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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番外6:完結

2024-08-29 21:00:12 作者: 法采
  計家的畫展十分的熱鬧,來的人超出陸梁想像的多。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他是封了父親陸治通之命前來的,就是想探聽一下,計家這七幅圖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秘密。

  可惜看來看去什麼也看不懂,聽來聽去什麼也沒聽到。

  來的都是造園師,無不是在探討造園的技藝。

  對此,陸梁毫無興趣。

  他想,哪怕有一個人能提一提造園之外的東西,他必得側耳傾聽。

  可惜根本沒有。

  然而就在陸梁就快要迷失在眾人對於造園技藝的探討之中時,忽然有人低聲在他身邊自言自語了一句。

  「所謂園林圖,都只有地上的部分,沒有地下的部分。園子地下藏著什麼誰知道呢?」

  陸梁聽得心下一突。

  他父親和厲王暗中往來,沒有旁人知道。

  而厲王交給他父親、而他父親又交給他的差事,就是想要弄清楚皇家的地道。

  計家是給皇宮修建別院的人家,說不定就知道那地道圖的下落。

  來之前父親猜測和計家的七幅園林圖有關,但看起來並不是。

  眼下這個人說起地道,會不會是看出了什麼?

  陸梁看向那人。

  此人面生,長得清瘦,眉目之間倒是十分俊秀,瞧著年歲不大,但舉手投足自有一股淡定暗暗透出。

  陸梁不知他是何人,稍稍上前想聽此人又說了什麼。

  沒想到此人低聲嘀咕著,一轉身離開了。

  陸梁心頭癢的不行,禁不住跟上了此人的腳步。

  此人並沒有再畫展附近繼續停留,反而在計家別院裡面轉了起來。

  三轉兩轉,此人轉到了一個僻靜的院落,瞧著似個書屋,坐落在樹叢之間。

  陸梁不免猶豫要不要跟上去,這裡人少僻靜,若是被發現了也不好辯解。

  可此人忽然向後面看了一眼,這一眼正經就看到了陸梁臉上。

  陸梁不禁一驚,可那人卻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什麼都沒說,大步進了書房。

  樹叢里有鳥雀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陸梁略一琢磨,好像明白了什麼,快步跟了上去,也沒讓自己的手下跟著,徑直進了那書房。

  他甫一進去,就見那人已經落座在了太師椅上。

  那人滿臉瞭然之色,陸梁也不同他繞彎子,直接問,「你是何人?引我來此地做什麼?」

  話音落地,宋遠洲抬頭向他看了過去。

  「我是何人不重要,但我知道你是何人,也知道你來此地想做什麼。」

  陸梁訝然。

  ......

  這場畫展除了江南各地造園師,還來了一個重要的人。

  此人正是瑞王嫡長子,後來的瑞平郡王。

  瑞平郡王在計家露面,是告訴眾人計家得了瑞王照拂的意思。

  露完面,瑞平郡王便同計青柏和宋毅一道,去了計家別院的小樓里吃茶。

  三人剛吃了一盞下肚,就有人過來傳話。

  來人小步跑到了計青柏耳邊。

  「老爺,宋家的宋二爺派了小廝過來,請老爺與王爺一道,去落花書齋一趟。」

  這話聽得計青柏有些發懵,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旁邊吃茶的宋毅。

  「你家的小子來了?我怎麼沒見著?他怎麼去落花書齋了?」

  三連問一出,宋毅差點被茶水嗆著。

  「遠洲?」

  宋毅不敢相信,但往小樓下面一看,果見黃普就站在樓下候著。

  他也鬧不清兒子搞什麼名堂,但想到小孔氏和王培騰的事情,宋毅同計青柏點了點頭。

  「遠洲興許真有什麼事情。」

  他嚴肅了神色,計青柏也沒有當做玩笑,當即請了瑞平郡王下了樓。

  黃普還沒再這麼大的人物面前露過臉,嚇得渾身出汗,緊張得不行。


  但他想到自家二爺自從上元節之後,精神抖擻,耳聰目明,什麼都好像瞭然於心一樣,也就定了定心,按照二爺的吩咐,引著諸位大人物去了落花書齋。

  他們到了落花書齋之前,黃普就跟計青柏提了有人在門口看守的事情。

  計青柏明白過來,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很快就按住了陸梁的人。

  落花書齋變得通常起來,一行人輕聲近到了書齋廊下,轉到了緊鄰書房的一側茶水間裡。

  書房裡面的人並沒有發現有人到了隔壁。

  陸梁在宋遠洲的目光下,有些沉不住氣了。

  「你說,你知道那地道圖?」

  宋遠洲說是,「這圖就藏在計家,畢竟計家祖上當年為皇家造園,不是麼?」

  「那你怎麼知道?圖在什麼地方?」陸梁緊緊盯住宋遠洲。

  宋遠洲說,「我知道自然是因為,這麼重要的事情,不能只交給你們興遠伯府來辦,萬一你辦砸了,上面也很為難。」

  陸梁聽到他這話,心下一跳。

  「上面?誰?」

  宋遠洲可就笑了,「自然是和你父親追隨的人一樣了。」

  這話落地,室內落針可聞。

  室外氣氛也緊繃了起來。

  不論是瑞平郡王還是計青柏和宋毅,都不知道陸梁的父親陸治通在追隨什麼人。

  如今新皇剛登基,朝中勢力大致被支持新皇的瑞王和意圖不軌的厲王瓜分,除了站隊這兩邊的人之外,還有一些中立黨。

  興遠伯就是其中一人。

  但書房裡的話卻明顯不是如此。

  瑞平郡王背起來的手緊了緊。

  書房裡,陸梁說出厲王名字的話就在嘴邊,但又在舌尖上咽了回去。

  「你到底是什麼人?莫不是想詐我?」

  宋遠洲略感可惜,嘖嘖了兩聲。

  「我有什麼必要詐你?你們興遠伯府的事情我沒有不知道的。」

  他笑著,笑得陸梁眼皮亂跳。

  「你知道什麼?」他陰沉問。

  宋遠洲看著他。

  「我知道你和你父親十分一件事情,那就是你生母原本是你父親養在外面的外室,雖然是外室,但卻明媒正娶,可惜被世子的外家知道了,你母親不得不做了妾,你也就成了庶子,對不對?」

  他說的不快,說到了後面,陸梁額角青筋暴起。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宋遠洲卻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只是向你表明,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都效忠同一位主子不是嗎?」

  陸梁聽聞還是不應。

  知道他們家事情的人並不少,這件事不能獲得他的認同。

  宋遠洲也十分清楚,因而又說了一樁事。

  「令尊對你母親做了妾的事情耿耿於懷,一面厭惡世子陸梁的外家,另一面恨極了當年通風報信的人,恨不能找到機會傢伙此人。而這個人,他以為就是這計家家主計青柏。」

  此話一出,陸梁睜大了眼睛。

  隔壁茶水房中的計青柏也一臉錯愕。

  兩邊的氣氛全都緊張了起來。

  宋遠洲看住了陸梁。

  話說到此處,陸梁還有什麼警惕和戒備?

  陸梁萬萬沒想到,眼前這少年人竟然知道這麼多事情。

  如果不是厲王的手下,怎麼可能知道這麼多呢?

  他不快,卻也不敢亂來。

  「你說這些,到底想做什麼?讓我幫你尋到那地道圖,向厲王邀功嗎?你我必得平分才行!這也是厲王交給家父的差事!」

  他言之鑿鑿的說著。

  可惜陸梁並不知道,宋遠洲什麼也沒準備做,他要的就是讓陸梁親口說出陸治通與厲王的關係。

  茶水間。

  瑞平郡王臉色變幻了一時。

  計青柏也沉了臉。

  宋毅實在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麼突然知道了這樁大事,驚訝不已。


  另一邊的宋遠洲卻笑了。

  他站起了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陸梁。

  「沒什麼,你什麼都不用做,等著就好了。」

  陸梁一頭霧水,宋遠洲已經推開門走了出去。

  他要跟上去,忽然被不知從哪裡跳出來的侍衛按住了。

  陸梁大驚,瑞平郡王從茶水間走了出來。

  他看著陸梁笑了笑。

  「眼下時局正亂,就委屈你留在我身邊幾個月了。」

  陸梁大驚,可未等他有所反應,人就被抓了起來。

  陸梁是決不能放走了,不然他很快就能識破宋遠洲的身份,並且告知陸治通。

  眼下被瑞平郡王帶走做人質,再好不過了。

  宋遠洲在旁緩緩地出了口氣。

  一旁的計青柏仍舊沉著臉皺著眉。

  「我不知道,陸治通竟然以為是我告密,有意加害我。當真是防人之心不可有。」

  瑞平郡王拍拍他的肩。

  「如今你放心了。」

  他說完笑看了一眼宋遠洲,又看向了還在震驚中的宋毅。

  「宋先生,教子有方。」

  宋毅連忙道不敢,宋遠洲卻走上了彼時還是王世子的瑞平郡王面前,行了一禮。

  「世子爺安好。小生有一請求。」

  「你說。」

  「那興遠伯府世子陸楷,對其父兄的作為並不知曉,還請世子也區別對待。」

  瑞平郡王聽了,笑著點了點頭。

  「看來那陸楷是朋友。如此也好。」

  ......

  瑞平郡王帶著陸梁離開了計家。

  此事沒有掀起一朵浪花。

  宋遠洲看著一如方才熱鬧的計家別院,生出了幾分恍惚之感。

  今日陸梁被抓或許沒什麼驚天的事,但身在熱鬧中的人並不知道,前世的一切苦痛悲戚和戰亂政變,就此或許就消弭於無形了。

  至少計家和宋家,不會再經歷前世的艱難。

  計青柏看宋遠洲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臨走的時候,他在門前拍了拍宋遠洲的肩膀,笑呵呵地說了一句。

  「今次多謝你了。」

  他說著,叫了自己的三個兒子上前,指了宋遠洲道。

  「你們三人也好生學學,男人就要似宋小二這般有勇有謀才好。」

  計家三兄弟連忙道是,看宋遠洲的目光也起了變化。

  宋遠洲卻怔了一怔。

  他還記得上一世計青柏與宋家結親之後,拍著他的肩說的話——「你這身子還得好生鍛鍊,男人身強體健才好」,如今的一切果然都不一樣了。

  他卻在樹叢後面看到了一個伸著腦袋的小姑娘。

  宋遠洲朝她彎了嘴角。

  她朝著他伸了個舌頭,然後噘著嘴跑了。

  宋遠洲只想將她拉回來,牽在手心裡......

  回去的路上,宋毅還在問他是怎麼知道了這些事。

  宋遠洲扯了謊話矇混過去了。

  但他看著自己的父親,宋毅因著小孔氏和王培騰的事情,一臉多日神情鬱郁。

  宋遠洲卻想到了上一世,父親因為被陸治通暗中找茬,原本就得了風寒的身子,沒能調養過來。

  他叫了自己的父親。

  「爹以後放寬心吧,兒子長成大人了,身子也漸漸好起來了,能幫父親打理族中事務,父親也要好生調養身體,幫兒子娶媳婦,看孫子,再看孫子的孫子才好。」

  宋毅還在方才那件大事的震驚里沒有回過神來,眼下又被兒子說得都懵了。

  宋遠洲雖然到了定親的年紀,可什麼時候也會說這種話了?

  他盯著宋遠洲看了半天。

  「我兒這是看中誰家的姑娘了?」

  宋遠洲笑了。

  「還是爹懂我。」


  *

  某日,陽光明媚,等了好幾天的計英終於換了她的大紅色騎馬服,騎著高頭白馬出了門。

  計獲問她去哪,「打扮這么正經,果真是去跑馬?」

  小計英不自在地扶了扶頭上的花簪。

  「不用你管。」

  說完做了個鬼臉,打馬跑了。

  衛所的跑馬場很大,說起來,其實是整個小山頭。

  計英本來還想矜持一下,但這麼敞亮的地方跑馬,她就有些矜持不住了,同宋遠洲隨便說了兩句,就開始揚鞭打馬,暢快地跑了起來。

  宋遠洲今日也騎了一批白馬,換了那身上元節穿的寶藍色衣裳。

  他跟在計英身後,若不是這些天一直認真調養身體,恐怕真受不了這樣的風吹。

  他騎在馬山,呼吸著返青的山間嫩芽一般的清新的空氣。

  看著眼前那個白馬上紅衣的姑娘,風捲起她的衣擺,把她烏黑的頭髮吹得迎風飛舞。

  就在這時,她頭上那粉嘟嘟的花簪忽然被風一吹,落了下來。

  小計英也發現了,「呀」了一聲,伸手就要揭住那花簪。

  可馬兒一個轉彎,計英忽的向一旁側了過去,花簪沒接住不說,人已經懸在了半空。

  她又是一聲驚叫。

  騎馬這麼多年,難道要從馬上第一次掉下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有個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那手臂忽然使力,一下將險些掉馬的計英,拉上了另一批馬上來。

  不過是轉瞬間的工夫,化險為夷。

  計英坐在別人的白馬上,被別人擁在了胸前。

  不知是不是驚魂甫定,心跳仍舊咚咚地快跳著。

  宋遠洲也微有些喘。

  這副身子還沒有養好,若是小姑娘已長成後面的高挑身形,他恐怕未必能把她救下來。

  不過一切都剛剛好。

  宋遠洲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含笑不語地繼續打馬往前而去。

  計英穩了穩心神,才發覺兩人這般姿態怪極了。

  她連忙道,「你、你放我下來,我自己騎馬就好了。」

  「那可不成。是我邀你來騎馬的,若是摔了,你三個哥哥怕是要打到我家去了。」

  「不會!怎麼會!」

  計英擺手,還要要求下來,宋遠洲卻指了山頂。

  「要不要一起去山頂看看。」

  他牽著韁繩,計英被他攬在懷裡,山頂的綠意和山風吸引著騎馬的人。

  她竟沒能再開口說要下去。

  宋遠洲見她糾結的小模樣,暗笑。

  計英卻突然找了個話題,開了口。

  「我們家有個老祖宗,如今都說不清多少歲了。我爹說約莫有八十高齡,我前兩日去見他老人家了。」

  宋遠洲隱隱有些印象,計家是有一位高壽老人。

  他認真聽著,示意計英繼續說。

  計英突然說了一樁令他半天沒回過神來的話。

  她說,「我剛好提到了你們家那位川二爺,沒想到老祖宗竟然知道他們那一脈的事情。她說川二爺一脈行醫,和宋家本家不同,老祖宗年輕的時候,川二爺祖上還給老祖中看過病。老祖宗說,他們那一脈原本就行醫,也不準備改弦易轍,那是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是蘇州園林世家宋家的人!」

  宋遠洲耳邊的風聲都沒了,剎那靜了下來。

  「你是說,宋川一脈不是我們宋家的人?」

  計英繃著小臉點頭。

  「我不知道老祖宗說的是真還是假。他說宋川祖上是避禍才來的蘇州。他們本也不姓宋,而是姓仲。

  後來因為避禍,不敢把本姓說出去,乾脆投奔宋家改姓成了宋。據說那他們一脈祖上得了宋家照拂,態度十分堅決,都沒把本姓是仲的事情告訴後輩。我老祖宗說,只有他這種老人才知道。」

  計英說完,宋遠洲忽的大笑了起來。

  他揚鞭催著馬兒奮力向山頂跑去。


  山風將他的笑聲灑在山間。

  宋川不姓宋,而姓仲。

  那麼他和姐姐宋溪,還怎麼用得上那句話?

  同姓不能為婚。

  這句話生生困了他們一世,這一世,竟然從計英口中得到了解困的辦法!

  宋遠洲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握緊了計英的手。

  小姑娘被他嚇了一跳。

  「你你你?!」

  宋遠洲朗聲大笑起來。

  「謝謝你,英英!謝謝你!你是我的福星,不論是那一世,你都是我的最最重要的人!」

  話音落地,白馬忽然躍起,在山間划過矯健的身姿,然後落到了山頂之上。

  山頂的風光瞬間將他們包圍。

  連忙的群山,泛著新綠的山頭,有飛鳥成群飛過。

  宋遠洲握住計英的手緊了又緊。

  小計英還沒從驚訝里脫離出來,臉蛋卻蔓上了火紅的顏色。

  她試著抽了抽小手,沒能成,臉蛋更紅更燙了。

  「你說什麼不論哪一世?難道你經歷過很多轉世?」

  小計英眼睛水亮發光。

  宋遠洲看著,在她眸中映滿自己的身影。

  他說沒有,「我只有這一世,你也一樣。」

  計英不解地看著她。

  宋遠洲越發笑了,卻沒有解釋。

  拋開前世,他們就從現在開始。

  沒有悲痛沒有糾纏,有的只是平安喜樂和諸事順遂。

  山風吹起姑娘大紅色的裙擺和少年寶藍色的袍邊,青山蔥鬱泛著嫩青,天空湛藍沒有一絲塵埃。

  白馬低頭吃起了青草。

  馬上,宋遠洲輕聲叫住了計英。

  「英英,明日是黃道吉日,我去你家提親可好?」

  「啊?!」

  計英徹底驚住了。

  她沒法回答,但是她紅暈未褪的臉蛋,徹底如掉進了染缸,仿佛回答了宋遠洲的問話。

  宋遠洲看著她笑著,翻身下了馬,向馬兒上的計英伸出了手。

  「這一世,我們只有平安順遂、喜樂安康。答應我好嗎?」

  計英看著他,慢慢伸出了手。

  下一息,她忽然伸出手指住了宋遠洲。

  「你果然是個油嘴滑舌的登徒子,我才不要嫁給你!」

  話音未落,她把馬頭一掉,打馬飛奔下了山。

  山風呼呼的吹,有鳥飛到了宋遠洲頭頂。

  嘎嘎嘎——

  宋遠洲看著遠去的馬兒和被困在山頂的自己,他捂著腦袋哭笑不得。

  「啊......這回誤會大了......」

  *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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