱進懷裡,塗言覺得自己像只軟體動物,被顧沉白肆意擺弄,顧沉白取下他手裡的抑制劑,然後托住他的背和腿彎,把他放在自己的腿上,胳膊緊緊地箍住了他的腰,車廂里全是衣物摩擦的曖昧聲響。

  塗言垂著眸子,但他能感受到顧沉白灼灼的視線。

  顧沉白讓塗言靠在他胸口,抽了前座的紙巾給塗言擦汗,從額頭一路向下擦到領口,他的動作輕柔但迅速,塗言一動不動地任他折騰。

  「有多難受?需不需要去醫院?」顧沉白問。

  塗言搖頭,指了指旁邊的抑制劑,「幫我打一下。」

  「你確定?」

  塗言皺著眉毛瞥了顧沉白一眼,「你怎麼這麼囉嗦?」

  顧沉白又檢查了一下塗言的情況,探了他的額頭溫度,看他的確像是臨近發--情期的模樣,也沒有更好的方法,只能拿過那管被攥得不成樣子的抑制劑,撕開包裝袋,取出酒精棉和注射器。

  這種直接注射進腺體的一類可攜式強效型抑制劑,因為效果迅速使用方便,目前已經被廣泛推行使用,塗言當然不是第一次用,在他和顧沉白結婚之初,這是家裡的常備藥,因為那個時候塗言對顧沉白很不信任,覺得顧沉白不懷好心,故意買了兩大盒抑制劑和一瓶防狼噴霧,明晃晃地放在床頭柜上,以示警告。

  當然後來就不怎麼用了。

  顧沉白又仔細看了一遍說明書,確認無副作用後,才扶著塗言的後背,一邊輕聲喊他「兔寶」,一邊給他注射抑制劑。那語氣簡直是把他當成害怕打針的小孩子,塗言有些羞憤地擰了一把顧沉白的大腿,可惜他沒什麼力氣,顧沉白也沒注意到,還以為他是因為嫌疼才動來動去,聲音放得更低了些。

  塗言恍然覺得往事重現,顧沉白還像原來那樣哄他,他還像原來那樣窩在顧沉白懷裡。

  只可惜,他們已經離婚了。

  結束的時候,塗言重新歪倒在顧沉白的胸口,額頭貼著顧沉白的臉頰,讓他覺得不舒服,但又找不到更舒服的方式。

  顧沉白右腿傷殘多年,因此左腿結實又有力,塗言坐在上面,感到一種劫後餘生的心安。

  「好點了嗎?」顧沉白問道。

  塗言沒說話。

  「在車裡歇一歇,還是回家睡?」

  塗言睜開眼,望向顧沉白,冷酷道:「你在打什麼主意?我們已經離婚了,你別想乘人之危。」

  顧沉白輕笑,把他往懷裡摟了摟,低頭在他耳邊說:「兔寶,我要是想乘人之危,你現在還能——」

  「你閉嘴!」

  顧沉白逗兔子向來點到為止,他勾了勾嘴角,過了一會兒之後去伸手摸塗言的額頭,感覺溫度正常,便放下心來。

  「今天發生什麼了?」

  「沒什麼。」塗言低著頭,把顧沉白的衣角抽出來揪著玩。

  「是不是打架了?」

  塗言身子一僵,還沒說話,就感覺到顧沉白的手順著褲腰摸到他酸痛的胯,剛剛他一碰這個部位塗言就抖,「這裡有傷,後頸的抑制貼也是被人直接扯掉的,我應該沒有說錯吧?」

  塗言抿起嘴,閉上眼倒頭裝睡。

  「那幫人是不是拿我們的婚事笑話你?」顧沉白安靜片刻,然後把大衣脫了,蓋在塗言的身上,他隔著衣料抱住塗言,輕聲說:「讓你受委屈了,抱歉,我以為離婚會讓你輕鬆一些,但沒想到還是有那些風言風語。」

  「跟你沒關係,別自作多情。」

  「那你以後可不可以多愛護自己一點?兔寶,你復出之後就要滿世界地飛了,我怕我不能每一次都及時趕到。」

  塗言裝作往大衣里縮,其實是往顧沉白懷裡拱,他被顧沉白的幾句話就搞得想哭,如果是之前還沒離婚的時候,他肯定會兇巴巴地說:「不行,你必須每次都趕到。」

  但現在不行了,他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他只能緊緊貼著顧沉白,裝作不在意地「哦」了一聲。<!--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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