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上船再絮叨吧。」
百曉催促。
眾人上了船。
只見一名陌生男子盤坐在船尾,頷首道:
「掌門好。」
陳拙微微頷首。
船外的屏障就是他的能力,眾人坐定,百曉調轉船頭,拉動引擎,緩緩駛離岸邊。
船上。
陳拙問百曉:
「仇讓那邊如何。」
「可有追蹤到蜉蝣。」
百曉一邊控制船向,一邊回道:
「自從你發簡訊通知我們事成以後,仇讓師傅一直有在檢測蜉蝣的訊號。」
「直到剛剛才有了消息,蜉蝣的訊號出現秦嶺地帶的一處深山之中。」
陳拙眉頭一挑:
「秦嶺,離二十四節谷這麼近啊。」
「倒是燈下黑了。」
「好啊。」
「這次終於該換我們先手了。」
「呂良那邊呢?」
百曉道:
「呂良已經給陳朵治療完畢,她現在已經能夠自由控制原始蠱毒,不受其侵害。」
「成為了一名真正的蠱師,實力也更上一層樓,能夠成為我們的一大助力。」
「呂良現在開始處理馬仙洪的精神控制,進度符合正常預期,不過他總是碎碎念……」
陳拙:
「碎念什麼?」
「說什麼壓榨童工,違反勞動法,爭取八小時工作制什麼的。」
「噢,那沒事兒了。」
「讓他去勞動局吧。」
幾人坐著小船駛出貝希摩斯封鎖的海域,終於上了一艘稍微大一些的漁船。
然後百曉便招呼船長往回開。
納森島這一趟旅途便算是結束了,至於之後貝希摩斯和討債人如何交涉。
張楚嵐和李慕玄之間的交流,陳拙知道劇情,倒是都不是很在意。
真正令他感到振奮的是。
曲彤行蹤終於有下落了。
這一次必須得撈著點兒東西,不然前面做的準備就白白浪費。
漁船在海上飄蕩了一夜。
在第二天的傍晚,趁著夕陽的餘暉,在東海岸停靠進入了港口。
陳拙、丁嶋安、夏禾和以利亞在域畫毒的幫助下,改頭換面,直接換乘飛機。
星夜飛往秦嶺周邊的機場。
清晨。
飛機降落秦嶺。
陳拙一行人隨著人流走出機場,恰好看到道旁停著一輛旅遊大巴。
大巴前窗玻璃處立著一塊牌子。
秦嶺山區一日游。
陳拙眼睛一亮。
就是這個。
一眾人魚貫上車,車上林林總總已經坐了不少人,只不過前兩排的位子是空的。
陳拙大馬金刀地坐在第一排。
夏禾坐在他的旁邊。
丁嶋安和以利亞坐在兩人後排的位子。
一旁的售票員脆聲道:
「乘客已經到齊,師傅,咱們這就出發吧。」
司機師傅應了一聲,一踩油門,大巴緩緩啟動,向著秦嶺方向緩緩駛去。
「掌門,這陣容怎麼樣兒,能不能頂?」
售票的小年輕嗓音一轉,變得略微沙啞,藏著一股戲謔的意味。
陳拙站起身來,打眼一瞧。
車上眾人的炁頓時瞭然於胸:
「老塗,陳朵,苑陶、憨蛋、沈沖、高寧和竇梅,還有哭喪人,六魔,槍鬼和其他兄弟們,嘖嘖……」
「小慶子準備得很充分嘛。」
陳拙朝著眾人拱手:「感謝大家給我面子,我帶大家來找樂子,自然也虧不了你們。」
「小慶子,法器準備了嗎?」
龔慶嘿嘿一笑,從噬囊掏出一個麻袋。
「仇大師日夜兼程趕製,總算做出來一批,只不過他有些碎碎念。」
陳拙眼神微眯:
「我大概知道是什麼。」
龔慶點頭道:
「呃,你猜的沒錯,他要求保障勞動者權益,爭取八小時工作制,建立全性工會之類的。」
陳拙擺了擺手:
「先不說這個,給兄弟們分發下去。」
龔慶雙手舉著編制麻袋,挨個走到每一排的座椅前:
「一人一個,數量有限,不要多拿啊。」
「掌門這玩意兒,是法器啊?」
一名長相極具高富帥特徵的大高個,拿著手中分到的戒指,舉在陽光下仔細端詳起來。
他雖然長相帥氣年輕。
但是聲音卻是極為蒼老,好像卡了痰一樣,他嘖嘖評價:
「批量生產,水平竟然還能這麼高。」
「門裡還藏著高人吶。」
陳拙眉頭一挑:
「苑老頭,惦記了?」
苑陶嘿嘿一笑:
「那哪敢啊。」
其餘分得法器的全性門人皆是嘖嘖稱奇,甚至他們當中許多人就和鄉巴佬一樣,還沒用過法器,此時自然是愛不釋手。
「兄弟們,我不是個小氣的人,這是預支給你們的報酬,事成還有獎賞。」
眾人齊聲呼喝:
「掌門威武。」
陳拙重新坐回座位上,夏禾揶揄道:
「呦,大掌門。」
「這套話一套接一套,越來越順口了呵。」
陳拙白了她一眼:
「抓緊時間養精蓄銳吧。」
「晚些時候有的忙。」
……
秦嶺深山中的某處別墅。
負責安保的監控室里,密密麻麻的監控屏幕將方圓十里的秦嶺山區情況映照得清清楚楚。
忽然。
在最遙遠的一處屏幕里,一輛旅遊大巴一閃而過,頃刻間仿佛隱身一般消失。
正在執勤的異人並沒有覺察到那一閃即逝的異常,依舊如常監視著各處屏幕。
盤山路上的大巴。
一名坐在中央的異人,雙手伸展,有炁源源不斷從掌間溢散而出,將大巴車包裹嚴實。
從外看起,就仿佛變色龍一樣。
車身的顏色不斷變換著,與周遭環境貼合,在別墅周遭巡視的機械小蟲則成了睜眼瞎。
「掌門,快看!」
龔慶伸手一指,只見前方山崖上,一座別墅赫然露出古色古香的飛檐翹角。
與此同時。
大巴車仿佛穿過了某種紅外屏障一般,突然,一陣刺耳警然在空曠的夜空中響起。
大巴車裡。
驅使匿形屏障的異人出聲道:
「紅外熱感應!」
「被發現了!」
幾乎就在出聲的剎那,一道清脆的鏗鏘聲從車外傳來,雪亮的光在半空中一閃而過,與天空中的彎月交相輝映,分外動人。
然而,這溫柔的月光中卻蘊藏著致命的危險,陳拙大喊一聲:
「往車廂首尾閃避!」
嘩!
一清脆的裂帛之聲,整輛大巴車仿佛是紙糊的一般,被一道凌厲的刀光一分為二。
陳拙抬眼,看到了月光,以及一道橫刀在手的凌厲身影。
「啊啊啊啊!」
一眾全性大呼小叫。
好在來的皆不是泛泛之輩。
又經過陳拙提前示警,故而或前或後全都躲了凌厲的一刀。
陳拙沒有理會那樹梢上的人影。
身形一縱便往山上的別墅掠去。
「掩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