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去村里問問,那天跟囡囡一起放學的有誰,保不齊有人看到。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梁山手一頓,坐著未動。
「算了,別去了,去了也問不出來,村里孩子有幾個待見囡囡的,還是等囡囡病好了再問,這次你哥要是再和稀泥當好人,包庇那些人,我跟你沒完。」
錢小鳳沖梁山撂下狠話,端著碗回了廚房去了。
梁山嘆息,不講理的老婆子,大哥哪次不是向著他們。
想了想,梁山還是去了大哥家,敢推囡囡下溝,不剝下他們一層皮來,那些人不知道疼。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囡囡就是他們老兩口的命根子,誰也碰不得,碰了就要付出代價。往後村里人就得掂量掂量,約束自家小孩子。
王婷再次醒來,已到了下午,渾身無力軟綿綿的,不想動。窗外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暖洋洋的,舒服得王婷差點又睡了。
迷迷登登閉著眼躺了會才睜開眼,瞧見房間裡的布局,王婷整個人都傻了。
木房子啊!
天花板是木板,房子是木做的,牆壁也是木牆壁,桌子椅子柜子全是原木材做的,窗戶也是木做的。
差不多兩米寬一米高的窗戶打開,窗板掀到了木牆上,兩邊的繩子掛在了木牆上的木釘上。
窗外是連綿不絕的山巒,青風,夕陽,藍白相間的雲朵。
這一幕好熟悉啊!
這是王婷第一個念頭,然後「呀」了一聲,突然坐起來,看著外面出神意。
她想起來了,小時候,她在阿嗲家住的時候,她住的房間窗戶全打開,看見的就是外面四季常青的山脈,澄澈如洗的藍天。
阿嗲家的樓建在半山腰上,除了山另外一邊大外公家,就屬外婆家最高,除了可以看見遠方的山巒,趴在窗口,還可以看到下面的村子裡動靜,也可以看到村口唯一通向外面的山路。
那時候,她最喜歡趴在窗口看,眼巴巴瞅著那條山路,盼望某天她想看到的那兩個人出現在村口,從六歲到十六歲,可惜一直沒有見到。
王婷掀開被子下床,下意識走到窗口,趴在窗檐上往外看,下面就是她記憶中的村莊,絲絲縷縷炊煙,從各家各戶的煙筒里飄出,村里大人的叫嚷聲,小孩子們的嬉笑聲,全部飄進了她的耳里……
不是記憶中模糊的畫面,一切生動鮮明起來,目光下意識落在村口的路上,那兩個人也沒出現……
她不是掉下樓摔死了嗎?怎麼回到阿嗲家了?
奇怪,為什麼沒死?夢境,還是……
王婷腦子裡還混沌著,弄不懂她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這問題太深奧了,以她他小腦袋琢磨不透。
「囡囡,怎麼起來了?窗口風大別涼了,身子剛有點起色,別又病了,快回床上躺著去,鞋也沒穿,當心受涼。」
身後突然傳來阿嗲的聲音,王婷迭然回頭,瞅見門口阿嗲端著碗進來,碗裡盛著暗黃的藥湯,阿嗲小心翼翼走到床頭前,小心翼翼將碗擺在床頭的桌子上,又拿著床下的布鞋過來,蹲下身子給她穿鞋。
「阿嗲?!」
王婷恍了恍神,眼裡有著茫然,一時分不清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低頭看著阿嗲,乖乖抬起腳穿鞋,穿好鞋又乖乖由著阿噠牽著她回到床上躺好。
「囡囡乖,喝糖水了,阿嗲放了很多糖,還有紅棗,很甜的,你嘗嘗。」錢小鳳勺了一勺糖水吹涼,餵到她嘴邊,王婷下意識張嘴喝下,糖水什麼滋味,她沒嘗出來,眼神直勾勾看著阿噠。
錢小鳳一勺接一勺餵她,王婷一口接一口喝下。
迷迷離離喝完糖水,錢小鳳摸了摸她的臉,溫度退下去了,吊著的心也能放下了。
「燒退了,再睡會,囡囡乖,不要去窗口吹風,你大黑叔說,過了這幾天就好了。乖乖睡會,飯好了,阿嗲叫你。」
王婷的異常,錢小風看在眼裡,只當她是嚇壞了,掖好她身上的被子,再次摸了摸她的額頭,燒已經退了,端著空碗出去。
王婷自始至終沒有吭聲,主要是場面太詭異了,太驚震了。
阿嗲餵她喝藥,給她穿鞋,給她蓋被子……
人物太真實了,真實到不像在夢中。
夢裡能清楚看到阿嗲眼角的皺紋?夢裡能清楚看到阿嗲鬢角的白髮?夢裡能清晰體驗到阿嗲粗糙乾枯溫暖的手,摸著她的臉?夢裡能聽到村子下面農村婦女的罵喊?
好像,大概,不能吧?!
將被窩裡的爪子拿了出來,非常年輕又白皙的手,手有些肉肉的,攤開的手背上還有幾個小肉窩,翻過來看手心,手心白嫩嫩的,像塊玉石,白嫩細膩沒有一絲繭子。
這不是她的手,最近幾年她在工地幹活,手掌又粗糙又黑,指甲縫裡老是有黑乎乎的汚漬,洗乾淨沒過多久又黑了,好像永遠洗不乾淨。
想要知道是不是夢境很容易,抬起手臂狠狠咬了口,鑽心的疼,差點讓她尖叫出來,張嘴咬住被子「嗚嗚」吸了幾聲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疼死她了!
不是夢!
低頭瞅見她白嫩嫩的手臂上一圈紅印子,有幾個牙印子咬出血來了,傷口觸目驚心,可見王婷這個傻妞咬得多狠。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王婷喃喃自語,翻來覆去只有這句話。
如此神奇又光怪離奇的事,發生在她身上。王婷愣了下,沒有恐懼,十分平靜地接受了這個事。
慢慢坐了下來,好奇地看著雙手,翻來覆去的看,好像要看出朵花來。
手指輕輕在牆壁上摸來摸去,真實的硬質木頭的觸感,告訴王婷這一切都是真實的。
她回來了!
她需要靜靜,好好梳理梳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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