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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女情懷總是詩

2024-08-29 22:43:35 作者: 落墨客
  靖王府。

  少女身材婀娜,體態曼妙,顧盼生姿。

  身著素雅衣裙,卻又不失華貴。

  再加上一張傾國傾城的臉蛋,可以說這樣的女子,生來便註定不凡。

  只是,這張精緻的小臉上,此刻卻眉頭微皺,滿是怒容。

  嘴中嘟囔著:「臭哥哥,壞哥哥!」

  這已經是她第九次翹家被靖王抓回來了!

  即便是再生氣,卻也無可奈何。

  少女趴在窗前,枕在自己手臂上,雙眸看向窗外漣漪,一時間竟失了神。

  她生來富貴,地位尊崇,卻也失了自由。

  亦或者說,古代女子,向來不能拋頭露面。

  從出生到死亡,走過的路,見過的人,看過的風景,便也只有那般多。

  可她偏偏是個不服輸的,她想翹家,去看漣漪秋水,去看湖光山色,去看大漠孤煙。

  只可惜,少女嬌嫩的手臂扼不過世俗的鐵腕。

  她只能養在深閨人未識。

  就在少女感慨之際,一隻通體蒼青的鳥雀卻撲騰著翅膀,落於窗前。

  「小青,你回來了!」

  少女認出了鳥雀,言語中透著歡快。

  她想了想,抽出筆墨紙硯,開始下筆。

  「入秋了,也不知淮河兩岸,光景如何?」

  「馬上便是淮南詩會了,也不知那些個文人才子,又能作出何等詩篇?」

  「怎樣的女子,才算得上絕色?」

  寫完之後,芊芊素手將宣紙捲曲,放在那鳥雀腿上的小桶中。

  「去吧,小青。」

  那鳥雀仿佛是通人性,聽聞此言,竟真的振翅飛往窗外。

  少女的視線亦隨著鳥雀,漸行漸遠,飄向遠處。

  她一直都是這般,渴望窗外的世界。

  興致來了,便寫些句子,托小青送出窗外。

  只可惜,從未得到過回信。

  這偌大的世界裡,農夫要務農,商賈要經商,兵卒要上馬。

  無人懂她滿腔愁思,滿腔期待,滿腔熱枕。

  所以,無人給她回信。

  有時候,她覺得自己和小青很像。

  都是籠中雀!

  這偌大的靖王府,便是她的牢籠。

  只可惜,小青還能振翅飛向天空,她卻不能。

  入秋了,天氣開始轉涼。

  穿著錦繡衣裳的顧北川正在窗前揮毫潑墨。

  他穿越之前便是書法愛好者,主要練的便是楷書和草書。

  一開始只是照著帖子臨摹,後來水平漸漸上去,也就有了自己的風格。

  大體上形似草書,狂放不羈。內里卻又帶著楷書筋骨,筆力雄厚,開闊雄勁。

  兩相結合,倒是頗有一番大家風味。

  琉璃店老闆動作就算再快,也不能一天之內就做好蒸餾瓶,所以這段時間他只好揮毫潑墨,打發打發時光。


  然而,就在他即將落筆時,眼角餘光卻瞥見窗外樹梢枝頭,停著一隻通體青翠的鳥雀。

  「這這鳥是什麼物種,未曾見過,倒是新奇。」

  更讓顧北川詫異的是,他發現這鳥雀右腳上有個小竹筒,其中似乎裝了什麼東西。

  顧北川來了興致,伸出筆桿,想引那鳥雀過來。

  誰知那鳥雀像是通了人性一般,竟真揮舞翅膀,從樹梢枝頭落在筆桿上。

  顧北川取下它腳上竹筒,赫然發現其中是一張捲曲的上好宣紙。

  將宣紙展開,便是娟秀的蠅頭小楷。

  「入秋了,也不知淮河兩岸,光景如何?」

  「馬上便是淮南詩會了,也不知那些個文人才子,又能作出何等詩篇?」

  「怎樣的女子,才算得上絕色?」

  見字識人,這筆墨主人,應當是個大家閨秀。

  閒來無事,顧北川索性在宣紙上落筆。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淮河滾滾流!」

  「天下文人三百萬,遇我也需盡低眉!」

  「女子低頭不見腳尖,便是人間絕色!」

  一共三句話,以狂草寫就,顯得狂放不羈,對應筆墨主人的三個問題。

  寫完之後,顧北川點點頭,覺得甚是滿意。

  於是再度將宣紙捲起,塞入竹筒,系上鳥腿,道:「送回給你家主人去。」

  那鳥雀竟真撲騰著翅膀,朝遠處飛去。

  「這莫非真成精了不成?」

  「這是建國之前,倒是可以成精。」顧北川一陣莞爾。

  三日之後,琉璃店差人送來消息,第一個蒸餾瓶已經送到酒鋪。

  顧北川不敢怠慢,帶著福伯來了柳記酒鋪。

  鋪子內,眾多夥計長工看著琉璃制的蒸餾瓶,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不斷。

  「這是什麼新物件?」

  「不知道啊,據說是東家造出來的,用來釀酒。」

  「釀酒?這東西好看是好看,哪能用來釀酒啊?」

  福伯聽著這些議論,臉色一沉,怒斥道:「少爺就要來了,爾等聒噪至此,成何體統?」

  眾人這才噤聲!

  片刻之後,顧北川才帶著三罈子酒,姍姍來遲。

  這三壇酒,是柳記的主打產品,度數依次遞增,服務高中低三檔人群。

  不得不說,張潮還是很有經商天賦的,知道區分市場。

  只可惜,三種酒加起來也抵不過一個春曉。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柳記落魄,純屬自家產品不行。

  「諸位,我先演示一遍,你們邊看邊學,若是有不懂的,記在心中,演示完之後記得詢問。」

  緊接著,顧北川就開始了蒸餾操作。

  其實這操作太簡單了,初中還是高中知識,他忘了。

  更何況還專門打造了設備,那就更是輕而易舉。

  但是這操作,卻把一眾釀酒的師傅看瞎了眼。


  這這是什麼操作?

  在他們看來,釀酒無疑是個複雜的過程。

  需要糧食和酒麴,慢慢發酵,無比精細。

  哪有像東家這樣的。

  拿現成的酒,倒進這什麼琉璃容器中,就能出來好酒了?

  無稽之談,純屬無稽之談啊!

  當下,幾個長工對視一眼,已經想好要怎麼離職了。

  他們都是經驗豐富的釀酒師傅,就算離開柳記,也不愁生路。

  只是這每月的例錢,怕是要少上一番了。

  畢竟不是誰都像柳記這麼大方。

  只可惜,柳記的東家不行。完全就是個毛頭小子,什麼都不懂,還和張記定下賭約。

  一月之後,勢必要關門大吉。

  還是早些另謀出路的好。

  然而,就在幾個師傅思緒紛飛之際,一股濃郁的酒香卻從容器中飄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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