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你千萬不要動,我幫你捉住它。」
葉蘭音相信裴應淮的自控力,也相信自己。
「快,讓舞蛇人想個辦法啊!」
周圍有人極快地反應過來,也有精通東南亞語言的人開始和舞蛇人溝通。
葉蘭音從一旁的地上撿起一根樹枝。
這種尖頭而色澤瑰麗的蛇一般都有很大的毒性,她深吸一口氣,朝著因為人群喧譁而準備進攻的蛇狠狠捅去。
高昂的蛇頭閃電般纏繞到樹枝上。
「起來!」
她厲喝一聲,裴應淮倏然起身一個俯衝,回身將葉蘭音手中的樹枝踢進樹叢,抱著她飛快退後到地勢開闊的地方。
「有沒有受傷?」
站穩的第一時間,裴應淮就緊張地拉住了葉蘭音的手查看。
「沒有沒有。」
葉蘭音驚魂未定地看著那條蛇消失在茂盛枝葉里,後怕地緊緊抓住他。
「還差一點,那條蛇就要碰到你了!」
她緊緊抿著唇,轉身看向一臉無措的舞蛇人和匆匆趕來的工作人員。
「怎麼回事?度假村里為什麼會有毒蛇?」
葉蘭音忍不住冷下臉詰問。
工作人員一臉抱歉:「不好意思這位小姐,我們度假村臨海,原生態占地面積又很大,可能是附近消殺不到位,後期我們會加強管理的。」
「你的意思是,這蛇是野生的?」
葉蘭音眯起眼。
剛才舞蛇人的表演里,明明就有一條和那條蛇相同品種的蛇,但拔了毒牙,看似危險,實則無害。
工作人員下意識瞥了舞蛇人一眼,裴應淮突然開口。
「剛才我聽見舞蛇人說話了,這條蛇是他的,只是看管不力,跑出來了。」
他沒說什麼,只是站在那裡,就有無形的壓迫感蔓延到四周。
「這……」
工作人員擦了擦臉上的汗,沒想到說的謊被識破了。
「與其想著撒謊推脫,不如趕緊控制到那條蛇吧,剛才大家可是都看見了,那條蛇的牙齒長得好好的。」
葉蘭音壓抑著怒火說。
一個主打高端奢華度假的地方,出了這種危險的事情,第一反應居然是推脫責任。
若不是怕掃興,她都想直接離開了。
「是、是我們的工作做的不到位,」工作人員沒有辦法,只好汗流浹背地道歉,「不好意思,今天給各位帶來驚嚇了,我們馬上組織人手進行搜查,今日的節目提前結束,稍後將有工作人員聯繫各位進行補償,請各位先離開歡聚地。」
周圍的人也不敢逗留了,來時的路上,藏在樹叢里的應急燈被打開,將整個原始風格的建築群照得透亮。
「這個度假村的管理不太行,」驚魂過後,裴應淮把葉蘭音緊緊攥在手中,「如果讓我來規劃這種性質的文旅綜合體,必定不可能讓遊客遇事後這樣自己四散離開。」
葉蘭音看了眼四周,確實有很多人一臉後怕地往下榻的別墅走。
但也有人存在著僥倖心理,不以為意地走向了海邊。
夜晚的大海完全失去了白日裡的透徹清爽,漆黑的海面被風颳起嶙峋波浪,看起來有點陰森懾人。
「明天我們回去吧。」
葉蘭音越想越擔心。
她就算了,可裴應淮算是半個名人,如果有人藉機搞事情,這個度假村根本招架不住。
「嗯,以後直接去地中海吧,我在那裡有座島。」
裴應淮不以為意地轉過目光。
「近期讓人把島上修葺一下,冬天可以帶著孩子們過去玩。」
葉蘭音眨了眨眼:「一座島?」
她知道裴應淮很闊氣,可是擁有一座島,還是挺讓人吃驚的。
「嗯。」
裴應淮的眼底反射著夜裡的月色。
「等有空了,我讓設計團隊見你,定一下建築風格。」
回去的路上兩人說著話,很快就到了。
葉蘭音給謝睿軒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自己先回江城,等到謝家的事解決完後,再回謝家。
「他又不是你的家長。」
見她和謝睿軒說笑,裴應淮在一邊忍不住微眯雙眼。
「送自己的妹妹,竟然只準備一個H牌的丑包!」
看出他這是吃醋了,葉蘭音忍住笑意,拿起謝睿軒送的那隻包。
「這隻包挺好看的,為什麼要攻擊它。」
「好看?」
裴應淮皺眉,一把將她攥到懷裡,語氣危險。
「我記得以前我也送過,當時你怎麼說的?」
他的手掌撫到葉蘭音的側頸,無意識地摩挲著鎖骨上的小窩。
「我聞到什麼味道了,你聞到了嗎?」
葉蘭音抓住他的手,一本正經地問。
「什麼?」
裴應淮怔忡了一瞬,隨即明白過來後,失笑地捏住她的臉頰。
「知道調侃我了?」
他修長的手指從臉頰流連到後腦勺,湊上來給了她一個深吻。
「既然你發問了,那就自己來嘗嘗,到底是什麼味道。」
溫熱的鼻息交纏間,溫度急劇地上升,葉蘭音「唔唔」推開他。
「窗簾、窗簾沒拉!」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遠處有星星點點的庭院地燈光芒。
裴應淮摁著她不鬆手:「嘗出是什麼味了嗎?」
他啞著嗓音,滿眼都是洶湧的波濤,看得人臉紅心驚。
「嘗出來了,快放開我!」
葉蘭音想從他的禁錮中逃脫。
裴應淮卻依舊把她狠狠扣住。
「還沒說是什麼味道。」
「是……」葉蘭音絞盡腦汁想著託辭,結果幾秒鐘後,就被紅著眼的男人抵在牆上親到喘不過氣來。
「不用怕窗簾沒拉,」在氣喘吁吁的間隙,他抵著她的額頭,低聲悶笑,「這個度假村所有的別墅都用著單面隱私玻璃。」
隨即,葉蘭音就被他帶著陷入了更深的浪潮。
……
夜裡,風聲簌簌,裴應淮在睡夢中下意識往一邊探出胳膊,下一秒陡然驚醒。
身邊的床陷下去一個淺淺的窩,摸上去一絲熱度也沒有。
「蘭音?」
房間內外異常的安靜,裴應淮皺著眉起身,幾聲後無人答應。
他迅速披上睡袍走下樓,發現大門虛掩著。
門口停著的擺渡車不見了,裴應淮走到停著擺渡車的地方,從地上撿起一串被碾碎的鈴蘭手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