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衛錦悠蹙著眉,托腮問道:「阿染,你覺得是誰要害蒼老夫人呢?」
葉清染輕輕搖頭。
衛錦悠又道:「蒼府中便只有蒼老夫人與蒼大人一家,蒼大人也無妾室,怎會有人要害蒼老夫人呢?」
衛錦悠雖知高門大院多腌臢,但想不明白如蒼府這般簡單的府邸為何還會出現這種事情。
葉清染將食指抵在唇上,搖頭道:「悠兒,今日之事勿要再提。」
衛錦悠吐了吐舌頭,「我知曉輕重,就是有些想不明白與你說說而已。」
葉清染彎唇,又恢復了往日裡雲淡風輕的模樣,「他人之事,我們又何必明白。」
「這倒也是。」衛錦悠點頭,將事情擱置一旁,「今日突發變故,還未來得及帶你去拜觀音菩薩,改日我們再來。」
葉清染斂下眸光,淺淺一笑,頷首笑應下來。
回到芷蘭院,葉清染便對錦繡道:「這兩日多盯著些蒼府的動靜。」
錦繡不解,她心知葉清染並非那喜好打探熱鬧之人。
葉清染見她面露疑惑,輕挑唇角,幽幽道:「蒼大人是左都御史,如今御史台皆以他為尊。
蒼大人性情耿直,不涉黨爭,而那右都御史,方才是太子之人。」
錦繡瞬間瞭然,「若蒼老夫人有個萬一,蒼大人勢必要守孝在府!」
葉清染掀開杯蓋,輕輕撥了撥浮起的兩片茶葉,水汽氤氳,朦朧了她的眼,「御史台雖無實權,卻是一柄極為鋒利的刀。
今日皇覺寺一行,是蒼老夫人的幸事,也是我們的幸事。」
暖兒趁機插話道:「小姐是老天爺的親閨女,自然好運連連。」
葉清染笑笑,抿了口茶,未語。
太子府。
蘇贏正在屋內閉目聽曲,小廝走上前附耳幾句,蘇贏眼睛猛然睜開,抬手遣散了歌姬。
「怎麼回事?事情那般隱蔽,怎就被蒼穹察覺了?」
小廝忙道:「蒼老夫人今日在皇覺寺暈倒了,被一位姑娘救下。
蒼大人回府後便封府嚴查,想來是知道了些什麼。」
蘇贏目光一凝,「那馬郎中呢?」
「殿下放心,奴才已經命人去……」小廝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蘇贏才放心頷首。
只不過他還是狠狠以拳捶了下軟塌,咬牙道:「只是可惜了這麼一步好棋!」
蒼穹如同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不但對他的拉攏毫不在意,就連他的人也敢彈劾。
當真如外界所評一般,御史台蒼瘋狗,急了連皇帝都敢咬。
御史台雖只有彈劾之權,但若握在手中,也會是一把頗為好用的刀。
可蒼穹深得弘武帝器重,他若突然暴斃,弘武帝定會嚴查,蘇贏不敢冒這個風險,所以便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只要蒼老夫人死了,蒼穹便要守孝,這御史台的位置便乾乾淨淨的空了出來。
畢竟一個上了年歲的病弱老婦,便是死了也無人懷疑。
只沒想到棋差一著,蘇贏自然慪的要命。
「是誰這般多事?」
小廝回道:「聽說是衛將軍的新認的義女。」
「衛城?」蘇贏挑眉,冷哼一聲,「衛城多事,他認的義女竟也這般多事,真是可惡!」
好在事情發現的及時,否則免不得又是一攤麻煩事。
「殿下,不好了……」
外間又傳來小廝焦急的聲音,蘇贏眉目一沉,事情都已經如此了,還能有更不好的事?
蘇贏將小廝喚了進來,正準備叱罵兩句,誰知那小廝卻一臉驚慌,顧不得行禮便道:「殿下,不好了,馬郎中讓人給劫走了!」
「什麼!?」蘇贏愕然起身,「你們不是派人去刺殺他嗎,如何就被人給劫走了?」
頓了頓,蘇贏眸色一暗,「我們的人呢?」
那小廝臉色灰白,如喪考妣,看的蘇贏心口更沉。
「回殿下,咱們的人也被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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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