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字體?為何我從未見過?」
「別說你了,老朽飽讀詩書數十載,同樣從未見過如此書法。【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此書法,筆意奔放,體勢連綿,字形變化繁多,頗有一股放浪形骸之意。然而最難能可貴的是,即便如此,卻並未失了筋骨。」
「沒想到,顧東家不僅詩詞歌賦乃是一絕,在書法上竟也有如此造詣。」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應該是顧兄自創字體!」一行人中,梁山站了出來,滿臉驚嘆之色。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紛紛從讚嘆轉為大驚。
要知道,顧北川書法造詣高和開創一種新的字體完全是兩種概念。
書法造詣再高又如何?終歸是個寫字的,大乾文壇不缺這類人,頂多算是有幾分本事罷了。
可開創一種新的字體就完全不同了!
要知道,大乾立國三百年以來,獨樹一幟的書法流派也就那麼幾家。
楷,行,隸,篆。
其中楷書為萬書之首,講究字體端正,筆畫工整,尤重筋骨!
行書則靈動多變,圓活流便,講究氣韻生動。
隸書,篆書也各有各的特點。
可顧北川筆下字體,卻與以上四種完全不同。
非但如此,那種筆走龍蛇,放浪形骸的張狂之意,似乎躍然紙上。
這種氣勢,這種特點,當真是別具一格。
完完全全能比肩四種字體,自成一家!
天下間的第五家書法流派就此誕生!
這概念,和書法造詣頗高就完全不同了!
因為這代表顧北川在書法造詣上,已經到了能開宗立派的地步。
今後但凡是書寫這種字體的讀書人,都得尊稱顧北川一聲恩師!
現在還看不出來什麼。
可等這字體流傳出去,臨摹學習者多了起來,效果就很恐怖了。
在大乾文壇,有三種名聲最為炙手可熱,受人追捧。
一是如古之聖人般,著作等身,開創一家學說。
這一等境界,從大乾太祖高皇帝至今仁宣皇帝之間的三百年裡,尚無一人!
二則是文臣氣節,為家國天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一片丹心照汗青。
大乾立國三百年,文臣如過江之鯉,數不勝數。
但能有此讚譽者,依舊少之又少,不過五指之數。
第三等,則是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
顧北川如今在書法造詣上自成一家,開創新體,就算比不上第三等。可假以時日,怕也能勉強算半個了。
如此盛名,被一年不過二十,甚至還未曾及冠的小子奪了去。
在場的讀書人,心中怎麼可能好受?
所以當梁山說出這話之後,所有人都不免緊張起來,看向顧北川的目光中滿是忐忑,似乎在等待著他的回答。
「北川愚鈍,對於書法一道,頗感興趣。」
「多年苦練後,終有些許心得。」
「眼前這字體,倒也確實是在下所創。」
轟!
此言一出,酒樓內的氣氛,就如同被烈火烹油了一般,瞬間熱鬧起來。
食客們看著那劍眉星目的少年,心中如同打翻了調味瓶,一時間可謂五味雜陳。
有人羨慕,有人嫉妒,有人讚嘆,但更多的,則是敬佩。
「唉,淮南才氣共一石,顧兄獨占八斗矣!」梁山嘆息道。
曾幾何時,他以為天賦不過謙辭,努力才是王道!
十數年寒窗苦讀,日夜不綴,他這才於詩詞一道上小有成就,更是寫得一手好字,叫十里八鄉稱讚不已。
他也曾自命不凡,認為只要自己努力,遲早有一日能金榜題名。
入金鑾殿,為天子門生!
可直到他來了淮南,見到顧北川。
他才知道何為天資!何為妖孽!
不過是未曾及冠的年紀,於詩詞造詣上便能比肩白鹿先生,書法上更是自成一家,開宗立派。
此等人物,莫說在淮南,哪怕放在整個大乾文壇,也當有一席之地!
「梁兄慎言,如此盛讚,顧某哪裡受得住。」顧北川也是一陣苦笑。
當初學狂草,純粹是覺得寫起來痛快。
可誰承想,一經現世,竟引起這般大的反響。
他倒是有幾分汗顏了。
「誒,顧兄大才,有何當不得?」
「倒是還未曾請教,此書法,喚作何名?」
「狂草!」
「狂草…狂草…狂草。」
「好一個狂草!」
「筆勢連綿,筆畫不絕,是為草。」
「豪放不羈,一往無前,是為狂。」
「用此二字來形容該書法,再貼切不過。」
「諸位,今日我等也算幸運,見證了狂草一派書法的誕生。」
「不知顧兄可否再拿出些佳釀,好讓我等不醉不歸才是!」
梁山眉宇間滿是狂熱之色,顧北川也不好拒絕,只好道:
「福伯上酒,今日北川便與諸位不醉不歸!」
聽聞此言,酒樓內的食客們紛紛亮起了眼睛。
大部分人都不是讀書人,只看得出這狂草寫得確實不錯,卻不曉得自成一家,開宗立派的意義所在。
可有酒喝,總歸是件好事。
項芷柔看著人群中的顧北川,亦是眸光閃爍。
分明有那般多的人,可她的眸光中,卻只有他。
當狂草現世的那一刻,項芷柔就知道自己沒有找錯人。
有如此詩才,如此書法造詣的。
除了那位日日與她互通書信的大家,別無二人!
這天下人,就算想假冒,也假冒不得。
現如今,顧北川被眾人裹挾了去,他們這一桌,反倒冷清了下來。
小紅撇了撇嘴,道:「小…公子,您身份尊貴,哪有被人晾在一旁的道理。不如我去與那顧北川理論一二?」
項芷柔聞言,卻是搖了搖頭,道:「這才是顧大家真正該有的樣子,他的才華,應當被世人發現,被世人瞻仰。」
……
第二天酒醒之後,顧北川只覺頭疼得厲害。
還得是秀兒曉得心疼少爺,提前做了醒酒湯,就放在床邊的桌上。
昨日觥籌交錯,可謂賓主盡歡。
他也沒忍住,上了頭,一時間喝大了。
反倒是怠慢了那世家公子,若是知曉其來頭,來日裡怕是要登門拜訪一番,聊表歉意,也希望他不要怪罪。
容不得顧北川這般謹慎,主要他一個外地人,在淮南初來乍到。
能做成這般生意不容易,就更應該小心些。
他不怕商賈,卻也怕世家大族,王公貴胄。
沒有發展之前,還是少和這等存在起衝突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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