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粟的心跳如鼓點般急促,她的心中涌動著一股前所未有的焦慮。
隨著那殺手越來越近,她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絕望,仿佛黑暗的深淵正在向她招手。
這一刻,她才真正地面對了死亡的威脅。
突然,所有的殺手都停止了腳步,仿佛被某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所震懾。
所有人都停在原地,再也不敢上前一步。
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殺意,但同時也流露出一絲恐懼,仿佛在姜粟身後隱藏著某種令他們忌憚的存在。
姜粟感到疑惑,她緩緩轉頭,只見蕭慎那瘦弱卻異常有力的手,正緊緊扼制住謝淑的脖子。
蕭慎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再動一步,我擰斷她的脖子!」
姜粟心頭一松,感覺胸口呼吸都順暢了許多。
不知為何,情況沒有變,但她的心瞬間安心了許多。
謝淑面色絲毫未變,神情越發淡定,眼角處甚至都緩和了下來。
只是眼裡有著深深的惋惜。
此刻,她也明白,自己是入局了。
謝家與蕭慎,從今夜開始,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她眼神淡漠,「蕭慎,你果然沒有變。」
若是蕭慎那麼容易對付,謝家怎麼會被壓了整整十年!
蕭慎淡漠一笑,眼裡湧現出一絲複雜之色,「謝淑,你也是如此。」
手底下用力,謝淑更加踹不過氣來了,「厲王在哪裡?」
謝淑表情閃過一絲詫異,隨後冷笑道:「他是厲王,我如何能知道他在哪裡?」
「蕭慎,大不了我們今天同歸於盡,只是沒了你這個太子之位,犧牲我一人又有何不可。」
話音剛落,謝淑的聲音在空氣中迴蕩,她朝著門外的殺手們發出了最後的命令:"不死不休!"
這句話如同死神的宣告,讓整個房間裡的空氣都開始凝固了。
那些殺手仿佛是被命令驅使的機器,一股腦地向前衝去。
他們沒有感情,心中只有命令和殺戮。
姜粟的心沉到了谷底。
眼神不自覺地看向了謝淑,那個高貴明艷的女子。
只要她出現,必定是人群中的焦點。
無數男子仰慕她,也有無數女子嫉妒她,包括前世的自己。
可如今,姜粟越發看不懂她了。
謝淑,謝氏嫡女,竟然為了殺掉蕭慎,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這種瘋狂的舉動,讓姜粟感到心驚肉跳,她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
手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
她質問道:「謝淑,你是瘋了嗎?若是沒有了你,太子妃之位豈不是泡湯了?」
謝淑莞爾一笑,她感覺到吸入進去的空氣越來越少了。
蕭慎在這一刻,是真的想殺了她!
若有謝氏榮光,犧牲她一人,又有何妨!
她的名字將載入謝氏族譜之中,為謝氏後輩所敬仰。
劉全和十一率先沖了出去,與殺手們兵刃相接。
可惜,兩個人始終無法面對如此多的殺手,沒多久,兩人或多或少都有負傷。
此時,夜色中突然響起了鎧甲摩擦的聲音,黑甲衛加入了戰鬥。
他們的出現,如同一股不可阻擋的力量,與那些冷酷無情的殺手展開了激烈的對抗。
局面總算是有了一些緩解,再也不是一邊倒了。
謝淑站在原地,她也不指望這些殺手能將蕭慎殺死。
一力降十會,除了厲王的人馬,她也帶上了謝家的私軍。
她聲音中帶著一絲輕蔑和不屑,「只憑五百黑甲衛,就想與我三千死士對抗,蕭慎,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天真?」
話音中透露出對蕭慎的嘲諷,仿佛已經預見了結果。
謝淑沒有將自己的性命看在眼裡,她甚至還有閒心評論:「黑甲衛確實配合不錯。」
「我曾經研究過許久,也沒有研究透徹。」
黑甲衛的配合無比默契。
每一個黑甲衛都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以三角戰術為基礎,形成了一個幾乎無懈可擊的戰鬥陣型。
在這種戰術下,三個小組協同作戰,相互支援,具有強大的戰鬥力。
黑甲衛動作協調一致,如同一人,然一人身後,又有無數人,這才是最令人膽顫的。
蕭慎嘴角勾起一抹從容的微笑,他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一刻。
他的聲音平靜而堅定:「或許吧。」
話音剛落,他輕輕拍了拍手,仿佛是在發出一個信號。
此時,更多的黑甲衛從黑暗處冒了出來,如同雨後春筍一般。
黑甲衛如同是一隻戰無不勝的猛獸,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瞬間,局面開始變了!
黑甲衛占了上風,那些殺手一批又一批地倒下了。
金屬撞擊的聲音在夜空中迴蕩,殺手的表情變得更加猙獰。
這些黑甲衛的出現,完全出乎謝淑的意料,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不可置信。
蕭慎手中竟然還有兵!
她眼裡閃過一絲遺憾,勝者為王敗者寇,她不是輸不起的人。
謝淑閉上了眼睛,「蕭慎,動手吧。」
「不過,看在你我相交多年的份上,能否給我一個痛快?」
聞言,姜粟眼裡閃過一絲複雜。
她在一旁目睹了全過程,她的心中很是震撼。
既有對蕭慎的欽佩,也有對謝淑的欽佩。
更為奪嫡之路上的鮮血淋漓感到悲哀。
她知道,就算是蕭慎贏了,他內心也不開心。
蕭慎眼裡泛起了漣漪,他輕聲說道:「自然。」
但是他並不打算放過謝淑。
他知道,若是放過了謝淑,就相當於是放虎歸山。
他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同樣的,她也不會。
「住手!」
突然,一個男子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姜粟轉過頭一看,發現來人竟然是厲王。
他頭髮凌亂,眼睛之中儘是害怕之色,似乎此時此刻,他正面臨著最大的恐懼。
他快步走到蕭慎面前,一把扯開了他的手,「放開淑兒!」
謝淑一得到自由,就感覺肺部的空氣開始合攏,那種感覺瞬間讓她踹不過氣來。
良久後,她才開始緩和。
厲王站在一旁,眼睛裡儘是擔憂,「淑兒,你怎麼樣?」
謝淑一把推開了他的手,厲聲問道:「你來幹什麼?」
有厲王,皇位的繼承才算是名正言順。
他竟然自投羅網。
謝淑感覺到一種無力感,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