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青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眼中蕩漾起凜然殺意:「老王啊,你也有今天!」
驟然,諸葛青身形電射而出。
並掌為刀。
以術法凝結出鋒利的冰刃,揮刀所斬,帶起一陣呼嘯的疾風。
王也震驚。
諸葛青的刀鋒所向。
正是陳拙的後背,能在奇門局中自由活動的他,是兩人最大的威脅。
陳拙微微一笑。
果然,諸葛青即便內心有過動搖,但依舊堅守了做人的底線。
他微微側身,探手抓出。
仿佛拈花一般抓向諸葛青的冰刃!
嘭,冰刃轟然破碎!
陳拙順勢扣住諸葛青的手腕。
在其震驚的目光里,宛如擲沙袋一般,將他直接甩飛了出去。
諸葛青和王也皆是陷入絕望。
「老王……你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一類人,我做事從來都是先考慮自己……」
「不過這一次,我也想學學你了……」
諸葛青人在半空,雙手掐訣:
「巽字,風吼!」
颶風在王也身前凝聚,將他的身形瞬間轟出奇門局外,也脫身出眾人的包圍。
一瞬間。
所有被鎮住的上根器全都恢復了行動。
陳拙的身形突兀地出現在諸葛青的身後,朝對方探手抓去。
諸葛青此刻已然放棄自己的安危。
「離字,赤練!」
瞬間一片熊熊燃燒的火牆,借風勢而起,猶如一道屏障,將王也與其餘人隔開。
「老王,走吧!」
嘎。
陳拙的手掌已經掐住了諸葛青的咽喉。
將他舉了起來。
而包括馬仙洪在內的一眾上根器,同樣朝著諸葛青逼近。
王也這一去,諸葛青便是十死無生。
「抱歉了,老青……」
「我要辜負你的一番好意了……」
王也的聲音從火牆之後傳來:
「馬仙洪,你贏了。」
「將老青放了,我給你們想要的東西,放心假不了,我還可以教你……」
「包你學會!」
諸葛青呼吸艱難地看著一臉淡漠的陳拙:
「王也,你!」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聲響起,馬仙洪鼓掌:
「王道長,我沒有贏。」
「是你們贏了。」
陳拙露出一個燦然的微笑,鬆開諸葛青的手,聳了聳肩:
「抱歉,我只是被邀請過來演一齣戲的。」
馬仙洪笑著道:
「道長你贏得了一個可以傾心相交的好友……青老弟你贏得了碧游村上下的尊重!」
諸葛青的眼神微眯。
他明白了馬仙洪此舉何意。
對方在試探他的人性,念及此處,他的額頭不由滲出一絲冷汗。
若是行將踏錯。
他的性命可能就交代在這裡了。
陳拙就遠遠站在一旁看著馬仙洪收尾這場大戲,忽然,褲兜里的手機劇烈震動。
接通電話。
對面傳來夏禾略顯虛弱和急促的聲音:
「老天師下山了!」
「說要掃平我們全性。」
「他現在見一個殺一個,想要逼迫代掌門出面!」
陳拙恍然,雖然田晉中沒死,但為了保住田老守護的秘密,張之維果然還是下山了。
夏禾繼續道:
「其他四家和一些正道勢力也趁機對我們下手,如今全性人人自危。」
「還有的人提出,想要廢了龔慶,以平息天師府的怒火。」
陳拙嘖嘖兩聲。
全性這群沒卵的慫貨,禍是一起闖的,真出事了卻想甩鍋。
夏禾的聲音繼續:
「還有,我把呂良弄丟了。」
「我們被小棧和呂家找到了蹤跡,我逃了出來,呂良卻被捉了。」
他把自己和田晉中的記憶拷貝到我的腦海里,讓我來找你去呂家救他!」
陳拙望了望周圍的人。
沒有多說,只是回問了一句:
「把你位置給我。」
「我會儘快趕來。」
問心局搞完,一眾上根器陸續離開,陳拙來到馬仙洪身旁。
「老馬,我有事兒得離開一趟。」
「陳朵是從公司叛逃出來的,公司遲早會找上你,他們如果發現你的爐子和神機百鍊。」
「定也會想方設法收容管理。」
「從公司層面上來看,你那能夠將普通人轉化為異人的爐子,實在太過驚世駭俗。」
「你要小心處理。」
馬仙洪點頭表示明白,他反問道:
「現在外面局勢動盪呵,你的事需要我幫忙嗎?」
陳拙轉身向山下走去。
「不必,我處理完會回來的,陳朵的問題,我還沒收尾。」
……
陳拙下了山。
來到自己停車的公路旁,驅車向城裡駛去。
在路上,陳拙給龔慶發了個消息。
「約老天師到內蒙錫林郭勒草原擺平此事,不要讓門人徒增傷亡,否則你的下場難料。」
而此時,藏身於一處偏僻村落的龔慶,此刻心中亦是充斥的後悔。
他萬萬沒想到。
老天師會因為全性攻山而如此大動干戈。
要知道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老天師竟敢公然在街頭引下天雷,將全性門人直接劈成焦炭。
或者說。
令老天師大動干戈的,不是他們攻山,而是田老一直保守的秘密。
所以,無論公司還是十佬的干預,都無法讓他停止腳步,除非他將知道此事的全性全都清掃!
只是如今,即將天下大亂的局面,要如何收場?龔慶雙手抓著頭髮,內心充滿了未知的恐懼。
叮!
龔慶收到陳拙傳來的消息。
他看到陳拙的叮囑,想到陳拙那坦然自若的樣子,原本慌張的內心,終於稍稍鎮定下來。
他明白,一味逃避不是辦法。
他身為代掌門,必須出面擺平這件事。
龔慶當即通知還在外的門人傳出消息,將老天師引向內蒙草原。
然後便開始翻看通訊錄。
一個一個,聯繫全性的核心和元老級人物,丁嶋安、屍魔、苑陶、哭喪人……
他們全性,要集全力,挑戰異人界那一位公認的絕頂。
……
「大傢伙已經在往內蒙集結,我會直接飛過去,你躲起來安心養傷。」
陳拙站在機場的候機廳打電話。
電話對面是夏禾。
她的聲音依舊慵懶而溫柔,但透著一絲緊張:
「我也想去。」
「你們要對上的可是老天師!」
「我怕你有危險。」
陳拙想了想:
「也成。」
「但我不一定有餘力顧及你。」
「嘁,我又不是呂良。」
夏禾說完似是覺得不妥:
「害,小良子生死不知,我就不嘴他了。」
陳拙聽著廣播播報在呼叫前往內蒙的旅客,便道了一句:
「我的航班到了,不說了。」
掛了電話,感受著洶湧的情緒之潮,陳拙大步走向登機口。
若非時間緊急。
他是萬萬不會選飛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