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微風吹拂。
今天天氣不錯,顧北川心情也不錯。
因為今天是懷才酒樓重新開張的日子!
亦或者說,已經不能叫懷才酒樓了,而應該叫飛鴻酒樓!
經過小半月的重新裝修,原本有些老舊的懷才酒樓早已煥然一新。
就連牌匾也從懷才換成了飛鴻!
飛鴻二字旁邊,更有一隻鵬鳥,做展翅高飛狀。
這是顧北川親自設計的商標!
不僅懷才酒樓更名,就連柳記酒鋪同樣更名。
他要在淮南建立一個類似於後世企鵝,涉及各行各業的龐大商業集團!
而第一步,就是商標!
商標的作用有很多,最大的作用就是口碑效應!
就比如後世的小米,靠著物美價廉的口碑,在各行各業迅速崛起,快速收割中低端市場。
而飛鴻要做的,和小米類似。
利用商標在顧客心中留下口碑,然後一點點做大做強,爭取成為淮南最大的商業集團!
飛鴻酒樓,就是第一步!
酒樓不僅外表煥然一新,就連裡面原本有些破舊的桌椅,也統統更新疊代。
再加上占地面積本就不小,使得酒樓更加上檔次。
口袋裡沒幾個錢,還真不敢進來。
用餐環境是差不多了,接下來要做的,自然就是升級菜品。
顧北川給飛鴻的定位就是只做精品!只做中高端市場!
換而言之,咱不坑窮人錢。
而且貧苦出身的百姓,也沒多少錢,不可能來城中心這麼繁華的酒樓吃上一頓。
但是,還沒等顧北川開始研究新菜,就有惡客上門。
趙騰龍生得五大三粗,這一點和一身書卷氣,甚至略顯呆板的趙懷才十分不一樣。
此時帶著夥計找上門來,看著就來者不善。
「顧東家,不知可否把懷才酒樓還給在下?」顧北川在二樓接待了趙騰龍,只是對方剛一開口,就令他不喜。
「何謂『還』?」
「懷才酒樓是顧某從懷才兄手中真金白銀買回來的,趙東家可莫要亂說話。」
「再者說了,懷才酒樓現已更名,叫做飛鴻酒樓,趙東家莫要叫錯了。」
見顧北川這般態度,趙騰龍語氣不禁加重了幾分,道:
「顧東家有所不知,這懷才…飛鴻酒樓,向來是我趙家資產,由我父經營。」
「顧東家若是不信,我這自有官府契書,你一看便知。」
說著,身後便有夥計遞上契書。
可誰知顧北川卻擺了擺手,壓根沒有接過契書,而是道:
「飛鴻酒樓是趙家資產不錯,但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據我所知,趙老爺子死後,就把飛鴻酒樓傳給了嫡子趙懷才,也就是趙東家的弟弟,我的懷才兄。」
「也就是說,在趙老爺子死後,飛鴻酒樓完全歸懷才兄個人所有。」
「後來,懷才兄把飛鴻酒樓賣給了我。我自然也就成了飛鴻酒樓東家!」
「這時候,趙東家再說飛鴻酒樓是趙家資產,未免不妥。」
顧北川一邊說,一邊揮手。
福伯見狀,連忙上前,拿出一份地契一份文書。
「這是飛鴻酒樓地契,還有懷才兄把酒樓轉讓給我的文書,都是三日前,在官府,郡守大人親自審批的。」
「趙東家若是不信,自可去找郡守大人對峙。」
聽聞此言,趙騰龍臉上不禁青一陣白一陣。
他就是一個開酒樓的,怎麼敢去找郡守大人對峙。
而且顧北川敢拿出來地契文書,自然就是有一定底氣的,不可能作假。
不像他的契書,其實是十年前的契書,時至今日,還有沒有法律效應都不知道。
「懷才人呢?我要找他對峙!」
「當真是讀書讀傻了,豈能把我趙家資產,拱手讓給一個外人!」趙騰龍蹭地站起身來,一拍桌子,怒道。
「趙東家,話可不能亂說,我與懷才兄一見如故,到你口中,怎麼就成了外人?」
「再者說了,酒樓本就是懷才兄資產,他想如何處理就如何處理,即便你是兄長,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而且我給懷才兄的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哪裡像你,口口聲聲說著趙家資產,怕是想借著這個幌子,白拿飛鴻酒樓!」
顧北川雖年僅十八,卻也不是善茬,同樣站起身來,拍著桌子喝道。
福伯見狀,更是急忙護在自家少爺身邊,眼神不善。
飛鴻酒樓的夥計們同樣如此,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意思。
被當面揭穿心思,哪怕趙騰龍臉皮再厚,也忍不住有些羞愧。
畢竟當兄長的,想要強占弟弟酒樓,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再加上這裡是飛鴻酒樓,顧北川的地盤,打起來怕是不占便宜。
於是只好拱了拱手,色厲內荏道:「看來顧東家是鐵了心要如此了,那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還希望來日,顧東家莫要後悔今日所言才是。」
趙騰龍來得快,去得也快。
不過顧北川始終沒有放在心上便是,這等心思狹隘,只想著吞併親弟之輩,註定難成大事。
經商者,眼界要大,格局也要大,當經得起商海沉浮,才能富貴一生。
飛鴻是要騰飛九天的產業,不可能被一個騰龍酒樓攔住去路。
……
時光如流水,歲月如沙礫。
總是這般不經意間從指縫溜走。
一晃眼,便又是十數日時光。
九月已至下旬,淮南城正式入秋。淮河兩岸,不斷有樹葉被秋風吹下,落入滔滔河水,奔赴大海。
就連天氣,也冷上了不少。
但有一人,心中卻比天氣更冷,正是趙騰龍。
「東家,這幾天,我們被飛鴻酒樓分走不少客人。」
「論規模,飛鴻本就大上騰龍不少。以前是懷才不善經營,才落得那般田地。」
「可姓顧的不一樣,他明顯是想做出一番事業的。」趙騰龍眉頭緊皺,語氣低沉。
「那可如何是好?」
「懷才呢?怎麼還沒找到?」趙騰龍想得很簡單,姓顧的不好對付,他這死讀書的弟弟,卻再容易對付不過。
「二少爺…把酒樓賣給顧北川後,便背上行囊,入京趕考去了。」
「好啊好啊!這是在躲我啊!」
「好你個趙懷才,竟和外人勾結,謀奪我趙家資產!」
「爹當初把懷才酒樓給你,當真是瞎了眼!」
罵過之後,趙騰龍沉思良久,最終嘆了口氣,道:
「酒樓菜餚,一律降價。」
「然後把多餘的夥計都派到街上,搶飛鴻的客人!」
「就算是耗,我也要把顧北川耗死!」
「一個外來戶,憑什麼在淮南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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