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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29 22:30:29 作者: 西淅
  ,(首字母+org點co)!

  七星劍閃耀著紅光,禁制完全被打開。【Google搜索】

  李佳月的瞳孔映照著寶劍的冷光,她反應過來後,下一秒低頭,就看到她胸口出現了一個窟窿。

  那一把劍穿胸而過!

  她兩年前死了後就沒有了五感,但是這次卻感覺到直衝腦門的涼意,

  李佳月不可置信的看著人,張了張嘴,還沒有來得及發出聲音就歪著身體倒了下去。

  七星劍在海里穿梭了一路,把沾染的黑血一洗而淨,然後左右搖擺甩幹了水,很省心回到了林宛央的手裡,親昵的蹭了蹭人的手背。

  林宛央站定後,吐了口血,剛才的最後一擊,幾乎耗費了她最後的力氣。

  她用劍撐著地,這才勉為其難沒有倒下去。

  林宛央視線掃過一眾信徒,旁人見她渾身是血的樣子,哪裡還敢靠近!也沒人敢說話。

  一陣海風吹過,周圍安靜的可怕。

  劉正好上前一步,眼神關切的問:「你感覺怎麼樣?」

  林宛央聲音冷冷的問:「我怎麼樣,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

  「額……看起來是不太好。」

  林宛央拔刀刺向人:「你知道還問!」

  她的動作非常快,話剛落音就動手。

  不過男人的反應更加快,蹲下來之後,跳到了幾米之外,這種彈跳力,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劉正好慢慢站了起來,語調和剛才相比像是完全換了個人,「哎呀,這可真是遺憾啊,我還想繼續和你做朋友。」

  林宛央:「既然這樣的話,不如你去死吧!」

  周圍的人徹底懵了,這個男人不是剛才還幫對方說話,兩個人發生了什麼,怎麼說翻臉就翻臉?

  劉正好微微一笑,用閒聊的語氣說:「你這樣就很沒有禮貌了,我帶你進入了拜神教,然後幫助你平步青雲,才能站在今天這裡,不如你一直跟著我,這樣豈不是很好。」

  林宛央冷笑:「那我還真心實意的謝謝你,所以你躲什麼躲!劉正好?宋逸喬,還是叫你聖子?」

  男人收斂了嘴角的笑,聲音淡淡道:「你到底什麼時候發現的。」

  林宛央:「你什麼地方都隱藏的很自然,但是你不覺得你太淡定了。」

  「什麼意思?」

  林宛央視線看向右邊的人:「看到了沒有,這才是普通人的反應。」

  劉正好:「那我受教了,看來我對你太好。」

  林宛央:「你現在還不敢真面目示人?」

  劉正好上前一步,抬手想要掐住人的脖子,林宛央用劍擋住,卻被人一掌拍向肩膀。

  他沒想直接要人命,不過林宛央本來就受了傷,還是跌坐在了地上。

  男人還想再度出手的時候,林宛央衣服里的玉符亮了起來,擋住了男人的動作。

  劉正好倒退了一步,他抬頭看了看自己手,不可思議的看著對方。

  那塊上面寫著『寶心』的玉符,再次摔在了地上,這次碎成了粉末,風一吹就飄散了。

  林宛央胸口『突突』的跳,拿著劍還想站起來,這時候從遠處傳來了馬達的聲音。

  支援終於來了,不但是有快艇還有直升機,裝備很齊全。

  林宛央並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盯著眼前的人,劉正好卻好整以暇的笑了下。

  「你的人來了啊,這樣我就先走一步了,我們很快就會再見。」

  這句話說完,眼前的人就倒了下去。

  林宛央盯著地上的人,知道對方再醒來,不會再是『聖子』,而是真正的劉正好。

  甲板上的信徒炸開了鍋,剛才是聖子?

  不過今天已經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倒是沒人敢上前,因為一直堅信的信仰被動搖了。

  孔鼎帶著手下登船,就看到拿著劍坐在地上的林宛央,還有不遠處,一級通籍貫『李佳月』的屍體。

  他連忙走了過去。

  「你還好嗎?怎麼搞成這樣了?」孔鼎著急的問。

  林宛央抬眼看了人一眼,有氣無力的說:「你可來的真及時。」


  孔鼎:「我們一路趕時間!」

  林宛央:「是啊,你要是再來晚一點,就可以直接回去,請幾個道士給我來做法場超度算了。」

  孔鼎:「……」

  這些信徒都是普通人,不過能做到高層,自然都做過違法的事情,所以要全部帶回去審問。

  孔鼎和手下的人商量下,準備直接把這艘船開回去算了。

  剛才全程很活躍的男信徒,走過來看了眼地上的劉正好,小心翼翼的問:「這個人,真的是聖子?」

  孔鼎:「你是嫌疑人之一,我們沒有向你說明的義務。」

  男人討好的笑了下:「我就是隨便問問,所以是真的嗎?」

  林宛央:「滾!」

  哪怕只是一個字,她的氣勢也絲毫不減,男人嚇了一大跳,不敢再囉嗦,連忙滾了。

  孔鼎若有所思的看著林宛央,他現在越來越覺得,林掌門的處事方式,還是有一定的道理在裡面的!

  也許可以吸收模仿一下。

  林宛央吊這一口氣,現在猛然的放鬆下來,就栽倒在了船上。

  一群人圍了上來。

  孔鼎頓時著急了,這位姑奶奶不但是一派掌門,而且在玄門也輩分很高,要是那群人知道他們找了對方當前鋒,還把人搞得一身傷,那可怎麼交待。

  「快快快,立刻走。」孔鼎催促人。

  「你是不是怕,林掌門她有個萬一……」手下一個人問。

  孔鼎:「不不不,我是怕要我們有個萬一。」

  ————

  林宛央再醒過來,外面的天色已經亮了。

  她聽見外面有風吹樹葉的聲音,周圍的氣氛,很像是靜和觀。

  可是這裡應該不是靜和觀才對,她記得自己重傷,然後在最後一刻支援來了。

  知道自己暫時不會掛,她就睡過去了。

  所以這是在夢裡嗎?

  林宛央剛這麼想,就聽見外面有腳步聲。

  姚暮推開門,看到睜開眼睛的人,他大叫了一聲,然後突然轉頭跑了出去。

  林宛央:「……」

  這個夢會不會太真實了點,是不是對姚皮皮的成見太深,在自己的夢裡,對方都是這樣咋咋呼呼的……

  十幾秒後,林宛央聽到外面有更多的腳步聲,一群人魚貫而入,他們的表情各異。

  阿引、伏城、皮皮、小時、謝文穎、紙人、玄誠道長、趙羽汀……

  都到齊了,不對,等等還有寶心怎麼不在。

  想到了寶心,林宛央突然怔住了,她記起了在黑暗而冰冷的海水裡,自己翻來覆去的找,可就是不見寶心的身影。

  她把寶心弄掉了,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就像是被無形的手狠狠的拽緊了心臟。

  ……這不是夢。

  她真的回來了,也再沒有寶心了。

  伏城上前一步,用手背試了試林宛央的額頭溫度,嘆了口氣說:「你醒了就好,已經都過去。」

  林宛央問:「我這是睡了多久?」

  謝文穎:「我們是在十四天前,在碼頭接到你,在醫院住了四天,醫生說你的情況穩定,我們就把你帶回來了。」

  那天晚上,真把他們嚇得不輕,林宛央雖然傷口很多,但是索性都不深。

  醫生縫縫補補後,說這些傷口一個月就能癒合,過了兩天,醫生又說這位病人癒合力太好了,這樣也許不到兩周就能徹底康復。

  所有的指標都正常,只是人一直躺在床上不醒,謝文穎知道林宛央會累到脫力後,連續睡上幾天,所有倒是不是太擔心。

  宋章引衣不解帶的,陪著人幾天。

  後來回到了道觀,對方還經常來。

  他會給床上的人讀一讀報紙,或者是安靜的看著人,這會兒剛好也在。

  林宛央捂著額頭,從床上坐了起來:「我感覺,我睡了很久,手腳都快要生鏽了。」

  兩個小紙人,一前一後的撲到了林宛央的懷抱里。

  小嗚:「我好想你啊,央央你沒事就好。」


  小啊:「可擔心死我了,嚶嚶嚶。」

  林宛央把兩個紙人,從自己的身上給拿下來:「好了啦,別哭了,不然把紙哭濕了多醜啊,你們就要去外面把自己晾乾。」

  宋章引嘆了口氣:「今天是十五天,下次不能這樣,去的時候好好的,回來就滿身是傷,如果出事,誰要賠給我一個人?」

  話音一頓又說:「還有,醫生說你胳膊上的刀傷,以後會留疤痕。」

  雖然恢復的很好,但是那把傷人的刀是淬了毒,所以才會……

  林宛央看著一臉嚴肅的眾人,聳了聳肩膀說:「不就是兩個疤痕嗎,這又不算什麼,我是誰?」

  姚暮咳嗽了聲:「哎,還是和從前一樣,你是個女的嗎?」

  林宛央:「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重複一遍。」

  「沒、沒什麼。」

  林宛央從床上跳了下來,「不行,我得走走,現在感覺全身的骨頭都錯位了,胳膊和腿都有自己想法了,不聽我的指揮。」

  宋章引:「你扶著我,我們去會客室坐一坐,等你恢復了再到處走走,那邊空氣也比較好。」

  林宛央點頭:「也行吧。」

  眾人也一起到了會客室,林宛央這才醒來,大家都想聽聽她這個當事人怎麼說。

  林宛央把那天發生的事簡單的說了遍,和孔鼎猜測的差不多。

  姚暮打岔問:「所以說,那個真是的劉正義不是聖子?」

  林宛央手托著下巴,「這件事怎麼說,聖子可以是任何人,他有段時間是宋逸喬,有段時間是劉正義,當然可能還曾經是其他人,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林宛央覺得,對方就在自己身邊,有種熟悉的感覺。

  姚暮點頭說:「你這麼說我懂了,這大概就像是那些玄幻小說說得『奪舍』?把別人身體借過來用。」

  林宛央點了點頭:「差不多這個意思,而且對方隱藏的很好,哪怕是現在混入在我們中間,我們也不知道。」

  她就一直沒有察覺。

  這句話落音,房間你的人相互打量起來,因為這個特質太可怕了,會替代你身邊最熟悉的人。

  姚暮:「我是真的!」

  玄誠道長:「我我也是!」

  宋章引咳嗽了聲:「大家不用這樣,如果陷入彼此的猜疑中,反而是中了對方的詭計。」

  林宛央:「我們要想個辦法,這樣太被動了,至少能看出來誰是假的。」

  伏城:「交給我吧,我查查書籍。」

  謝文穎嘆了口氣:「怪不得那天孔隊長說,那位劉正義醒過來後,對最近發生的事記憶是空白的。」

  那位偽裝的那麼好,甚至於相處了兩周,連著林宛央開始也沒覺得不太對,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幾個人說話的時候,張浩就把煮好的粥端了上來,林宛央最近都是靠著葡萄糖來吊著,開始進食的時候,為了避免胃受刺激,所以簡單的流食比較好。

  宋章引接過了碗筷,給人盛了一碗,開口問:「是我餵你,還是你自己吃。」

  林宛央:「開什麼玩笑,我又不是寶寶,還要你喂,我自己吃。」

  宋章引把粥放到了林宛央面前:「那你自己吃,不過你就是寶寶。」

  我的寶寶。

  眾人:「……」

  怎麼突然就冒出了這句。

  林宛央也有些錯愕,狐疑的看了人一眼,難道在那時候,阿引也受到了攻擊,所以有了影響。

  她開口問姚暮:「他這樣多久了?」

  姚暮:「有一段時間了。」

  宋章引咳嗽聲說:「你那天受傷回來,我就醒悟過來,要更加珍惜身邊人才對。」

  眾人:「……」

  所以你想說就說,想做就做?這前後反差會不會太大了?

  林宛央總覺得怪怪的,不過她腦子裡一團漿糊,也沒心思和人計較太多。

  伏城咳嗽了聲:「寶心你也不用太擔心,石碑不毀,總有天嗎,他又會修成靈回來。」

  林宛央:「大概要多久什麼?」


  伏城:「這就不一定了,如果還有緣分,估計就十幾年。當然可能百年或者更長的時間。」

  林宛央嘆了口氣:「只要他能回來就好。」

  張浩見人心情低落,連忙把自己手機拿了出來:「你如果想寶心,可以經常去看他,我就拍了很多寶心的照片,客用給你看。」

  林宛央結果手機,手指往下翻了翻,幾百張角度光線不同的石碑照片……

  雖然有點意外,但是對方也沒說錯,這的確是寶心。

  張浩說:「就在省博物館的一樓,免費領取門票就可以進去了,我每周都去兩次,陪寶心說說話。」

  雖然對著石碑話家常有些奇怪,會被其他的遊客,或者管理員當成精神不正常。

  但是勇敢的做自己就好,上周張浩還說做好飯帶給寶心,不能吃看看也好。

  寶心平時就最愛吃東西了,不過被安檢的時候,張浩給攔截了下來,工作人員解釋說博物館並不是搞野餐的地方。

  張浩只好作罷。

  寶心的期末考試成績單,已經寄到了道觀,考了全班第十九名。

  這只能算中等的成績,可是道觀的人都很震驚,這是寶心考得最好的一次了。

  班主任老師,還給謝文穎打電話,誇獎了寶心學習態度端正。

  她給寶心評選了下學期的班幹部和學習標兵,謝文穎當時掛斷後,就心裡很不是滋味。

  下個學期開學……他要去給寶心辦理休學手續,原因都想好了,身體原出了問題去治療。

  成績單、做到一半的暑假作業和文具,謝文穎都給對方仔細的收起來。

  說不定有天打開門,就發現寶心回來了,這些東西對方能用得著。

  道觀已經整合完畢,不過恰逢多事之秋,暫時沒有恢復迎接香客。

  林宛央吃完了飯,又和孔鼎通了個電話,然後洗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就準備沿著豫山跑一路。

  張浩勸說她要好好休息,但是林宛央知道,她要儘快的恢復身體機能,意外不知道哪天就會來,至少要做好最好的準備。

  而且她心裡有數,第一次慶幸自己身體素質很好,恢復的七七八八差不多。

  宋章引知道勸不聽,開口說:「我和你一去跑吧,我最近也很少運動。」

  姚暮說:「那我也去,我也要提高一下身體素質。」

  最開始眾人是反對林宛央大病初癒就運動,最後除了伏城和玄誠兩位,其他人都參加了。

  林宛央出了一身汗,精神反而好了很多,這也讓很多人鬆了口氣,看對方恢復的很好。

  林宛央生病的事情,早就傳了出去,前面那批來探望的人,都被伏城給擋了回去,說對方要絕對安靜的環境來養病,等著醒過來再說。

  如今人醒了過來,五大掌門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一定要看林宛央。

  攔都攔不住。

  現在拜神教算是和玄門道家對上了,兩邊本來就是對立方,如果牽扯太師公和師公,那自然不能這麼算了。

  如今是淨陽派和拜神教有矛盾,但是如果置之不理,那下次陷入兩難的是自己門派,誰還會站出來幫忙?

  拜神教這些年作惡多端,很多人哪怕沒有正面對上,也聽過不少。

  這一戰不能免。

  林宛央還參加過兩屆玄門交流會,身份一次是學員、一次是老師,和很多人門派的人關係都不錯,算是人緣極好。

  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也沒有置之不理的道理。

  五個掌門來的時候,林宛央正在院子裡練劍。

  他們五個人帶來的慰問禮物,一如既往的有個性,除了有人參和阿膠之類的中老年補品,還有一面誇人的錦旗。

  吳松隱說:「師公,這次的事情,我們是一定不能置之不理的,我們可不想讓您老人家獨自涉嫌,變成了不孝徒孫!」

  王律中:「您不知道,你生病昏迷躺在病床上,我們真是食不下咽,過得什麼日子!」

  「師公您答應我們,一定要長命百歲好嘛,不要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伏城一聽這越說越離譜,藉口離開了。

  不然待會兒五個老傢伙,又得拽著他的袖子一頓哭訴,拂袖而去不好,站在那裡委屈自己。


  還是溜了溜了。

  林宛央:「我身體很好,這樣吧,你們要去也行,但是人手貴精不在多,所以挑八個高手就夠了。」

  林宛央也知道,這次的事情不容小覷,所以大家一起想辦法的話,可能勝算更大。

  不過危險係數肯定很高,所以要挑能力強的,不然到時候還得顧著別人。

  吳松隱也贊成這個說法,最後眾人商量,就由著他們在門派里,各自挑選一個徒弟,加起來組成一個十人的小組。

  寶心之前就說過,要千萬小心大碑寺,對方會這麼示警,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剛好道觀後面新修了一棟房子,也有地方可以掛單住宿。

  騰博和李浩珺隔天也來了,本來他們和林宛央許久未見,難得聚在一起,有許多話要說。

  不過因為拜神教的事情,心情都不怎麼輕鬆。

  像是有塊石頭壓在心頭。

  還有幾天就到中元節,七月鬼門大開,大碑寺下面是萬人坑,陰氣比平時還要重,自然是不適合現在過去,要等一等。

  眾人準備休養生息,約到了最後的階段,越要穩住心態,過猶不及。

  這次林宛央去北市,雖然重傷躺了半個月的床,但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穫。

  至少拜神教受到了重創,李佳月死的不能再死,眾人也對聖子是個什麼玩意兒,有個基本的輪廓。

  如果寶心還在,那就一切完美了。

  每一次磨練都是雙刃劍,對心境還是道法,林宛央明顯能感覺到,痊癒後自己好像精進了不少。

  特別是和聖子交過手後,伏城從前就說過她是遇強則強。

  山上的靜和觀人住的多了起來。

  妘淵帶著莫羨來串過一次門,在妘淵堅持不懈下,兩個人變成了好朋友。

  就是戀人未滿的程度,姚暮旁觀者清,說他們這種狀態,要不然就持續個幾年,當然也有可能突然就閃婚了,帶球跑、奉子成婚什麼的。

  謝文穎不太理解,聲音冷淡問,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妘淵頗有深意的說,那是因為姚暮一看就是感情高手,男女關係搞多了,自然是有經驗。

  熟能生巧這四個字,放在很多地方都是適合的。

  謝文穎看了眼影一眼,雲淡風輕的問了句是嗎,他也沒有等人回答,然後就轉身走出去了。

  姚暮徹底慌張了,瞪了一眼妘淵:「你這次害死我了,我可一直潔身自好。」

  小謝道長最討厭別人亂搞關係。

  然後急匆匆的追過去解釋,他真不算經驗多豐富,只不過交往過兩個女朋友,也就是拉拉小手的純潔友誼。

  這都是唬人的,才不是老司機。

  莫羨看著遠走的兩個人,笑著問:「你幹嘛要逗著他們。」

  妘淵嘆了口氣:「我倒是希望能這樣一直平靜下去,這樣的日子多難的,而且剛才不是他先說我們的。」

  莫羨:「你就省省吧。」

  妘淵:「這可不能省,現在就差凌門一腳了,如果我後悔,別人會說我瘋了。」

  莫羨:「那你繼續瘋,我去找林宛央,懶得和你說。」

  妘淵倒是不在意,以前對方都不理自己,後來願意罵他了,現在已經是笑著罵了。

  革命尚未成功,但是已經無限接近了。

  要不然就不開這個頭,要不然就一直談戀愛到結婚,他不做其他想法。

  ———

  靜和觀倒是很久沒這麼熱鬧了。

  每天早上,都能看到在鍛鍊身體的五個掌門,伏城要一覺睡到九點才起床。

  這是他的個人習慣,從來不會早起,而且看著那五個肌肉老頭結實的胳膊、還有八塊腹肌,伏城再摸摸自己軟綿綿的肚子,這種對比之下的傷心,也就更加抗拒早起了。

  不管是伏城深受打擊,連著姚暮也是一樣,道觀里能心態不崩的只有林宛央和謝文穎,前者完全跳出了男女的界限,至於小謝道長,別人雖然長得漂亮,但是也很有真材實料的。

  穿道袍顯瘦,脫道袍有肉,男版金剛芭比。

  ———


  這天早上集體做完了早課,就有人找上了門,說是有事委託。

  而且還是明南大學,那位和林宛央有故交的醫學院教授介紹來的。

  醫院本來就靈異事件頻發,被當成恐怖電影或者小說的最常用事發背景,不是完全沒有原因的。

  生與死的交接線,在這個地方變得特別的明顯。

  林宛央這次自然不去,這個事情一般謝文穎去處理也差不多了,只要不是太厲害的厲鬼,那完全不成問題。

  謝文穎拿了桃木劍和驅邪符,姚暮也跟著一起去了,還有騰博和李浩珺。

  姚暮把四個人的組合,叫做『四大帥哥』,可惜除了騰博搭理他,其餘兩個都不怎麼配合接梗。

  他們到了醫院,那邊自然有人接洽。

  姚暮聽到有人叫自己,回頭就看到了那位跳舞大姐,許久不見,對方的精神面貌,絕對在這個片區的鬼裡面是數一數二的。

  大姐是來主動爭取業務的,這四個小哥來勢洶洶的,很有可能為自己帶來新的季度VIP觀眾。

  這不得過來和人大哥罩面,混個臉熟,要真有這樣的事,能第一個想到自己才好!

  姚暮和人客套幾句,這才轉身跟上去。

  謝文穎不咸不淡的說:「不但是受女人喜歡,也受女鬼喜歡。」

  騰博糾正對方的說法:「不僅僅是女鬼,是所有的鬼,如果我是鬼,肯定也受不了這樣的誘惑,就像是炎炎夏日的冰檸檬水。」

  「喂喂喂,注意你的形容詞,你才是檸檬水。」姚暮邊說,邊抱著胳膊搓了搓。

  好不容易被壓下去的心理陰影,現在又想起來了,一定非要提到這茬嗎?

  姚暮決定緊緊的跟著人,他又不是道士,業餘的和專業的還是有很大區別,所以要做的就是長見識的同時,不要拖同伴的後腿。

  他是有付出努力的,每天跑步一個小時,除非是大雨天,沒有間斷過,不但是跑得快,而且耐力也夠高。

  危機時候逃命,那是完全夠了。

  鬧鬼的病房是心內科的大樓,這家醫院不是三甲,但也會有不少病人來問診或者住院。

  據說這邊晚上值班的護士,會經常看到一個老太太在走廊上徘徊,但是一轉頭人卻又不見了。

  老太太要到晚上才出現,現在到了八點,也差不多了。

  謝文穎點了符紙問冤,想弄清楚對方為何滯留不肯走,雖然是鬼,但是沒有害過人,那就不能一上來就直接給收了。

  人世間的法官辦也得問清了事情的緣由,這才能斷案,法官和法師就差了一個字,不過卻也一樣的,必須得搞清楚原因。

  不能說不害人,就一直人有老太太徘徊不投胎,心內科的病人本來也是受不住嚇,要是到時候釀成了大的過錯,就追悔莫及。

  四個人站在了走廊的末端,鬼沒有來,倒是來個人。

  來的這位老太太,也是因為身體狀況才住院,老太太神神秘秘的說,她認識走廊上的那個鬼,不是壞人,問他們可不可以不要管。

  看樣子,對那個鬼還挺有情義的。

  姚暮:「你認識?」

  「不光是我認識,只要是經常來科室住院的,那都是知道的,包括醫生護士。」

  姚暮:「這是……家養的鬼。」

  「這裡可不能亂說,那個老太太生前,也是我們這裡的病人,後來子女治的不耐煩了,就把他帶回家了。」

  心臟病是要每天吃著藥控制著,要保養的仔細,情況差還得上氧氣,老太太住了半個月後,在幾個兒女的主持下斷藥回家,無異於等死。

  姚暮突然不知道說什麼,畢竟這是別人家室,如果家庭條件很困難,要走到了那一步也實屬無奈。

  熱心的大媽像是明白了幾個人心裡所想,連忙擺手說:「不是你們想得那樣,那幾個兒女都挺有錢的,不過相互推諉不肯吃虧,索性最後誰都不幫了,而且根據老太太后面的死亡時間推算,我們幾個姐妹都懷疑她是……被活活餓死的。」

  不然哪怕是心臟不好,也不會去的這麼快。

  這也只是他們幾個舊友的猜測,如果不是傷透了心,老太太怎麼會死後不願意見親人,反而是在醫院徘徊不離開。


  不過老太太生前,那些子女都沒有管,死後倒是風光大葬,畢竟那些人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

  葬禮辦的很隆重,一個個在祭奠儀式上,哭的是肝腸寸斷,還被路人夸孝賢,倒是賺足了口碑。

  老太太把這些說出來,就是怕這幾個天師,不分黑白的把變成鬼的姐妹給打死了。

  這人分好壞,鬼也是分的,小姐妹已經夠可憐,死後還有備受蹉跎的話,也就太沒有天理了。

  姚暮和謝文穎對視了一眼。

  「現在要怎麼辦?」姚暮問。

  騰博說:「插嘴問一句,如果林掌門在這裡,她會怎麼辦?」

  姚暮想了下,大家這麼熟了,沒必要遮攔,如實的說:「可能會把那幾個子女各自的揍一頓,然後送老太太上路,畢竟在人間兜留太久的話也不好。」

  謝文穎有另外的見解,「如果是林掌門的話,應該會讓那幾個人看跳舞。」

  「什麼跳舞?」李浩珺不明白,這個和跳舞有什麼關係。

  姚暮:「那好,我去找大姐,她算是如願了,還真有幾個新的季度vip觀眾送給她。」

  謝文穎:「要加一個要求,必須跳舞的時候,幻化成老太太的死前的樣子,這樣才能印象深刻。」

  姚暮:「這個主意好!」

  十分鐘後,搞清了和什麼是『vip觀眾』的待遇後,騰博和李浩珺相顧無言,這一看就是林掌門發明的懲罰方法。

  而且這一個道觀都沿襲了這個法子,真是……非常的特別。

  把老太太超度送走後,四個人就回了道觀。

  林宛央之前就卜卦算出來,這次大概是因為什麼,她現在脾氣好了很多,伏城說她好歹也是大學生,一派掌門,動不動就打人不行。

  哪怕是挑著沒監控的地方下黑手,那也是不好的。

  林宛央一想,這也可以,沒必要每次都在自己動手,姚暮和謝文穎,他就用的很順手。

  ———

  道觀都大半年沒開放了,微博下面天天有人問,姚暮被催促的著急了,就會隔個幾天拍個山上的視頻扔上去。

  其實也就是一些做功課的日常,插一點風景,沒想到點擊率持續增長,很多人誇獎。

  漲粉的速度很快。

  在這麼下去,靜和觀的官方微博,要從宗教這一類轉化為『鄉村日常』了。

  姚暮總結了一下原因,發現自己還真是趕上了好時候了,因為最近很流行這一個派系的博主,當然他的拍攝剪輯技術也很好。

  靜和觀閉門的期間,靠著官方微博存在感也不小,甚至有幾次還上了熱門。

  這也讓其他的道觀注意到了,大家都要來實地考察,跟著靜和觀學習拍攝技術,好藉此壯大玄門道家。

  姚暮非常有耐心,有人說要來考察,他就把報名來的人統一了下,大家一起來靜和觀,他可以免費給人上課講解下拍攝的技巧,還有粉絲留言的心理分析。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嘛,林宛央也知道這件事的,開始以為是小打小鬧,沒想到到了學習那天,道觀真還來了不少人。

  姚暮平時皮的很,沒想到對攝像很有建築,講解經驗也是通俗易懂。

  道士會捉鬼念經,那又什麼可好奇的,像是他這樣的冷門專業,才更應該被保護才對。

  姚暮憑藉著講課,和不少來學習的人道門中人,都交上了朋友。

  這樣一來他心裡踏實了不少,以後要是遇到糾纏的惡鬼,就能恐嚇對方:你還是省省吧,我隨便可以找十幾個道士來超度你。

  豫山下的村民,見到道觀雖然沒有開放,但是經常有道士絡繹不絕的拜訪也覺得意外。

  而且別說,有很多道士還長得挺好看。

  ———

  轉眼到了中元節,道觀里辦道場,會由著道士念經禱告,允許附近的居民來參加,還有粥布施。

  中元節的道場由玄誠道長和謝文穎主持,林宛央站在旁邊看著。

  不但人有東西,道觀還準備一些祭品給附近的孤魂野鬼。

  這些都是無主之魂,早就沒人記得他們,逢年過節自然也沒有了供奉,一年四季都是餓著肚子的,也就是中元節能夠飽餐一頓。


  市裡面各大道觀和寺廟,都有給遊魂的貢品。

  道場結束,剛好是晚上九點多,林宛央的作息非常規律,每天到了這個點差不多就睡覺了。

  伏城翻閱了快一個月的古籍,終於找到了篇道經。

  這是至剛至陽的道經,能夠使人清明,他吩咐大家快點把背下來。

  聖子哪怕知道有這篇道經,那也說不出口的。

  前年醫院的黑魚,讓伏城覺得對方和百鬼穴涌有莫大關係,既然這樣,那聖子很有可能,本身就是至陰至邪的。

  哪怕是對方能夠念,也不會張口,因為相生相剋的道理。

  這是個笨方法,但是聊有勝無,至少也是一種抵抗措施。

  暑假過得很快,馬上又到了開學的時候,這次只有林宛央一個人要去學校報導,她還頗為不習慣。

  林宛央想了下說:「等這次的事情結束,小謝和雨汀去道學院學習。」

  只要是道觀推薦,然後考試的時候超過了分數線都會錄取,而且不要學費,每個學期還有生活補助。

  在窮不能窮教育。

  謝文穎覺得可以,趙羽汀也很期盼,不過兩個人還儘量矜持些。

  下周林宛央就要去大碑寺了,她帶著一行十個人,這個行程註定不會太輕鬆,在對方安全回來之前,誰也沒有心情做其他的事。

  五大掌門人都在靜和觀住了下來,平時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

  唯一不是道家人的宋章引就被重點關注了,不過這不是他的鍋,姚暮每次都和人介紹,這位小白臉帥哥,是自家掌門人的未來夫人。

  道士只要不是全真一派,很多都可以結婚,大家震驚的是,林掌門居然能找到這麼如花似玉的媳婦,而且對方看上去還很有錢的樣子。

  宋章引也察覺出來這點了,別人看自己的眼光有些不同,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

  依然每天固定,來找林宛央喝茶。

  而且這次去大碑寺,他也申請隨行,原因是上次他也在,做事總要有始有終。

  林宛央扶著下巴想了下說:「我覺得要不然,你還是別去了的好。」

  宋章引:「我過去的話,說不定也能幫到你們的忙,而且我也不希望,你像是上次一樣,把自己搞的滿身是傷的回來,知道嗎?」

  林宛央:「你這個話說得,要是可以和平的解決,誰想把自己弄傷。」

  宋章引:「那我就更要去了,比著在這裡聽到你受傷的消息,還不如我自己看著更放心。」

  林宛央:「這能有什麼不放心的。」

  姚暮連忙說:「讓他一起去吧,他好歹到過一次,你們彼此算是有照應。」

  林宛央不以為意:「皮皮我知道你很喜歡阿引,但是這個事情就不是能鬧著玩的,知道嗎?」

  姚暮:「……」

  謝文穎說:「我也覺得,宋先生一起去可以的。」

  兩個人都這麼說,林宛央猶豫了下也就答應了,她對於這些事,向來是經不起人勸說。

  只是交代宋章引,不能涉入太深。

  宋章引:「你放心的,我會很惜命,也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林宛央知道這個人一直穩重,想了下也沒什麼好交代對方,拍了拍人肩膀走了。

  等著宋章引踏出了房門,謝文穎這才收回了視線,他開口問身邊的人,「你有沒有覺得,這位宋先生和一般人不同。」

  「那是當然的了!」姚暮下意識的應了聲,頓了下又說:「他真的很特別。」

  謝文穎:「你還記得,那次他和我們一起去大樓驅邪的那個晚上嗎?」

  姚暮:「哦,你是說那天突然停電,我們提著一口氣快跑斷腿,但是宋章引是獨自坐電梯上來的。」

  謝文穎點了點頭:「我總覺得普通人,在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不會敢單獨行動,電梯又是封閉空間。」

  姚暮:「也許是巧合吧,對方剛好急著上來。」

  謝文穎沒有說話,這應該不是巧合就能解釋的過去的,因為電梯裡陰氣這麼重,明顯是有東西的。

  但是宋章引卻什麼都沒有說,甚至沒有露出多少恐懼的神態。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但是謝文穎能夠肯定,宋章引應該是沒有惡意,這還是能輕易的分辨出來。

  走得那天早上,所有人都收拾好了東西。

  這次人多,坐宋章引的私人飛機走。

  林宛央知道對方有錢,但還是第一次知道對方有錢到有自己飛機的地步。

  她的反應本來還比較平靜,在騰博告訴林宛央,這架飛機價值幾何的時候,她瞬間整個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麼酷!

  宋章引猶豫了下,開口說:「你今天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

  帶著點含情脈脈的意味,但是宋章引清楚的知道,這絕對不是對自己,而是對錢。

  從來沒看過人,這麼不加掩飾的看著自己,因為錢。

  宋章引一時候詞窮,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宛央看著自己的眼神,就像是他是個移動銀行。

  玄門道家的人也震驚了,這傢伙不是富二代小白臉麼,好吧看來比想像中的有錢。

  道士出門在外,都穿的比較的簡單,不過哪怕是這樣,丸子頭也夠吸引人注意,如今的出行方式好歹還低調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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