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顧北川帶著休整好的一千餘人踏上了回歸乾都的旅程。【記住本站域名】
然而他們剛走,就有一道消息從崖山縣發出,快馬加鞭地運往乾都。
第二天傍晚,淵王府!
淵王大馬金刀,坐於首位,其左右兩旁,則分別坐著可信的武將和其府中幕僚。
平日裡,這位淵王借著自身勇武,深受仁宣帝喜愛,所以風光得緊。
只是唯獨今日,卻是眉頭緊鎖。
坐於其右手側的幕僚,乃是首席,名為賽公子!
何為賽公子?
自然是想要比肩公子!
那這公子又是何人呢?
自然是琅琊山的黑白二公子!
這兩位,自得了當代琅琊山主的教誨之後,便下山對弈,一人執黑,一人執白,意欲攪弄天下風雲!
最終誰輔佐明主,得了天下,便能成為下一代琅琊山主,開山收徒,教導下一代黑白二公子。
至於輸家,自然只有身死魂滅一個下場。
現如今,黑公子還未曾展露崢嶸。
反倒是白公子,輔佐大魏豪族司馬家,隱隱有取魏自代的趨勢。
若是真讓他成了,叫司馬家篡權奪位,那整個中原盡入其手。怕是要在攪弄風雲這場對弈中,先下一城!
畢竟,古語有云,得中原者得天下!
而至少就目前為止,中原還被有天子國之名,無天子國之實的大魏牢牢把控。
這位幕僚既然自號為賽公子,其中意味,自然不言而喻。
此時,看出淵王愁眉不展,頓時揮舞手中羽扇,一臉高深莫測道:「殿下可是有煩心事?」
「在座的諸位想必都是殿下信得過的人傑,何不說出來,讓大家集思廣益一下也好。」
淵王對賽公子向來是有所依仗的,此時聞言,倒也不推脫,點了點頭,便將九原之事和盤托出。
「今日崖山縣縣令傳回消息,那顧北川一行人已經啟程回乾都,若是等他們安全把糧草和鐵礦運回來,之前的種種作為,怕是統統成了無用功,且還會落下把柄,受制於太子。」
左右眾人聞言,一個個的,頓時眉頭緊皺。
先前他們先發制人,占儘先機,太子那邊自然處處受到掣肘,難受得緊。
可現在,這批糧食和鐵礦落在了顧北川手中,受到掣肘的反而成了他們。
這件事,可不好辦吶!
幕僚們議論紛紛,一時間卻也想不出個十全十美的法子來。
反倒是有位武將刷地一聲站起身來,只見此人虎背熊腰,而又身高九尺,看起來凶神惡煞,肌肉虬結。
站起身來後,只聽其瓮聲瓮氣道:「哪裡有這麼麻煩?」
「給我三百好漢,直接出了乾都,將那顧什麼川的腦袋摘下來,獻給淵王殿下!」
淵王一聽,臉上非但沒有欣慰之色,反而一臉的無奈。
此人名為袁熊煥,一身蠻力,再加上其真氣巔峰的修為,可謂勇冠三軍!
之前跟隨淵王在北疆,殺入敵軍,縱橫捭闔,如入無人之境,那也是常有的事情。
如此勇武,又有淵王作保,想來應該受到重用才是。
可事實上,他至今為止,也不過是虎賁校尉罷了。
為何?
只因其雖勇武,卻不會為將。
好酒,且醉酒之後,時常打罵士卒。
腦子又是一根筋,打仗的時候常常喜歡隻身一人沖入敵陣,卻完全不理會自己統帥的隊伍。
所以交到他手裡的營隊,損兵折將,那是常有的事情。
久而久之,有人便在鎮北王面前彈劾他。
鎮北王何許人也?愛兵如子的大乾軍神!
當即便要以軍法處置!
還是淵王作保,才將其保下。
從此以後,袁熊煥便在其麾下效忠,忠心耿耿!
時間久了,淵王也明白了。
這是個死腦筋,只知打殺,絲毫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簡而言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只能為將,不能為帥。
從其現在提出的建議來看,就可見一斑。
淵王臉色慍怒,低喝道:「你知不知因為你的種種劣跡,張太尉那裡盯你盯得有多緊?」
「莫說現在沒有軍士願意跟你,就算有,也帶不出乾都。」
「給我退下!」
袁熊煥聞言,頓時啞火,坐下之後,瓮聲瓮氣地小聲嘀咕:「張浪那個死太監,早晚弄死他。」
呵斥完袁熊煥後,淵王便調轉身形,看向賽公子,虛心求教道:「先生以為如何?」
賽公子聞言,輕揮羽扇,笑道:「袁將軍所說,倒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嗯?
淵王和眾幕僚頓時瞠目結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反倒是袁熊煥,一臉興奮地跳了起來「你這廝有眼光,我就說我的法子准沒錯!」
「我只要三百精兵,就能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
自從回乾都之後,他都規矩了許多,極少動武,心中的暴虐因子蠢蠢欲動,很想找個人練練手,最好是把對方腦袋給擰下來的那種。
「閉嘴!」淵王怒斥過後,鄭重其事地看向賽公子:「先生,現在太子在四處城門嚴防死守,咱們就算能派兵出去,只怕也派不了多少。」
「想把顧北川那一千人徹底吃下,只怕不太現實。」
誰料賽公子卻是搖了搖頭,笑道:「殿下,誰說要把顧北川那一千餘人徹底吃下?」
「啊?」淵王有些摸不著頭腦:「那您的意思是?」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聖上定下的交差日子,就在這幾天!」賽公子眼眸微眯,話語意味深長:「所以,無需將這批人殺光,只需拖延數日。」
「太子殿下便要被扣上一個辦事不利的名頭!」
「如果我記得不錯,殿下此次的募兵行動,可是相當順利。」
淵王聞言,點了點頭。確實挺順利的,否則的話,他也沒那個閒工夫去折騰太子。
「到時候,這金鑾殿上,兩相對比之下,孰優孰劣,就算陛下不說,文武百官心中也該有個計較。」
淵王聽完,頓感開懷大慰:「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吩咐下去,就這麼辦!」
「太子,也該失勢了!」淵王眼眸微眯,其中射出令人不寒而慄的寒芒!
「叨嘮殿下一句,這個法子,首重一個快字!」
「萬萬不可讓太子拖延時間!」
淵王點了點頭,道:「先生放心,本王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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