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不折騰【一、二】
第 1—2 章
聽到這個聲音，文曦的腦海中自動載入了關於聲音主人的信息——月芽，原主謝暮靄的貼身丫鬟，性格跳脫，是個憨憨。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文曦：=。
=
這個形容未免也太直白了吧！
事發突然，即便有一萬句要吐槽的話，文曦也給忍回去了，安安靜靜地任由丫鬟們擺布。
文曦記得剛剛腦海中給她說話的那個人，提到了【女配系統】四個字。
關於「女配」和「系統」這兩個東西，文曦在晉江讀過的，她明白他們是做什麼的。
這時候，系統君所說的劇情還沒有加載到文曦的腦海中，所以她以不變應萬變，並暗中觀察自己身在的環境。
月芽是個愛說話的。
從月芽斷斷續續的話語當中，文曦大致了解到了自己眼下的處境。
今天下午，原主謝暮靄和姐姐謝蘭舟發生了口角。
謝暮靄一怒之下，將謝蘭舟推下了後花園的望園湖。
旱鴨子謝蘭舟差點沒被淹死，還好被路過的丫鬟明珠給發現，救了起來。
謝家姐妹的祖母——謝老太太——因此而大發雷霆，將謝暮靄狠狠地叱責了一頓。
謝暮靄是個性子倔強的，被老太太一頓罵也不認錯，反而說是謝蘭舟先撩的她，她氣不過才動手的！老太太氣死了，當場就命人把謝暮靄給拖走，送到謝家祠堂罰跪，讓她在謝家祖宗面前思過！
現在，謝暮靄跪夠了三個時辰，讓月芽給領出來了。
文曦就是在這個時候，降落到謝暮靄的身上的。
————
把前因後果都搞明白了，文曦不由得疑惑起來——這謝暮靄和謝蘭舟不是姐妹嗎？
為什麼搞得如此水深火熱的？
！
「文曦同學，你大大的眼睛是否有很多疑惑？
！」
文曦的腦海里再一次響起了系統君的聲音，「不要著急！我這就給你說明你這一次任務的背景！」
文曦：=。
=
為什麼……會有一種要被坑慘了的感覺？
————
從系統君哪兒，文曦獲取到了當前任務的背景故事。
故事，要從十七年前說起。
十七年前，謝暮靄的父親謝忱奉皇上密令，喬裝成行商前往山東，暗中調查當地官員貪腐一案。
在山東，謝忱邂逅了謝蘭舟的母親鄧婉如。
鄧婉如愛上了謝忱。
哪怕謝忱坦白說自己家中已有妻兒，鄧婉如也不在乎。
她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做妾……甚至不要名分都可以！
謝忱被鄧婉如這炙熱的愛攻陷了。
抵擋不住鄧婉如的百般柔情，謝忱同她有了肌膚之親。
————
謝忱的暗訪可謂劫難重重。
雖然最後謝忱圓滿地完成了皇上布置下來的任務，但是也因為被當地官員暗殺，受了重傷，差點一命嗚呼。
皇上讓太醫們奮力搶救，才保住了謝忱的一條命。
臥床兩個月後，謝忱才轉醒。
醒來之後，謝忱想起了仍在濟南等他回去的鄧婉如，便背著妻子李氏，命人前往山東找她。
可那前往山東的人，卻只帶回來鄧家舉家遷走的消息。
就這樣，謝忱失去了鄧婉如的下落。
他便也沒有向妻子提起自己在山東的這一樁舊事。
直到十六年後，一個名叫謝蘭舟的少女帶著當年謝忱留給鄧婉如的信物找上門來，謝忱才知道，那一響貪歡，原已珠胎暗結。
鄧家舉家遷走，正是因為鄧婉如未婚先孕又找不到謝忱對此負責，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謝蘭舟，就是當年謝忱留在山東的血脈。
當年，鄧婉如在生下女兒沒多久後就鬱鬱而終，謝蘭舟是外公外婆帶大的。
後來外公外婆也去世了，只剩下謝蘭舟一介孤女，她不得已才到京城千里尋親。
聽完謝蘭舟的敘述，謝忱對這個十六歲的女孩充滿了內疚，當場就把她給認了下來。
好巧不巧地，謝蘭舟長得和謝老太太那個不到十五歲就生病夭折的小女兒幾乎是一模一樣。
謝老太太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這個從地上突然冒出來的孫女，並且直接將她安排在自己的院子裡住下，說是要親自給她挑選夫婿、為她送嫁。
在謝蘭舟回到謝家認祖歸宗之前，禮部尚書謝忱和夫人李氏一直都是京城裡有名的恩愛夫妻。
成親二十餘載，謝忱和李氏育有二子一女，伉儷情深，屋裡一個妾室都沒有納。
李氏一直認為自己是幸福的。
而謝蘭舟的出現，狠狠地擊垮了李氏多年來對丈夫的信任，也擊碎了她這二十年來夫妻恩愛和睦的信念。
被傷透了心的李氏歇斯底里地和丈夫大鬧了一場。
夫妻倆的關係直跌冰點。
謝暮靄將母親的傷心看在眼中，對這個破壞了她家庭幸福的謝蘭舟生出了無限的恨意。
在謝蘭舟來到謝家之後，謝暮靄便處處和她作對。
昨天下午，謝暮靄甚至還將謝蘭舟推到尚書府後花園的池塘里去，任由她在池子裡呼救，不許任何人下去救她……
再後面，就是文曦從月芽的話里推測出來的那些劇情了。
————
了解完整個故事背景的文曦滿心的無語，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這個劇情未免也太早古了吧？
！」
這不就是低配版的還豬格格嗎？
！
千里尋夫什麼的……要是真的是真愛，這個謝蘭舟的親媽不會自己來找嗎！？
矯情！實在是矯情！
「劇情只是為任務服務的。」
系統君坦然接受了文曦的吐槽，「後續的劇情我會逐個給你說明。
你剛剛來到這個世界，先好好休息一晚上，養精蓄銳，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文曦：「啥？」
啥硬仗？
！
感知到文曦的迷茫，系統君好心地給她解釋：「按照劇情的正常發展，你明天要在謝老太太那兒大鬧一場，徹底地失去她的心！」
文曦：「……」
系統君：「文曦劇情聯絡員！我看好你哦！加油！」
文曦：「……」
真是見了鬼了！
————
這時候，夜已經深了。
丫鬟們伺候著文曦沐浴更衣完畢，已經聽得到雞叫的聲音了。
文曦只覺得自己整個人累得都要散架了，膝蓋更是痛得像剛剛截肢過一樣！
她真的很想！很想馬上就躺到床上去！
但是！她不能！
她現在還不可以睡！
強忍著睡意，文曦讓月芽還有另外一個小丫鬟架著自己，掙扎著要出門去。
看到自家小姐這幅樣子了都還不老老實實去床上躺著，月芽簡直要氣死了！
但是好說歹說都說不動文曦，月芽無奈，只能順著文曦的意思，將她扶出了房間。
————
謝暮靄是同父母親住在一個院子裡的。
文曦一從謝暮靄住著的西廂房裡出來，就看到了對面的書房亮著燈。
繼承了謝暮靄記憶的文曦知道，這個時間點，謝忱是該起來去上朝了。
文曦眼眸閃了閃，又扭頭去看正屋。
正屋原本是謝夫人和謝忱同住的地方，但因為謝蘭舟的出現，謝夫人拒絕和丈夫同房，將他趕到了書房去住。
見正屋亮著微弱的燈光，文曦心中更有把握了。
走到書房門口，文曦示意丫鬟敲門。
「空——空空——」
「何人？」
屋裡響起了謝忱的聲音，充滿了威嚴。
「是暮兒，爹爹。」
文曦自報了家門。
片刻之後，書房的門從裡面打開了。
來開門的是謝忱身邊的奴僕謝文。
而謝忱就站在書房的正中央，由小廝伺候著穿朝服。
謝忱回過頭來，看到小女兒一副憔悴的模樣，搖搖欲墜地由兩個丫鬟扶進屋來，不由得心裡一痛，上前去扶她。
看到老爺要來扶小姐，月芽和那小丫鬟就很識相地一道兒鬆開了手。
感覺到胳膊下猛地一空，文曦嚶嚶一聲，順勢扶住了謝忱伸過來的雙臂，然後整個人癱了下去。
謝忱驚呼一聲，趕緊托住小女兒：「暮兒！」
聽出謝忱語氣中的緊張，文曦放了大半的心。
抓著謝忱的雙臂跪倒在地，文曦仰起頭來，一雙淚眼盈盈，看著謝忱道：「爹爹，在祠堂跪了這一夜，女兒想了許多……爹爹，暮兒知道錯了，您別生暮兒的氣，好不好？」
謝忱是了解自己這個小女兒的。
謝暮靄的脾氣簡直就像是炮仗一樣，一點就炸，卻沒想到她這時候居然肯服軟認錯，謝忱一時間有些愣住。
看到謝忱如此模樣，文曦將眼睛一眨，兩行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滾落下，楚楚可憐的模樣：「爹爹，女兒千般錯萬般錯，最錯的，還是因為太擔心阿娘和您的關係亂了思緒、犯了糊塗，這才對蘭舟姐姐做下這等事情……暮兒現在知道錯了……您別生暮兒的氣，更不要遷怒阿娘，好嗎？」
————
「暮兒你……」
謝忱一時間找不到語言來回應，卡殼了好半響，還是嘆了一聲，扶起了文曦，讓丫鬟拿了椅子來給她坐。
「暮兒你能這般想，自然是好的……但是你娘……」
「爹爹，多年夫妻，阿娘是什麼樣的性子，您難道不清楚嗎？」
文曦道，「刀子嘴豆腐心，說的可不就是她？」
「……」
謝忱不言語，不知在想些什麼。
文曦知道自己說動了謝忱，趕緊再加一把火：「爹爹，不知道您注意到沒有。
每次您去上早朝，阿娘屋裡的燈都會亮著……其實她都關注著您的一舉一動的呀爹爹！」
聽到文曦這話，謝忱的目光動了動，然後三步並作兩步快步走到書房門口，往旁一看。
果然，正屋裡亮著燈。
窗戶掩著，露出一條縫隙，微弱的燈光就從這縫隙中透了出來。
文曦的目光緊緊地跟在謝忱身後，跟著他一道兒往正屋那邊看：「爹爹，阿娘一直都很關心您。
女兒聽阿娘身邊的玲瓏說，您每次去早朝，她都坐在窗戶後頭看著，目送您出門……爹爹，阿娘是想同你和好的，只是她一向強硬慣了，所以才不知道該如何同親近的人講和……」
話說到這兒，文曦打住了。
謝忱是個聰明人，哪裡聽不出女兒的言外之意？
沉吟片刻，謝忱對文曦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頓了頓，謝忱又轉過身，在文曦的頭上拍了拍，道：「時候也不早了，暮兒你受累了一夜，早些去休息罷。
待會兒天亮了，你還要去給祖母請安呢。」
文曦點了點頭：「女兒知道的。」
「爹爹去上朝了……你說的這些話，爹爹會往心裡去的。」
「嗯！爹爹慢走，女兒恭送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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