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二更

2024-08-29 20:58:25 作者: 蔚空
  這個時代,雖然已經有了鐵路,但坐火車從上海到南京都得幾個小時,更不用提要去北京,總共得在路上耗上六七天,哪怕坐的是包廂,這滋味也不好受。

  好在旅途還算順利,只是到了最後一天,採薇忽然覺得身體不大舒服,應該是不小心著涼的前兆。但她見婉清和眉眉都沒事,陳青山更是一頓能吃兩盆飯,至於謝煊,一路就跟度假一樣閒散自在,她只能強撐著,免得讓人擔心。

  第七天,一行人終於抵達北京,因為到達的時候,天色已晚,謝煊和採薇將婉清送到她娘家的王府花園,探望了一眼臥床的傅老爺子,便匆匆回了謝家的宅子。

  謝家北京的宅子在東四,是一座五進的大院子。謝家南遷後,只留著幾個傭人看著。

  開門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僕人,看到謝煊,臉上堆滿了笑,一口京腔道:「三爺,您終於回來了,昨兒接到消息,我就一直盼著。您去年過年就沒回來,家裡的下人都念著您呢!」說完,看到他身旁的採薇,笑意更甚,「喲!這就是三少奶奶吧,長得可真俊,三爺您好福氣。」

  採薇朝他客氣地笑笑。

  舟車勞頓多日,謝煊仿佛一點不覺得累,牽著採薇的手,邊跨過門檻邊對笑道:「福伯,飯菜準備好了嗎?」

  福伯道:「準備好了,就等著你們回來開飯了。」

  回到闊別多日的舊宅,謝煊顯然心情很不錯,邊吃飯邊和一旁的傭人們說笑。採薇開始還能應付著,但很快就覺得頭昏腦漲,吃了小半碗飯,就說累了先去休息。

  謝煊見她臉色有些發白,以為是舟車勞頓的緣故,趕緊讓丫鬟帶她回房。採薇也顧不得欣賞這正宗的北方宅院,跟著謝家的丫鬟回了謝煊的屋子,隨便洗漱了一番,便趴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謝煊這頓晚飯吃了許久,還興致大好地和陳青山以及隨行的幾個衛兵,喝了幾杯酒。他酒量好,幾杯酒下肚,也不過微醺,但回到自己院子時,怕熏著採薇,好好洗漱了一番才回房。

  「採薇——」他褪了衣服爬上床,也沒關燈,鑽進被子啞聲喚她,「睡著了?」

  採薇沒有回答他的話,謝煊笑了笑,翻身湊到她臉側,看著閉著眼睛的女孩兒,雙頰嫣紅,連帶著豐滿小巧的嘴唇也是那樣紅,也不知是心情難得的好,還是酒勁兒作怪,只看了一眼,便覺心癢難耐。

  「採薇,你再不理我,我就親你了!」

  採薇還是沒有反應。謝煊彎唇一笑,朝那那張唇印上去。然而才剛剛碰到,他忽然就想觸電般彈開,酒意瞬間去了大半。

  他伸手往採薇額頭一摸,那滾燙的觸感,差點讓他觸電般彈開。

  「採薇——採薇——」謝煊拍拍採薇的臉。

  採薇終於有了點反應,但眼睛並沒有睜開,只含含糊糊囈語:「難受……」

  謝煊見狀深呼吸一口氣,擺擺頭,將殘存的酒意揮去,飛快跳下床,大聲道:「福伯!福伯!」

  福伯很快聞聲而至:「三爺,怎麼了?」

  「三少奶奶燒得厲害,快去叫大夫。」

  福伯一聽三少奶奶剛到家就生了病,嚇得趕緊往外跑:「我這就去。」

  謝煊又吩咐聽到聲音跑來的四喜:「快去打兩盆涼水。」

  說完,自己轉身疾步回到屋內,坐在床邊,握著採薇的手,輕聲問道:「還有哪裡不舒服?」

  採薇想要醒過來,但眼皮如同千斤重,怎麼都睜不開,想開口說話,嗓子像被人掐住,最終只能哼哼唧唧像是撒嬌般道:「哪裡都不舒服。」

  謝煊看到她這模樣,心急如焚,怪只怪自己太大意,昨日在車上瞧著她就不太對勁,但她只說是坐車太久有些累,他便沒放在心上,剛剛吃飯她只吃了一點,他也沒在意。

  因為自己一點私心將人拐來北京,這還哪裡都沒帶她玩,人就先病了。就算是覺得夫唱婦隨理所應當的謝三爺,這會兒也愧疚又心疼,恨不能讓她把病氣過給自己。

  四喜很快端了盆涼水進來,道:「小姐是發燒了嗎?我來給她用涼水擦擦。」

  謝煊起身,將水盆接過來放在床邊的架子上,道:「坐了這麼多日的車,你肯定也累了,先去休息吧,這裡我來看就好。」

  四喜道:「姑爺這事怎麼能勞煩您?」

  謝煊淡聲道:「你下去吧,院子裡還有丫鬟,別明日你家小姐好了,你又病了。」


  四喜猶豫了片刻,終究還是不太放心地走了。謝煊坐在床邊,絞了帕子,將採薇抱在自己腿上,用涼涼的帕子給她擦了擦不知何時已經被汗水打濕的臉頰。

  手帕的涼意,讓迷迷糊糊的採薇,不由自主往他的手上貼。

  「有沒有好一點?」謝煊問。

  採薇含含混混嗯了一聲。等帕子被她體溫染熱,謝煊又趕緊再過涼水絞乾,繼續貼在她的額頭上。

  福伯帶回來的是一個西醫大夫,簡單檢查了一番,拿出一份小袋的藥片,道:「少奶奶就是著涼了,燒得比較厲害,三爺您繼續給她用涼帕子降降溫,然後餵她吃點藥,應該很快就會好的。」

  謝煊有點不放心問:「就只是著涼,沒別的毛病?」

  大夫笑道:「三爺放心,這點小毛病鄙人還是瞧得準的。若是明早三少奶奶還沒退燒,您就把她直接送去醫院。」

  謝煊點頭:「麻煩您了。」

  等大夫一走,謝煊叫丫鬟端來熱水,將軟綿綿的採薇扶起來,靠在自己胸口,捏了藥片送到她嘴邊,柔聲哄道:「乖,張開嘴把藥吃了。」

  採薇閉著眼睛勉強將嘴張開一點,卻沒有下一步動作,謝煊便捏著藥片,小心翼翼塞進她嘴裡。指間傳來的柔軟和灼熱,讓他的心像是被人掐了一把,掐出了水來。

  謝煊盯著懷中迷迷糊糊的女孩兒,差一點又要心猿意馬,好在很快就把這點心思打壓下去,並暗暗罵了自己一句禽獸不如,趕緊將水杯抵在採薇的唇邊,給她餵了點水,將藥片送了進去。

  餵完了藥,他將人放回床上躺好,繼續用帕子給她降溫。興許是藥片和帕子的雙管齊下,不到半個時辰,採薇的溫度稍稍降了下來。

  謝煊見她似乎舒坦了些,想起什麼似的,伸手探進她的脊背,果然是摸到一把汗。怕她不舒服,又趕緊絞了帕子,伸手去解她的衣服。

  這個時候的採薇,腦子已經恢復了少許清明,她知道一直是謝煊照顧自己。這會兒感覺到他在解自己的衣服,僅有的一點意識,想要伸手阻攔,但卻提不起一絲力氣,最後只能任由他將自己剝了個精光,從前到後,用毛巾一點一點擦拭。

  混混沌沌的採薇,在感覺到他擦拭自己胸前時,想的是,自己怎麼就不乾脆徹底昏死過去。

  其實謝煊也不比她好受,一面因為第一次親眼看到自己妻子的身體,而天人交戰,一面又為自己這不合時宜的天人交戰而汗顏。

  等替採薇擦乾淨了身子,換上乾淨衣裳,謝煊自己也已經出了一頭汗。雖然床上的人已經沒那麼燙了,呼吸也平穩了許多,但他還是不敢睡,一直坐在她身側,過一會兒就去摸摸她的臉。

  採薇一開始還能感覺到他的動作,但藥效的後勁很快來襲,終於是沉沉睡了過去。

  而睡覺顯然是最好的良藥。採薇再醒來,除了嗓子還有些不舒服,整個人已經好了大半。她在晨光中,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靠坐在自己身旁的男人。

  這人竟然一夜沒睡,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覺察到身旁的動靜,瞬間就睜開了眼睛,低頭問:「醒了?好些了沒?」

  採薇對上他那雙泛著紅血絲的眼睛,想起昨晚被他脫光翻來覆去擦拭的場景,頓時臉上一紅,閉上眼睛繼續裝死。

  感動是一回事,想被人脫光翻來覆去擦身子又是一回事,這分明是可以交給四喜做的。

  謝煊愣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自己這小妻子是害羞了,忍不住發出低低的笑聲:「看來已經好多了。」又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嗯,燒也退了。我叫丫鬟送點粥來,你先喝點。」

  採薇終於還是睜開眼睛,蹙著眉頭怒而控訴:「你這個臭丘八,竟然趁我發燒占我便宜!」

  謝煊笑說:「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是你丈夫,你的身體本來就是屬於我的,我只是先存著沒用罷了。再說了,我昨晚是為了照顧你,你個小沒良心的,還怪上我了?」

  這說的是人話嗎?採薇氣得要去打他,可是渾身軟綿綿地一點勁兒都沒有,手拍在他身上,反倒像是撫摸一樣,而且落下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他的大腿。

  謝煊輕輕握住她的手曖昧地揉了揉,故意逗她:「不用急,我的身體也遲早是你的。」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太姥爺臭流氓本質越來越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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