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抉擇

  看著發怒的秦浩，楚中天反而顯得十分冷靜，不慌不忙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說道：「不要這麼敵意。競爭事件已經結束了，雖然秦先生是凌總的員工，但是我們已經不是敵人了對嗎？」

  秦浩冷笑道：「所以你讓你的手下，用槍指著我，逼我到這裡來見你？」

  「楚某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秦先生如果要責怪，我在這裡自罰一杯白酒。」話音剛落，楚中天就從拿起一杯高度白酒，一仰頭一口灌了下去，看上去豪爽而友善。

  秦浩冷笑一聲。就在楚中天放下白酒的一刻，一陣清脆的金屬聲響起，秦浩已經用槍指住了楚中天。伯萊塔92f，秦浩從來不用點二二。秦浩只喜歡大口徑的武器，比如榴彈炮之類的。

  但是有時候卻不得不用。比如說瘦雪貂看到這一幕，準備出門的時候，秦浩極快地用另一隻手拔出點二二指住了他。

  「別亂動，蹲到牆角，手抱頭。」

  瘦雪貂看著自己的老闆。楚中天沒有反應，瘦雪貂攤了攤手，說出一句經典的電影台詞：「Youaretheboss!」說完就蹲到了牆角，雙手抱住腦袋。

  他一定覺得自己很帥。

  「我看我們也別廢話了。告訴我，劉志文在什麼地方？」

  楚中天被人用槍指著，但是臉上沒有任何反應，挺著大腹便便坐在椅子上，說道：「秦浩先生，你想知道劉志文的下落，非常簡單，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秦浩冷笑一聲，說道：「這種情況下，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你當然可以殺我。但是殺了我之後，會有怎樣的後果你知道嗎？」楚中天從桌上用卷餅捲起了幾片烤鴨，蘸上了濃濃的甜麵醬，放在嘴裡咀嚼著，說道：「你會受到楚家瘋狂的追殺，直到你死為止。」

  「是嗎？那我可真是好害怕啊。」

  「我知道秦浩先生你不吃威脅，你是一條硬漢，我佩服你。」楚中天說道，「所以你雖然殺了我很多的手下，我卻沒有對你動手。」

  秦浩說道：「那些追殺凌總的殺手，果然是你的手下。」

  秦浩想起那天，高速公路上的追逐，漆黑的槍口，迸發的火花。

  「沒錯。只可惜，只可惜，那群廢物除了給我添麻煩什麼都不會。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還要我給他們擦屁股。」楚中天非常大方的承認了，「但是即使我承認，整個東海市也沒有人能夠動的了我。你雖然厲害，但是你只有一個人。你是鬥不過我們的。」

  秦浩說道：「楚先生，你為了達成目的，真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啊。」

  楚中天哈哈大笑，秦浩這句話聽在楚中天的耳中簡直像是誇獎一樣。

  「一個大家族，如果想在城市裡站穩腳跟，怎麼可能不接觸黑色勢力。」楚中天說道，「我現在告訴秦先生的，可都是絕密。楚家之所以能夠有現在的繁華，必定會接觸到一些地下的生意。弱肉強食在任何一個世界都是固定法則，你不吃掉別人，別人就會吃掉你。我能吃掉別人，因為我比他們強。而被我吃掉的人也怪不得我，只能怪他們自己太弱小。」

  秦浩沒有說話，仍然是冷冷地看著楚中天。

  楚中天已經吃完了一張烤鴨餅，用油膩的手指擦了擦頭髮，整個人看上去容光煥發。雖然已經年過六旬，但是看上去不過四十歲左右。

  「我說過，我們不是敵人。我們大家都是明白人，秦先生，我就跟你敞開天窗說亮話。」楚中天直了直身子，說道：「我正式邀請你加入我們，秦先生。」

  秦浩看著他，兩隻眼睛沒有任何感情，握槍的手也沒有一絲的顫抖，就像沒有聽見楚中天說的話。

  楚中天被秦浩看得有些發毛，乾咳了兩聲，說道：「秦先生，良禽擇木而棲。我知道你的履歷，你是從屍山血海中走出來的人，是一個一等一的人才。像你這樣的人才，在凌雪那個小丫頭手下給埋沒了，那就太不值得了。」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做你的手下？」秦浩冷笑道。

  「我會給你，比凌雪那裡高五倍的待遇。」楚中天似乎是在秦浩這句話中看到了希望，雙眼一亮，說道：「而且楚家的背景遠比凌家要雄厚。凌家是鬥不過楚家的，早晚會被我們吞併。你給凌雪那小丫頭辦事，就是在與楚家為敵。而與楚家為敵的人，從來不會有好下場。」

  秦浩沒有說話，不過看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動搖。

  「加入我們之後，你既可以得到更豐富的報酬，而且還可以知道你的仇人劉志文的下落，兩全其美。如果你不識時務，繼續與我們為敵，你的下場只有死無葬身之地。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應該何去何從吧。」楚中天說完，得意地靠在椅背上，看著秦浩的反應。

  秦浩似乎是動了心。高五倍的待遇，那相當於五十萬的月薪。這個數字秦浩根本連想都沒想過。

  而且楚中天說的有道理，秦浩根本沒有必要對凌雪死心塌地。他和凌雪只是一般的僱傭關係，並不存在感情。這只是一次很尋常的商業跳槽而已。

  為了凌雪，這個曾經拿自己的性命作為試探的一個女人，而得罪楚家這樣龐大的勢力，根本就不值得。

  想到這裡，秦浩臉上忽然露出了微笑，放下了手中的槍，扔在了桌面上。

  楚中天又驚又喜，慌忙站起身來要給秦浩倒一杯酒。秦浩伸手止住了楚中天，從他手中接過酒瓶子，把白酒倒在自己面前的杯子裡。

  「太好了，秦先生。我作為楚家現任家主，以及集團最高董事長，熱烈歡迎你加入我們集團。」楚中天說道，「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的。」

  秦浩給自己滿了一杯酒，端起酒杯走到楚中天面前。楚中天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準備接受秦浩的敬酒。

  忽然，秦浩把整杯酒澆在了楚中天的頭上，把楚中天澆了個透心涼。跟著秦浩把杯子底朝下，狠狠扣在了楚中天微禿的腦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