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至尊……半步至尊……十位半步至尊……就這般死了???」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實力?」
「他怎麼做到的啊,這世間怎麼可能會有如此可怕之人?」
「天驕可敵同階十人百人,可能成為半步至尊的,誰又不是天驕,這位雲霄城主,絕對不可能憑空出現,他以前,必然是絕世天驕!」
「死了,都死了,十位半步至尊,都死了!」
「……」
這一幕,帶給人的震撼。
難以言表!
哪怕是之前去雲霄城的那群天驕們,此刻都忍不住紛紛屏住呼吸驚呼連連。
他們身為天驕,此生見過無數震撼之事,哪怕是山崩地裂都不算稀罕,不至於太過驚訝。
可今日,他們卻見到了無數讓他們震驚之事。
如今。
更是親眼見證了,這齊殺十大半步至尊的恐怖畫面,叫他們震驚不已,更驚駭不已。
相對比這些天驕們的驚呼,雲霄城的散修們就要單純許多了:
「城主威武!」
「殺殺殺,以殺證道,殺出一條至尊路,殺出一條通天大道!」
「雲霄城主,蓋世無敵!」
「贏了,城主真的贏了,以一人之力,斬殺十位半步至尊!」
「哈哈哈哈,經此一役,我們雲霄城的散修們,再也不用受人欺凌了!」
「……」
大量歡呼聲,高喊聲,在這一刻傳出。
響徹萬里!
甚至連那天穹雷鳴,在這一聲聲歡呼之中,都好似黯然失色了一般。
只是。
在這雲霄城散修們歡呼雀躍的時候,倒是那站在顧修身邊的糜星河,此刻卻忍不住擔憂了起來,悄然傳音對身旁顧修說道:
「小子,你接下來,非要保這桑守道不可嗎?」
「是的。」顧修微微點頭。
卻聽糜星河提醒:「若是如此,你有什麼手段,就儘快用出來吧,如若不然,待會怕是用不出來了。」
這話。
讓顧修眉頭微微一挑。
「世間強者無數,能成為至尊之人,都絕對當得起一個強者之名,可有的強者,卻往往不容於世。」
「因為這樣的強者。」
「太強了!」
糜星河的傳音,在顧修心間響徹而起。
他的話不多,但顧修卻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桑守道太強了。
強的讓人心悸,強的讓人膽寒。
哪怕是位列強者序列的大乘至尊們,在眼看著桑守道的手段之時,也忍不住心生忌憚。
這樣的人。
沒人希望,他順利登頂至尊,順利和自己同階,因為這樣的一旦和自己同階,那便意味著,自己很可能將在對方進階之後,徹底淪為手下敗將!
很顯然,身為至尊的糜星河明白這一點。
所以此刻毫不猶豫提醒顧修。
顧修凝眉,目光在天穹掃過一圈之後,又朝著那群天驕之中掃了過去,隱隱的發現,那群天驕之中。
有幾個始終沒多少存在感的身影。
但此刻他們雙目之中,卻有一道又一道赤芒閃爍,目光死死的盯著桑守道。
暫時還未有人出手。
但很明顯,這些人,很快便會選擇出手!
「小子,你這個護道者不簡單啊,你方才那脆弱的約定,看來是維持不了太多了。」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本尊交易?」
糜星河看出來的東西,顧修身邊的持斧至尊明顯也看了出來,此刻笑眯眯的問了起來。
他的話。
讓顧修忍不住眯起眼睛打量了他一陣。
「看著本尊做什麼?」持斧至尊奇怪。
顧修搖搖頭:「沒,就是突然覺得,前輩有些似曾相識。」
「似曾相識?」持斧至尊撇撇嘴:「胡說八道,本尊在此之前從未見過你,你怎麼可能會似曾相識。」
對此,顧修未答。
倒是持斧至尊努了努嘴:
「提醒你一句,有老東西已經沉不住氣了,若你同意交易,本尊還能幫你護道人一把,否則的話,就你和糜星河那個廢物,多半可護不住。」
糜星河:???
他對這持斧至尊一直沒有好感,沒想到現在還被對方如此輕視,當即就想要捲起袖子好好證明一下自己。
關鍵時刻,還是顧修開口:
「糜前輩稍安勿躁,您能單單靠借力便幫助晚輩斬殺一名至尊,您的實力毋庸置疑。」
這話說的漂亮,相當於他糜星河半分力就能幹死一個至尊。最終他也只是狠狠瞪了持斧至尊一眼,沒再說話。
而顧修,已經看向持斧至尊問道:「前輩和我陣營不同,按理來說應該巴不得我的護道人死去才是,為何反而來幫我了?」
「你護道人確實厲害,但本尊也不是那種失去心氣的至尊,他哪怕是成為至尊,本尊也不怕他。」
持斧至尊哼道:「至於你所說的陣營,不管你信不信,本尊也是被那狗屁下界仙人坑騙的,換句話說,現在我們沒什麼陣營對立的說法。」
這話顧修自然不可能全信,不過又看了一眼那邊天驕陣營之中,那幾個雙目赤紅殺氣騰騰的身影,顧修心中若有所思了起來。
「小子,枉你還是個爺們,如此扭扭捏捏的做什麼,本尊就問你一句,願不願意同本尊交易?」
「若是同意,本尊當即可幫你出手,若是你不同意,本尊二話不說,扭頭便走。」
持斧至尊再次催促起來。
這一次,顧修倒也沒再沉默:「答應交易自然沒問題,不過這次要對桑前輩出手的人恐怕不少,前輩頂得住嗎?」
「這不還有你嗎?」
持斧至尊翻了個白眼:「怎麼,你打算本尊為你拼死賣命,你自己在後面搖旗吶喊啊?」
「前輩可立大道誓言嗎?」顧修問。
持斧至尊並未太多猶豫:「這有何不敢的?」
「既如此……」顧修抿了抿嘴:
「我答應前輩的交易,但需要前輩立下大道誓言,無論今日來多少至尊打算出手,前輩務必要擋住,不可影響桑前輩渡劫,如若成事,晚輩必會完成約定,盡力幫秦墨染解除那吒字符反噬。」
「盡力?你小子這個時候還跟我玩這一套?本尊要的,是你必須要幫她解除吒字符反噬!」持斧至尊很嚴謹。
顧修攤了攤手:「行,晚輩必定會幫忙解除!」
雙方條件談成。
接下來各自立下大道誓言。
一直到天穹之上一道道因果絲糾纏而來,這大道誓言才算徹底完成。
不過也在這大道誓言約定成功的瞬間,持斧至尊的眼神之中,卻也在此刻閃過狡黠。
他有備而來。
以他的實力,加上能擁有至尊之力的顧修,再加上廢物糜星河,三個至尊無論如何都能震懾住其他至尊。
而且……
在他看來,其實哪怕是他不出手,只要顧修借力往那一站,一群至尊必然投鼠忌器。
畢竟,這小子實力詭異的很,而且還有天策府李承宣之前的話,再加上那神秘莫測的福源之力,哪怕有至尊忌憚桑守道,也絕對不會出手。
這一點。
他身為至尊,看的很懂。
至尊確實會因為忌憚某些人,提前出手將其抹殺,但這種提前抹殺,只會出現在必殺的情況下。
而若是有風險,肯定沒人會瘋了一樣不顧一切拼命。
說白了。
大家都是至尊,都有萬載歲月的大好時光,若非走投無路,誰瘋了給自己找條死路去?
不過……
既然答應了顧修,那至少表面功夫還是得做做,持斧至尊當即一躍而起,來到了山巔外圍.
隨即朗聲說道:
「各位,上天有好生之德,第五尊引劫至尊將要誕生,本尊很好奇這位雲霄至尊成為至尊之時會是何等風采。」
「所以,今日本尊在此,想保這雲霄城主,若是諸位想要對他出手,提前扼殺這位至尊,需先過了本尊這一關。」
說罷,他手中巨斧一丟,那戰斧瞬間分成四把小型戰斧,盤旋而且化作旋風,並且將桑守道護在了四周。
這是表態。
效果不錯。
天穹之上,之前正在不斷滋生的幾道壓迫感,開始慢慢減弱了下去。
和持斧至尊所想的一樣,沒人願意冒著風險,去抹除一個未來可能誕生的風險。
沒必要。
這買賣,划算,太划算了!
「其實你就算不答應他,用你上次的因果借力的手段,眼下的局面自然能迎刃而解。」
「如此白白便宜了他。」
糜星河此刻也忍不住搖頭,對顧修說了起來。他倒不是想幫顧修,純粹是看那持斧至尊不順眼。
不過……
對糜星河的話,顧修卻沒回答,只是目光不斷看向天穹,時不時又看了看那群天驕之處。
「你看什麼?」糜星河奇怪。
顧修問:「前輩聽說過暗牖嗎?」
「暗……暗牖?」糜星河瞳孔一縮,眼神瞬間銳利無比:「你意思,暗牖死灰復燃了?」
「不光死灰復燃了,而且還盯上了晚輩。」顧修輕聲說道。
「你說……」糜星河剛要說點什麼,卻猛然停住話頭,抬頭看去,卻見天穹之上。
一個一道黑影,突然從天而降。
緊接著。
猛然朝著桑守道徑直衝去!
那持斧壯漢明顯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本來還在心裡嘚瑟著,自己算計了顧修一把,哪能想到這笑容剛剛綻放就來這一出,持斧至尊當即勃然大怒:
「閣下當真要和本尊為敵不成?」
一邊說著,就見這持斧至尊大手一揮,那四道圍繞著桑守道所處山巔的斧影旋風,當即便沖天而起,朝著那黑影便沖了過去。
「轟!」
雙方瞬間接觸,恐怖的力量瞬間爆炸開來。
緊接著那四道斧影當即飛回到持斧至尊身邊,他低頭一看,頓時瞳孔收縮,自己的戰斧之上,有一道黑色煙霧纏繞其上。
再抬頭一看。
之前的虛影此刻已經出現,竟然是一個骷髏頭模樣的法器,眼眶之中有森森鬼火燃燒。
「裝神弄鬼!」持斧至尊冷哼一聲,大手在戰斧之上一揮,其上黑霧瞬間被壓制,緊接著法訣掐動,戰斧再次朝著那骷髏頭斬去:
「給本尊破!」
戰斧再次飛出,凌厲霸道的攻勢立刻展開。
只是……
這戰斧剛飛出的瞬間,持斧至尊的面色卻猛然一變,腳步一踏瞬間閃爍開來,回頭看去,卻見他此前站立的位置,一道渾身籠罩在白袍之中,脖頸掛著一串骷髏頭的身影悄然出現。
但不等持斧至尊多作打量,一股寒氣從背後冒出,持斧至尊當即再次爆退。
這一次。
竟然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手持巨型鐮刀的身影。
看到這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持斧至尊面色便已經徹底大變。
至尊!
這兩人,都是至尊!
甚至……
「想對本尊用神魂之術?」持斧至尊猛然怒哼一聲,緊接著身周猛然爆發出一陣黑芒,似乎抵擋了某種攻擊,目光猛然朝著另外一側看去。
卻見在那裡,第三道身影不知道何時悄然出現。
這第三人。
渾身籠罩在一片灰袍之中,頭上有一個猶如犀牛的尖角,帶著一股特殊的神魂波動。
三名至尊!
齊齊出手!
而且……
這三名至尊,雖然全部隱藏著自己的身份,但他們身上卻帶著清一色統一的氣息,明顯彼此之間互有聯繫,甚至可能還有某些圍攻手段。
這下子。
哪怕是自信如持斧至尊,此刻也都忍不住一陣牙疼,一邊警惕著,一邊朝著顧修喊道:
「顧修,你這個混蛋還在看什麼戲?」
「還不快來幫忙?」
只是……
本來以為,自己這麼吆喝,顧修應該會立刻前來幫忙,可讓持斧至尊瞪大眼睛的是。
顧修並未和預料之中那般再次動用神秘的借力手段前來助陣法。
恰恰相反。
這小子不知道從哪摸出了一把瓜子正嗑著。
眼看持斧至尊看過來的時候,他竟下意識的把瓜子藏在背後,隨即一隻手捏起拳頭:
「前輩,加油!」
「我看好你,打飛他們!」
持斧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