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叔是個實在人,說到做到。
陳拙三人回到山洞入口時,便看到一個圓柱形的智慧機器人閃著燈光緩緩駛來。
就是酒店送餐的那種。
機器人停在陳拙面前,發出叮咚的一聲響,黑色屏幕上露出一個微笑的表情:
「您的外賣已送達。」
「請注意查收。」
接著,機器人的的肚子打開,裡面的橫板上放著一個黑色腰包。
陳拙朝著仇讓努了努嘴。
仇讓拎起腰包,打開翻找查看了一下,旋即對陳拙點點頭:
「沒錯了。」
「都在這裡。」
陳拙便在機器人的屏幕上點了收件,朝著天頂上監控位置擺了擺手:
「羅叔,謝啦。」
「我們就不打擾了。」
總控室里的羅叔手中拿著對講機,身形無力地癱在座位上。
他看著監控里逐漸離去的三人的身影,長吁一口氣:「總算把這尊瘟神送走了……」
他緩了半晌。
這才開始招呼剩餘的員工收拾殘局。
旋即,他又給廖忠去了個電話:
「老廖,仇讓被陳拙和陳朵帶走了。」
「靠,不是讓你撐住嗎?」
電話里的廖忠氣急敗壞。
羅叔一聽也有些頂不住,大吼道:
「靠,這怎麼頂?」
「你是沒見到那陳拙,簡直一個人形凶獸,我們入口的鋼板,他一拳打穿啊!」
「那金屬密室!」
「當初那些勞什子工程師說的多麼扛造,那陳拙就像撕紙殼子一樣撕著玩兒……」
「我怎麼頂?」
「兄弟們的命不是命?」
廖忠沉默,過了半晌,他淡淡道:
「給上面寫報告吧。」
「陳拙的危險級別調到最高,要是他們真的要抓捕陳拙,要做好引起社會動盪的準備。」
……
陳拙三人從暗堡出來。
驅車離開。
陳朵開車,陳拙聯繫了龔慶,得知或許是知道被調虎離山,廖忠對他們的追蹤也放棄了。
兩方約好先向到百曉新找的歇腳地兒匯合。
百曉新找的地方還是一間別墅,就坐落在兩省交接處的一個度假村。
從路途上來說,距離城市十分偏遠。
但是風景很好。
設施齊全。
陳三人到地兒的時候,龔慶他們已經到了,將別墅里里外外收拾了出來。
龔慶、夏禾、夏柳青、梅金鳳、以利亞、丁嶋安、塗君房、陳朵、仇讓再加上一個神出鬼沒的百曉,這就是陳拙目前的核心班底。
陳拙宣布道:
「各位最近奔波勞碌。」
「外面也不太平,先歇著吧。」
眾人皆是頷首。
「對了。」
「呂良不能歇,趕緊把老馬的禁制給破了,後面還有阮豐排著呢。」
呂良當即哭喪著臉,大喊著天沒天理,人沒人性啊!然而卻發現沒一個人理他。
只能憤憤不平地回到房間繼續給馬仙洪做頭療。
就在陳拙隱匿之後。
公司正式大規模搜捕全性成員。
成效斐然。
特別是那些因為聽說全性自由無拘束而加入的混蛋們,即便陳拙下了規勸的命令。
但那些人平時橫行霸道,惹是生非,怎麼能控制得住自己,被哪都通聯合各地警察,一抓一個準。
再加上這些人或多或少有些黑料和案底,稍微扒一扒,審一審就夠拘留或者判刑的。
甚至一些全性有名的人物也被哪都通捕獲,比如號稱四張狂里的沈沖。
一時間,嚴打之風颳到了異人圈子,搞得異人界各家勢力行事愈發地謹小慎微。
陳拙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風家、王家、陸家都在打探陳拙的消息,但皆是一無所獲。
張楚嵐曾嘗試回撥之前的聯絡電話,已經是空號,他能主動聯絡陳拙的手段全都斷了。
這一陣子。
陳拙就在別墅休養生息。
平時閒著就看看電視,和丁嶋安打打拳,看夏禾跳跳舞,小日子過得很是悠閒。
大約過了半個月的時間。
呂良一副形如枯槁地從二層樓踉踉蹌蹌地走出來,坐在沙發上的眾人驚呼。
「小良子,你怎麼一副被吸乾了的樣子?」
呂良張了張嘴,終究是一句話沒說,伸出手指顫顫巍巍地指了指身後。
樓梯口,一道挺拔的身影緩緩走出,散發赤足,身披白袍,額上纏一條白色繃帶。
氣質出塵,若是人間遊仙。
「呦,老馬你醒了。」
「怎麼又換回原來模樣了?」
此刻馬仙洪的樣子,與在碧游村如出一轍,不再是被曲彤改造後的那副有點兒憨態的大眼仔。
馬仙洪看著樓下客廳坐著的一眾全性,眉頭微微一挑,他喃喃道:
「這本來就是我原本的模樣。」
呂良哭訴道:
「我只不過發現了他的身體有被改造的痕跡而已,他就逼著我要給他改回去,哎吆,累的夠嗆。」
馬仙洪飄然走下來,飄逸若仙人的模樣,與一眾在沙發上爆米花可樂的現代人顯得格格不入。
不是同一種畫風。
陳拙笑問道:
「怎麼樣,解除了精神桎梏,感覺如何?」
馬仙洪長吁一聲:
「神清氣爽,好像腦袋裡的發條被人取了下來,感到一陣輕鬆呵。」
「你的記憶呢?」
馬仙洪搖了搖頭:
「還是缺了一塊,現在唯一能確定的就是,曲彤絕對不是我的姐姐。」
呂良走下樓來。
倒了一杯可樂喝了一大口。
「可以確定的是,他的記憶是被曲彤取走了,至於刪沒刪除,那就不得而知。」
陳拙微眯眼睛:
「所以她騙你煉修身爐是另有目的,根本不是為了幫你找回記憶,你的記憶根本就是她拿走的咯。」
馬仙洪攥了攥拳頭。
有一種壓抑的憤怒在心中積蓄:
「那是關於我家人記憶,他不僅取走了我最珍貴的東西,還冒充我的姐姐。」
「這筆帳,我一定要找她算清楚!」
陳拙問道:
「老馬,你能不能煉一種隔絕雙全手精神控制的法器?不然若是與曲彤對上,有點兒難辦。」
馬仙洪沉吟片刻:
「可以試試,但是需要這位配合我。」
陳拙看著癱在沙發上的呂良,眉頭一挑:
「小良子,靠你了。」
「年輕人正是拼搏的時候,怎麼能喊累呢?」
呂良雙眼空洞,仰望天花板喃喃道:「有時候我會覺得,我不如留在呂家的好。」
陳拙嘖了一聲:
「你要是想家了。」
「我想辦法聯繫呂慈老爺子,給你送回去。」
呂良慌張擺手:
「這不勞陳哥費心了。」
他的眼神旋即又微微眯起:
「但,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