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慎目瞪口呆地看著她,「……」
好樣的。
他氣得牙痒痒。
千竹立馬來敲門,焦急地詢問:「姑娘,沒事吧?快點開門。」
屋內兩人對峙了一會,最後蕭慎冷笑了一聲,消失在窗口。
姜粟這才回答,讓千竹不用擔心。
被蕭慎如此一鬧,她是再也睡不著了。
堂堂太子,竟做出翻窗入戶行徑,果然前世今生都是一個登徒子。
隔日一早,姜粟頂著一雙腫眼去請安。
李氏原本有一肚子話想說,見此,她內心開始柔軟了些。
「你父親只是比較在乎顏面,他對於你們姐妹倆還是疼愛的,只是有時候可能脾氣急了些。」
姜粟微微一笑,那雙眼睛變得更加小了,「請母親放心,女兒自是懂得父親的苦心。」
就是這樣子,她說什麼,姜粟都應承。
總覺得缺了什麼。
母女兩人之間一點都不親密,若是放在姜凝身上,早已趴在她旁邊,開始撒嬌了。
李氏暗暗搖頭,也不知道該如何與這個女兒溝通。
「過幾個月,你馬上就要及笄了,時間過得真快,到時候,我們姜家定要好好辦一場。」
及笄後,女子就可談婚論嫁了。
聞言,姜粟感覺到一陣頭疼。
「我們一定要辦的風風光光的,到時候,你就算是太子側妃,那也是不容讓人小覷的。」
姜粟冷聲道:「母親莫要擔心了,還是多擔心妹妹吧。」
她記得前世,姜凝的婚姻並不幸福。
李氏卻以為她想當太子妃,不禁勸道:「如今你姑姑已經不在了,沒有人為你謀劃,能得個太子側妃之位也是不錯的。」
姜粟心底暗暗發誓,定要打消他們這個念頭不可。
要不讓人傳出她是天煞孤星之命?
此時,李氏身邊的大丫頭遞上了一份帖子。
李氏打開一看,瞬間眉開眼笑了,「雲福郡主果然大度,她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不僅如此,她還邀請你們姐妹倆參加荷花宴會。」
「我定要跟老爺好好商量商量,到時候你們姐妹倆的首飾可不能太素了。」
姜粟開始坐立不安,她可真的知道雲福郡主是個什麼性子。
此次,怕是來找回場子的。
她頭皮發麻,她得想個什麼辦法拒絕。
「母親,姑姑喪期未過,女兒實在不想出門赴宴。」
李氏臉一板,「此事不可商量。」
接下來幾天,姜粟找了各種辦法,終究被李氏一一擋回去。
姜家因為這邀請,突然變得熱鬧起來,連姜凝都被放出來了。
姜粟無奈,只得隨著她們,一起前往公主府邸赴宴。
公主府邸。
京城的貴女爭奇鬥豔。
姜粟身著一件素淨的衣裙,稍加點綴,既成全了她服喪之心,又在宴會中不失禮數。
姜家女容顏姣好,因著這一身,竟讓她有種出塵絕艷之感。
姜家姐妹一露相,京城貴女瞬間失去了顏色。
唯有一人。
謝淑明眸善睞,在貴女中鶴立雞群,光彩奪目。
見她們兩人過來,謝淑立馬站起身,「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們盼來了。」
她熱情地挽住姜粟的胳膊,「姜姑娘一來,整個京城都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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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簡直把姜粟往火堆上烤。
她能感覺到周圍不善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她的臉。
姜粟不動聲色地從她手中掙扎出來,順勢誇了回去:「謝姑娘才是冠絕京城,京城中有誰不知,謝氏淑女,清艷絕塵。」
京城中盛傳,娶一謝家女,人生足矣。
那些貴女們哪個沒有兄弟?
經常能聽到他們嘴裡說起,謝淑才藝卓絕,堪為女子表率。
據姜粟所知,京城中不止一家,要求女眷們以謝淑為準則。
果然,那些嫉妒的目光再次轉向了謝淑。
只是謝家位高權重,目光未曾如同看姜粟那邊赤裸裸。
謝淑只當不知,依舊親切地邀請她,「姜姑娘,我與姐妹們在品茗,不若與我們一道吧?」
「謝姑娘邀約,本不該推辭,只是我沒有此等雅興,喝茶於我而言,猶如牛嚼牡丹,恕不奉陪。」
說完,姜粟便想著轉身離開。
「謝姐姐,我姐不懂,我確實想喝得緊,不知可否喝姐姐一杯茶?」
謝淑立馬打趣:「小滑頭,還能少你一杯茶不成?」
她轉而看向姜粟,眼睛微微閃過一絲精光,再次邀請:「姜姑娘,令妹都來了,何不一起呢?」
姜粟連一個眼神都不想施捨給姜凝。
她內心不禁暗笑,姑姑與皇后爭鬥多年,謝淑作為她的侄女,真能跟姜家女稱姐道妹?
姜凝連這點都未能看清,簡直是可笑至極。
「不用了,我不愛熱鬧。」
說完,姜粟便想轉身離開,她只求能夠安安穩穩度過荷花宴。
她一點都不想惹人注意。
「姜姑娘真是沒禮貌,淑姐姐,你也不必邀約她了。」
雲福郡主帶著一群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一件粉嫩色帶金絲的衣裙,頭上綴滿了簪子。
看得出,確實不負她皇室女的身份。
可真夠金碧輝煌的。
也真夠沉的。
雲福郡主仰著下巴,氣指頤使地說:「姜姑娘,淑姐姐邀請你,是你的榮幸,你可真不識抬舉。」
姜粟停下腳步,轉過身,平視著雲福郡主,「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我只是不愛喝茶,怕耽誤了好茶,何故在郡主眼裡,是不識抬舉?」
聞言,雲福郡主又仿佛是一隻炸毛的貓,她火冒三丈地說:「姜姑娘真是好利的一張嘴,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鋒利。」
她看向旁邊的侍女,「來人,給我掌她的嘴!」
姜粟冷冷一笑,「郡主,臣女既不是你家丫鬟,也不是你家奴隸,若臣女有錯,自有父母教育,何苦要你來操心。」
旁邊一嬤嬤俯身行禮,不卑不亢地說:「姜姑娘說笑了,郡主並無此意。」
雲福郡主蠻橫無知,但也極其怕長公主。
此人是長公主的奶嬤嬤,雲福也不敢造次。
姜粟就更加不敢了。
她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今日就算真被打了,估計這公道也是要不回來的。
「既如此,那我就先入座了。」
雲福郡主深吸了幾口氣,大聲喝止:「且慢,我還有話與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