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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2024-08-29 20:59:45 作者: 法采
  葉世星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瞧得計英心頭一縮,不自在地想要避開宋遠洲的手。

  可宋遠洲偏去捏她腰間軟肉。

  「說呀,英英?」

  計英被他叫的頭皮發麻,又被捏的腰間發癢。

  計英知道,他想讓她在師兄和族中長輩面前出醜。

  計英還沒有不要臉到這個程度。

  她攥緊了手,指甲掐的掌心生疼,抵禦了腰間的癢。

  「二爺,還是看園子吧。」

  葉世星終於反應了過來,他僵硬地看著兩人,開了口。

  「宋二爺不是來相看園子的嗎?在下引二爺在園中轉轉。」

  桂三叔也走過來引宋遠洲往後走。

  宋遠洲從善如流,沒有再為難計英。

  計英鬆了口氣。

  一行人在舊園裡轉了一圈,宋遠洲始終一言不發,不久又回到了方才假山小湖前。

  桂三叔問宋遠洲意下如何。

  「宋二爺是宋家家主,蘇州城最好的造園師,當曉得我們計家的園子,不論布局、風水、草木花石的用料,都是萬里挑一的,若不是計氏族人實在養不起這園子,我們是不可能出手賤賣的。」

  外人或許不懂,忌諱計家一夕落敗,但宋遠洲不可能不懂園中精妙。

  計英曉得計家族人過得舉步維艱,若是宋遠洲肯買下,族人在外買田過日子,可就安穩太多了。

  不知是不是走的路太多,宋遠洲咳嗽了兩聲,一副不濟模樣。

  他突然問,「這園子到底經了一次抄家,園中損失不算少吧?」

  葉世星連忙道,「宋二爺,但凡缺少的地方,都儘量按照原樣修補了,想必您也看得出來。」

  計家的旁枝也多懂造園,技藝不算低,計英一路看下來,修補的地方和從前沒有太多出入。

  但宋遠洲突然指了假山下面湖邊石板路旁。

  「那是不是少了塊太湖石?」

  葉世星和桂三叔瞧了過去,對了個迷惑的眼神,「好像原就沒有。」

  宋遠洲卻搖了搖頭。

  「這應該是有的,一尾錦鯉那般高,若是池中錦鯉跳起,約莫與那石齊平,若是錦鯉頑皮,說不定會鑽進那太湖石的空洞裡去。」

  葉世星和桂三叔主持舊園修葺,把計家剩下的人都叫來回憶參謀,但沒人想起這裡有塊石頭。

  他二人莫名,計英抬頭看向了宋遠洲。

  宋遠洲還在描繪那塊太湖石的模樣,「......石上應有兩處穿眼,色澤偏白,半置於湖中,風大的天氣,湖水擊石有聲。」

  計英懷疑他見過那塊石頭。

  可宋遠洲從來沒有來過計家。

  她突然明白,難怪一個失怙失恃的病弱少年,能當得了宋氏一族的家主。

  計英甚至覺得,如今的宋遠洲,和自己父親風華正茂的年歲,造園技藝相當。

  宋遠洲今年,也不過十八而已。

  計英開了口。

  「二爺說的沒錯,那是缺了塊太湖石。那太湖石搬走十餘年了,一直放在庫房,約莫抄家時抄沒了。」

  那本有塊石頭,和宋遠洲說的一模一樣,錦鯉能跳起來齊平,風大時有聲。

  但計英四歲那年在假山下跑跳摔倒了,磕到了那塊石頭上,把腦袋磕了一個血窟窿,鬧著要把那塊石頭挪走。

  這塊石頭挪走,假山景觀便缺了一塊,好在並不突出。

  父親沒辦法答應了她,抱著哭哭啼啼的她,說等她及笄之後,再把石頭放置回去。

  只是父親沒等到那一天......

  計英這麼說了,宋遠洲挑了挑眉。

  「既然缺了,這園子也就不完整了,這事再說吧。」

  他好像失了買園的興致,轉身要走。

  桂三叔著急了。

  宋遠洲是最合適的計家舊園的買家。

  這園子裡的一花一草一景,落在別人手裡只怕要辱沒了,但宋遠洲都瞧得懂。


  尤其宋遠洲不缺錢,他們能賣個好價。

  「宋二爺留步,我們再替二爺找找那石頭如何?」

  「若是找不到呢?」

  抄家時,計家庫房都被搬空了,架子都被人拉走了,哪裡還有東西剩下?

  桂三叔為難,「那我們就折價賣園,行嗎?」

  宋遠洲笑了,「倒也不必,我宋遠洲還不想花錢買個殘次園子。」

  宋遠洲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桂三叔和葉世星臉色難看。

  桂三叔叫了計英。

  「英英,你能不能勸勸宋二爺?我們真的可以折價賣,但若是賣不出去,族人實在撐不了太久了。昨日,族裡的娃娃被學堂攆了回家,族裡已經替他們付不起束脩了。」

  要是孩子們都上不起學,計家更沒有希望了。

  計英心下一酸,連忙道,「三叔放心,我一定盡力勸宋二爺買下咱們的園子。」

  桂三叔替族人謝她,「好孩子,難為你了。」

  計英道不用,葉世星卻將她拉到了一旁老槐樹下。

  「你真的給宋遠洲做......那個丫鬟了?」

  有鳥兒在槐樹上停落,又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計英默了一默,又扯著嘴角跟葉世星笑笑。

  「......也沒有什麼不好,這不是有機會說上話了嗎?」

  葉世星神色複雜。

  計英勸他,「師兄,我既然做了奴婢,早晚要被主家配人。宋遠洲也不錯的。」

  「可是宋遠洲他......他有沒有欺負你?」

  計英笑了。

  「沒有,許是念著舊情吧,他對我好得很呢。」

  葉世星神色更加複雜難辨了,「是我沒用,護不住你!」

  「師兄,你別這麼說,我已經是別家奴婢,做什麼由不得自己。至少宋遠洲他有錢,我也能借他的勢,幫襯一下大家。」

  「可是英英......」

  葉世星還要說什麼,宋遠洲的咳嗽聲傳了過來。

  計英曉得她該走了,道了一句「師兄別為我擔心」,匆忙跑開了。

  ......

  馬車上,咳嗽聲不斷。

  計英好一番伺候,那身嬌體貴的二爺才漸漸平息了咳喘。

  他斜看著她,「故地重遊,感覺如何?」

  計英替他掖著搭在腿上的毯子,手下一頓。

  「奴婢兩年有餘沒有回舊園了,今日回家,才曉得便是被抄過的舊園,也是蘇州城頂尖的園子,一般人家的園子比不得十分之一。」

  宋遠洲笑了一聲。

  「你倒不謙虛。」

  計英聽他語態和緩,立刻道,「二爺是識園之人,我計家百年舊園內有多少寶藏,旁人瞧不得,二爺還不明白嗎?不就少了塊石頭,二爺得空尋一塊來補上,這園子得了二爺這一筆,更是畫龍點睛。」

  這段話說的急,計英一口氣說完,看住了宋遠洲。

  馬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和街道兩側的擺攤叫賣聲混在一起。

  宋遠洲定定看了計英一眼。

  「計大小姐,什麼時候也學會擺攤賣貨的那一套了,是打量著把我捧舒服了,稀里糊塗就買了?」

  計英被他說中,咬了咬唇。

  宋遠洲手裡盤著玉石,之間在玉石上摩挲。

  「計大小姐當年有稜有角,如今也同這玉石一樣,圓滑世故了。」

  他說著,將玉石丟到了一邊。

  「無趣的緊。」

  計英好像被那玉石砸到了心口一樣。

  霍地疼了一下。

  但她顧不得許多,強打了精神,「二爺到底要不要買我計家園子?」

  宋遠洲看了她幾息,又笑了,招手讓她坐近些。

  馬車顛簸,計英挪動時晃了一下,被宋遠洲一伸手拉到了他腿上。

  男人的腿穩得很,可馬車仍舊搖晃著,計英坐在他腿上,搖晃間,距離他的側臉只有不到一拳的距離。


  計英不想離他那麼近,他偏偏手下在她後背上下輕按,酥麻感瞬間而至。

  計英氣息不穩起來,聽他開口道:

  「當著你師兄的面,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通房,這就罷了,怎麼進了馬車,還對你夫主這般抗拒?看來你也不是很想把園子賣給我。」

  「沒有。」計英趕緊否認。

  「那你倒是同你夫主親近親近。」

  宋遠洲說完便放開了摟著計英的手。

  馬車一晃,計英差點從他腿上掉下去,她不由地攀上了宋遠洲的肩頭。

  宋遠洲笑著,「繼續。」

  繼續做什麼?

  計英無措著,不知自己該如何同他親近。

  這親近是親,還是近?

  計英不可能親他。

  她只能抵抗身體的本能抗拒靠近他,慢慢湊到了他臉邊。

  兩人呼吸交錯起來,車內溫度攀升。

  男人鼻樑高挺,唇邊含笑,目光示意計英再繼續。

  計英見他嘴角翹起,難道真想讓自己親吻?

  親吻應該獻給最愛的人。

  宋遠洲永遠都不會是她最愛的人,他可以要她的身體,她卻不會給予親吻。

  她倒是瞧到了宋遠洲的耳朵上。

  計英心下一動,貼近了宋遠洲的耳邊。

  宋遠洲被她貼近了耳朵,濕熱的呼氣繞在耳畔。

  她身子軟,這般姿勢貼過來,臀下微動,腰兒彎著靠近他的懷裡,手臂柔柔地貼在了他肩頭。

  他本以為她會貼上唇角,可卻貼上了耳邊。

  也不是不可。

  眼下,她不住地在她耳邊呼氣,濕熱之感令人耳邊隱有些熱。

  車外的一切雜聲頓時遠去。

  宋遠洲聽到了她的心跳聲,有些快,和呼氣的頻率呼應。

  宋遠洲曉得她緊張,剛要道一句什麼。

  她在他耳邊輕聲開了口。

  「二爺肯買下那園子嗎?」

  宋遠洲頓住了。

  原來她開始打量著吹耳旁風。

  可真是實打實的耳旁風。

  宋遠洲立刻向後靠了過去,和她拉開了距離。

  耳畔的濕熱感沒了,市井的聲音又出現在耳邊。

  他問她,「你問這話,不知是我宋遠洲的未婚妻計大小姐問我,還是那個小小的通房計英問呢?」

  計英一愣,不知他這話又是何意。

  「是通房計英。」她低聲道。

  宋遠洲笑了一聲,笑得陰冷。

  「一個卑賤的通房有資格問嗎?看來你還是沒記住自己的身份。」

  他說完,叫了車夫停車,然後看向計英。

  「滾下車,走回去。」

  ......

  計英在蘇州城的街道上走了很久,有人仿佛認出了她,指指點點。

  「那個,像不像計家大小姐啊?」

  「真沒想到啊,計家大小姐也有這樣一日啊!當年她可多風光啊!」

  「她怎麼跟著宋家的馬車?宋二爺不是早就和她解了婚約了嗎?難道她想要糾纏宋二爺?」

  計英儘量低著頭跟著馬車,腳下發酸,耳邊滾燙。

  馬車裡傳出來宋遠洲嗤笑的聲音。

  不知走了多久,馬車路過宋家的時候,車夫轉達宋遠洲的意思,令她回歌風山房。

  而馬車繼續行駛,不知去了哪裡。

  計英只能眼看著宋遠洲離開。

  她不曉得那個男人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更不曉得他什麼時候才能答應買下舊園。

  她最不曉得的,是宋遠洲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可以等,等宋遠洲將她羞辱夠了,折騰夠了,才說出他的真實意圖。

  卻不知道族人們等不等得。


  宋家,映翠園。

  映翠園是宋遠洲的繼母孔氏的住所。

  宋遠洲父親去世之後,孔氏便從正院搬到了映翠園裡。

  孔氏曾讓宋遠洲搬去正院,但宋遠洲以父親去世不久為由沒有搬動。

  眼下孝期已過,孔氏又請了宋遠洲一次,宋遠洲又以尚未娶妻為由推卻了。

  「要我說,就該正兒八經同白家說一說親事,白小姐也該過門了。現下送通房過來算怎麼回事?」

  孔氏修剪著院中花草,同一旁一個胖婦人說道。

  胖婦人姓魯,都稱呼她魯嬤嬤。

  魯嬤嬤不是旁人,正是白氏的陪房,香浣的外婆。

  她道,「白家送通房也就算了,偏偏送了那位過來。二爺不曉得是什麼心思,昨日就收了她,據說還......還要了兩次。」

  「兩次?」

  孔氏手下一頓,剪子發出咔嚓一聲。

  「二爺怎麼這般不懂事?他那身子這才剛好幾日?怎麼經得這般折騰?」

  魯嬤嬤卻說,「夫人可怪不得二爺。夫人是沒瞧見,那計英可不是從前世家小姐的模樣了,長的妖艷許多,不僅如此,還穿了些箍著身子的衣裳,說是每走一步,渾身都在扭。」

  孔氏不敢相信地挑眉,「真的假的?」

  魯嬤嬤說沒有假的,「而且,香浣今兒一早也遇著她了,說昨夜她身上穿的衣裳都破成片了,沒法見人,把香浣都嚇著了。夫人你說,她這不是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二爺嗎?不然二爺那般尊貴的人,怎麼能......唉,老奴都說不下去了。夫人不信,就叫了香浣來問吧。」

  孔氏愣了一下,收了剪子不再修花了。

  「我是真沒想到,她怎麼變成那樣。把香浣叫來問清楚些。」

  香浣很快來了。

  確如魯嬤嬤所言,香浣嚇著了,不停說著,「......夫人,那個通房有迷魂術,二爺早間才離了她一會,轉身又尋她,片刻都離不得!方才還帶她出門去了!」

  孔氏和魯嬤嬤面面相覷。

  魯嬤嬤說不好了,「白家莫不是真打了不想把姑娘嫁過來的主意,真讓計英熬死咱們二爺呢!」

  孔氏瞪她一眼,「胡說什麼?!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魯嬤嬤連忙請罪,「老奴糊塗了,不該亂說話,但那計英......」

  孔氏默了一默,半晌,開口,「把計英叫來我親自問問明白。」

  計英昨晚算是一夜沒睡,渾身如碾也就算了,又跟著馬車走了許久的路。

  她剛回了歌風山房小西屋擦洗了身子,翻著自家包袱裡面白家特製的衣裳,實在不想找挨罵,只能找了茯苓,問茯苓可有舊衣裳借她穿穿。

  茯苓身量與她相仿,計英借了兩身衣裳,萬分覺得過意不去,但她身無長物,只能表示先欠著茯苓。

  茯苓並不介意,「回頭我同針線上說一聲,給你做幾套四季衣裳,二爺不是剋扣的主子,慢慢地你日子就好過了。」

  計英再三謝她。

  茯苓說的可能是真的,但計英不信自己的日子能好過。

  越過越差倒極有可能。

  她這麼想著,剛回到小西屋,就被映翠園的人叫走了。

  計英沒見過孔氏,但當年和宋遠洲定親,母親跟她說起過未來婆母。

  孔氏是宋遠洲繼母,但和尋常繼母不一樣,確切來講,孔氏應該是小孔氏,因為她是宋遠洲的嫡親姨母。

  宋遠洲三歲喪母之後,六歲那年宋遠洲父親續弦了孔氏。

  若是尋常繼母,嫁過來沒幾年就會有自己的孩子,可孔氏一直沒有。

  滿蘇州城都知道,孔氏將宋遠洲和其胞姐宋溪視如己出,早早就說了不要孩子,這輩子能將宋家姐弟養大,便心滿意足。

  她也確實是如此做的。

  母親當時還感嘆,「繼母做到這個份兒上,和生母沒什麼區別了。」

  計英本來是以了解未來婆母的緣故,聽了些孔氏的事情。

  但她今日要見孔氏,卻不是兒媳的身份,只是個小通房。

  「夫人安好,奴婢計英,是二爺通房丫鬟,昨日剛到府上,本該主動前來給夫人請安,今日才來,是奴婢之過。」


  計英跪在地上,請安又請罪。

  頭頂有輕輕吹茶的聲音,半晌,孔氏開了口。

  「從前,兩家也是有交情的,你說是吧,計英?」

  計英這才抬起頭來,看到了孔氏。

  孔氏靜靜坐在上首太師椅上,她三旬婦人模樣,長得秀美,身上穿著鴉青色對襟襖子,襯得她頗為嚴肅。

  計英不曉得孔氏這話是什麼意思,也不曉得她對自己是什麼態度,但眼角瞥見一旁的香浣,又有了猜測。

  計英不敢托大,「回夫人的話,舊時自然是有些交情,但計英眼下是白家送來的奴婢,不敢提從前。」

  她這麼謹小慎微,香浣倒是不樂意了,偷偷跟魯嬤嬤嘀咕,「外婆,她上晌可猖狂了!」

  魯嬤嬤讓她小聲些,又斜了一眼計英,「甭管她裝什麼模樣,夫人不會放任她的。」

  「真的嗎?」

  魯嬤嬤一笑,壓著聲,「那是自然,你才是夫人挑給二爺的通房,她算怎麼回事?還使出手段勾引二爺,二爺身子能受得了嗎?」

  話音一落,孔氏開了口。

  「計英,看來你是個明白人。既然是明白人,我也不說什麼拐彎抹角的話了。二爺身子還在調養,你也能瞧出來,為何昨日勾著二爺做那般的事?若是收著些,我也不願多說,但你行徑著實過火。」

  計英聽懂了。

  孔氏說的是兩次的事。

  她苦笑,她本也以為宋遠洲一次都不成,誰想到呢?

  她低下頭去,「奴婢規勸不及,是奴婢的錯。」

  她這般說,孔氏挑眉看了她一眼。

  計英又不知她是何意了。

  孔氏淡淡笑了笑,「既然如此,念你初犯,便不過多責罰了,望你下次盡心勸阻,規行矩步才好。」

  孔氏說完走了,帶起一陣夾雜著檀香的風。

  孔氏走了,計英還跪在原地,所謂不過多責罰,看來是罰跪了。

  計英默然,眼角卻見有人走了過來,是魯嬤嬤和香浣。

  香浣急不可耐地叉起了小腰。

  「讓你囂張,挨罰了吧?你就等著跪到天黑吧!」

  計英不理她,沉默跪著。

  魯嬤嬤嘖嘖兩聲,「我說計大小姐,真當自己還是大小姐呢?我可告訴你,這是宋家,不是白家,更不是計家。」

  計英仍是不理,就當兩人不存在。

  香浣跳腳了,跟魯嬤嬤告狀,「外婆你看,她上晌就是這樣的,比這還囂張,她根本沒把我們放在眼裡!」

  計英聽得頭疼。

  從昨晚到現在沒消停片刻,連罰跪都不得消停。

  她疲累地閉上了眼睛。

  可這落在魯嬤嬤眼裡,就好像計英一個小通房,不把她老嬤嬤放眼裡,還踩到她頭上來了。

  她火氣翻了上來,「好好好,不愧是大小姐出身,那你今日就在這跪著吧。別說跪倒天黑,我看你就等著跪倒天亮吧!且看你今晚還怎麼勾引二爺!」

  天亮?

  計英皺眉睜開了眼。

  魯嬤嬤可就笑了,朝她哼笑挑眉。

  「我會好好勸夫人罰你個徹底的。而且你逃不掉,你就不要指望侍奉了二爺一晚,就得了二爺青眼。這可是夫人罰的,二爺自來敬重夫人,絕對不可能過來救你!你等著吧,沒人能救你!」

  魯嬤嬤笑得開心,香浣也叉著腰耀武揚威。

  從白家說要送通房過來,這對祖孫就壓了口氣,眼下,總算狠狠出了口氣!

  誰料,就在這時,有丫鬟跑過來傳話。

  「二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麼一大章,我可以擁有營養液嗎?蟹蟹姐妹們!

  明晚9點見~

  感謝在2020-08-0722:13:02~2020-08-0917:58: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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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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