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小兔崽子,你是算著我身份高,拉不下臉來當場斃了你是吧!」
無盡的殺機化作繞指柔,風正豪一巴掌拍在張楚嵐的肩膀上,發出一陣慨然大笑。
張楚嵐被驚出一身冷汗。
他只是一邊應和笑著,一邊長吁一口氣,真誠地向風正豪再次道謝。
「等等!」
遠處的賈正瑜搖晃著站起身來。
撕心裂肺地叫著:
「小丫頭,咱倆還沒完!」
賈正瑜額頭滲血,再度運起啄龍錐,兩根烏黑的飛刺緩緩懸浮而起。
然而,沒有人在意。
剛剛就被馮寶寶全面碾壓的賈正瑜,怎麼可能再傷到她,只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惱羞成怒的賈正瑜瘋狂吶喊:
「你給我死!」
「你們都給我死!」
兩道啄龍錐化為兩道烏光向著馮寶寶的後背飛射而去,而馮寶寶卻恍然無覺般……
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風正豪臉色驟變,張楚嵐也意識到不對!
然而他們卻都來不及阻止!
嗖!
就在飛錐即將貫穿馮寶寶後背之時,一雙大手卻從旁倏爾探出,精準地一把抓住兩枚啄龍錐。
「要命的東西,都不躲嗎?」
陳拙一手插兜。
一手將兩枚飛錐攥在手中。
兩枚飛錐不斷震顫。
似乎想要掙脫逃離陳拙的束縛。
然而他的手卻像鋼筋鐵鉗一般,將其牢牢箍住,一道深紅的炁一閃而過。
啪!兩道飛錐被陳拙硬生生折斷!
驟然間,賈正瑜感到一股反噬之力從丹田氣海湧出,瞬間重創他的奇經八脈。
噗!賈正瑜一口鮮血噴出。
兩眼一翻,徹底撲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
「是你啊。」
馮寶寶的語氣很平淡,仿佛毫不驚訝:
「張楚嵐不讓我動啊。」
遠處,愣在原地的張楚嵐聞言終於反應過來,他兩三步跨到馮寶寶身邊。
一邊前後左右上下仔細打量,一邊語氣埋怨地焦急道:
「寶兒姐,你沒事兒吧?」
「你傻呀!」
「你剛剛差點兒死了你知道嗎?」
馮寶寶再次重複:
「你讓我罰站,我沒有動。」
張楚嵐的內心被深深震撼,他從未見過如此天真到有點白痴的姑娘。
也從沒被人這麼深深地在乎過。
他嘆息一聲:
「寶兒姐,我原諒你了。」
「你……在這等我一會兒吧。」
馮寶寶眼中浮現驚喜之色,然後老老實實回了一個噢字,又站在原地不動。
張楚嵐來到陳拙的身邊。
「陳哥,剛剛謝謝你。」
「不然寶兒姐恐怕……」
陳拙笑了笑,拍了拍張楚嵐的肩膀:
「不客氣,那姑娘性子憨直,純得像一張白紙,真是很罕見。」
張楚嵐回首望向泰然自若,面對眾人凝視的馮寶寶,露出一副感同身受的表情:
「是啊。」
「我也是就遇上這麼一個奇葩。」
「但她很在乎我。」
這時,門口又有兩人走了進來。
一個是西裝革履的眼鏡男,一個是形容不羈的灰發男。
兩人正是公司華北大區的負責人。
徐三和徐四。
徐四叼著燃煙,徐徐吐出一口煙圈:
「風會長,我們的人擅闖天下會,給您造成不小的麻煩,對不住了。」
「給您造成的損失,公司會負責,不過我們現在要帶走我們的員工,您也不好阻攔吧。」
風正豪眼神微眯.
旋即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楚嵐是我的小友。」
「自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不過是一場誤會,不必公司費心。」
「楚嵐,帶上寶寶,我們走。」
徐三低聲道。
轉眼之間,張楚嵐就帶著馮寶寶一行人離去,只剩下天下會眾人和陳拙。
一切塵埃落定之際。
風星瞳才喃喃道:
「陳哥……」
「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厲害……」
風莎燕的眼眸中更是異彩連連。
剛剛賈正瑜的偷襲。
她、陳拙、風星瞳和一眾幹部都看到了。
然而,她和風星瞳即便有心阻止,卻根本趕不上御物飛襲的速度。
唯有陳拙。
幾乎是一眨眼之間,他便消失在原地。
又憑空出現在馮寶寶的背後,探手之間擒住了賈正瑜以御物之法煉化的飛錐。
這其中體現的速度、力量和技巧的把控,絕非如此簡單。
風莎燕估摸,在場的眾人,除了風正豪,沒有人能夠完美復刻陳拙方才的出手。
但,在風家姐弟的認知里。
陳拙雖然是異人,但他的異能卻只是能夠感知情緒,並還常年為此困擾。
他們從來沒想過。
陳拙竟然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實力。
不止是風莎燕和風星瞳。
風正豪亦是今天重新認識了陳拙。
他吩咐人將重傷的賈正瑜抬走治療,然後通知賈家村來領人。
一切都安排妥當後。
風正豪方才對陳拙笑著道:
「小陳,謝謝你啊。」
「剛剛要不是你出手,恐怕事情會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陳拙擺擺手:
「風叔你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
「走。」
「咱爺倆找個安靜的地方嘮一嘮。」
「給我說說你這些年的近況。」
陳拙微微一笑:
「沒問題。」
「莎燕,星瞳幫著收拾一下,挽上一起吃飯。」
「好的。」
陳拙跟著風正豪來到他的書房。
風正豪給兩人倒了杯茶。
「坐。」
陳拙坐在沙發上,安之若素。
剛剛大廳里來了太多人,他現在感覺腦子有點嗡嗡的。
他下意識地取出燃煙,想要來一根,梳理一下腦子裡亂糟糟的負面情緒。
行至半途的動作突然頓住。
他意識到這是在風正豪的書房。
好像不太禮貌。
風正豪看出了他的心思,樂呵呵笑道:
「小陳,別拘謹。」
「叔給你陪一根。」
得到首肯的陳拙,旋即爽快地掏出一根遞給風正豪,掏出打火機,給其點上。
然後,自己又燃上一根。
深吸一口。
青色的煙圈繚繞而上。
陳拙感覺自己的亂鬨鬨的腦子終於稍微清醒了一些。
「抱歉,風叔。」
「人一多,我還是感到不適應。」
陳拙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腦殼疼。」
風正豪坐在書桌後的靠椅上,自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
「小陳啊,我倒是聽王子仲老爺子提過,你貌似一直被你的先天異能困擾。」
「但他可沒和我說過,你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呵,還是說……你對你的師公也有所隱瞞?」
陳拙眯了眯眼睛:
「師公是普通人。」
「我自是不便與他多說,至於我這一身能力,不過是背負先天詛咒的一點餘蔭罷了。」
「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