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過村尾的大牛棚,王婷多看了幾眼,大牛棚還是沒什麼變化,四周全是用木板搭建,每個牛柵口,開了窗,可好看到裡面關的牛,大門對著路口,門上栓了把鎖。記住本站域名
前世,她九歲那年被人舉報,舉報她是走資派的千金小姐,不容她分辯,被紅衛兵抓了,逼問她父母的去向,逼她承認她是走資派的千金小姐,她咬緊牙關不開口,就把她關牛棚里反省,美其名是勞動改造,連大阿噠都不敢出頭保她,每晚深更半夜,村里人都睡了,小舅偷偷摸摸提著飯菜過來給她吃,她才沒有餓死。
後來還是在鄉里瞎混的二舅回來救的她,好像二舅在鄉里也是個紅衛兵,還是個小頭目來的,回來就收拾那個關她的紅衛兵,,之後再也沒有敢拿她是走資派千金小姐的藉口修理她了。
王婷嘆息,自從二舅弄死了人,跑了有兩三年了,到現在也沒個消息,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阿噠阿嗲面上看不出來,可王婷知道二老心裡很擔心二舅,在外面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苦受累?
到現在她也不知道,舉報她的人是誰,村里跟她同年的就那幾個姑娘,舉報的人就在她們當中。
王婷冷哼,最好不要讓她抓住,不然的話……
過了牛棚就是山路,一邊是稻田,一邊是小溪,兩邊就是深山老林子。
汨汨溪水奔流,撞擊的水花,發出「溪溪」的水聲,林子裡時而傳來不知名的鳥叫聲,及祖孫倆「噠噠」的腳步聲,在夜晚聽著有點滲人。
祖孫倆都沒說話,埋頭趕路,走了半個多小時的山道,天邊開始放亮,不用照火籠子也能看清路了,梁山將火籠子滅了,掛溪水邊的灌木上,回來再取。
走正經山道去部隊,得要大半天時間,兩人想早到早回,只得抄小道,從林子裡穿過去。
進林子之前,梁山取下腰上挎的柴刀,砍了兩根樹枝,一粗一細,差不多有一米四五長,多餘的枝葉全部削掉,只要主杆枝。粗的梁山拿著,細的王婷拿著。
村里人不打獵進山都這樣,拿著樹枝進林,預防碰到野獸,拿來當武器用,也能驅趕蛇之類的。
老林子沒有路,樹木高大,藤蔓粗大,灌木密集不好走,王婷又是頭次進林子,走得是那個吃力,出了一身的汗,還是梁山看她身子剛好,不能勞累到,走走停停,不知道休息了多少次。
要是王婷落水之前的身體,早就熬不住了,早累得攤地上動都動不了,現在只是累得喘氣,腿發軟。
估摸著快十一點了,兩人才走到部隊門口的大馬路上。
王婷梳理被樹枝颳得像雞窩的頭髮,理理皺亂的衣褲,才跟著阿噠走到部隊大門口去。
大門口左右有兩個值勤兵,穿著綠軍裝,一臉嚴肅,站得那個標挺,看著兩人過來,也沒趕人,臉上表情也很和善。
部隊公路往前十里有村子,村里蔬菜種得好的,經常挑過來賣給部隊,部隊的兵對這些鄉親態度都很好,見著王婷梁山祖孫倆,態度照樣好。
有個值勤兵看到他倆過來,往大鐵門後面跑,王婷好奇,看了過去,才看到大鐵門後面有個小房子,窗口對著大鐵門這邊,看到窗口裡還有穿著綠軍裝的兵在做事。
很快那名值勤兵領著個裡面那個兵出來,走到兩人跟前,和藹可親,笑容滿面地問:「大爺,您這是?」
說著掃了眼大爺身側,除了一個背簍,也沒見他挑著蔬菜啊!不像是來部隊賣菜的。目光斜了眼大爺身邊花里胡俏的姑娘,臉皮抽了抽,小姑娘臉色蠟黃,眼角下還有幾粒黃豆大小的黑斑,這就不說了,黑斑天生的,沒辦法。
你說你又黃又黑,還穿了一身花俏的大紅碎花衣褲,身邊還跟著一隻大白鵝,這組合簡直不能直視。
又見小姑娘伸長這脖子,好奇往部隊裡看,孫武心下一跳,莫非這姑娘來部隊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解放軍同志,你們好,我們是來找人的。」
梁山走南闖北,去過的地方多,見識也多,說起話來一點都不含糊。王婷還擔心他老人家太嚴肅,肯定不擅長跟人打交道,結果白擔心了一場。
王婷還不知道那個兵認為她居心不良,見阿噠能搞掂,就不去操那個心,難得來趟部隊,進不去沒關係,在門口看看也好,看看部隊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這麼想著,就走到了大門邊,探頭往裡看去,結果什麼都沒有看到,除了遠處幾棟房子,兵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迴轉身就聽到那個兵問:「大爺,您找誰,我幫您叫去。」
「我也不知道他叫么子,反正是你們部隊上的兵,錯不了,他救了我家囡囡,今天過來就是來感謝他的。」
孫武瞄抽了抽嘴,看了眼那個花俏的小姑娘,特嚴肅地回了一句:「為人民服務,應該的,大爺不用客氣。」
孫武哭笑不得,他被營長罰來守大門三天,今天最後一天,還以為能平安渡過……他怎麼就那麼倒霉。
你聽聽這老大爺的話,不知道叫什麼,他怎麼找,部隊幾千人呢,他總不能挨個問吧!
「沒有名字不好找,要不這樣,大爺,你跟我說說他長啥樣。」孫武抓了抓頭,換了個法子,部隊外出的大頭兵,順手救了個人,很正常的事,誰還記得啊!
這可把梁山難住了,他記得那個兵的樣,讓他認人,他一眼能認出來,但要讓他形容那個兵的樣子,他真說不出來。
王婷一看她阿噠的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從大門那邊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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