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口的位置就有點遠了,按照秦某人匯總的信息來看,這地界與其說是東海,倒不如說是南海。
「兜這麼一個大圈子?」
有點懵逼,可讓秦某人感慨的不是距離,而是當初分屍赤龍的傢伙,這得多喪心病狂?
「多大仇啊,跨海拋屍?」
咋舌不已,這種仇恨說實在的,秦某人是真的服氣。
聽說過最大的業務,也就是造個中美跨海大橋,為世界人民大團結添磚加瓦。
放飛一下想像力,給萬里長城貼個瓷磚,那也是差不多了,權當裝修,為世界獻上一份美好的祝福嘛。
可這萬里拋屍是幾個意思?
而且這拋屍地點,還挺講究的,東海和南海的交匯處,是一條大河的入海口。
大河叫做「第二天河」。
為什麼叫第二天河,不叫第一呢?
因為還有一條天河,就在天通州和五湖州之間。
秦某人受丁帥哥、陸帥哥所託,送兩位巨鯨幫的少幫主上路,走的那條河,古稱就是「天河」。
天河,通天。
後來又發現一條通天的河,於是被稱作……第二天河。
東海和南海之間的分界,除了「第二天河」之外,就是這天河口的一座大島。
島的西南方向,是天河劍派的地盤;島的東北方向,是百花島的地盤。
兩家都是名門正派,所以一向互砍起來比砍邪魔歪道還要狠。
沒辦法,砍邪魔歪道,那是日常;砍同道,那是生活。
總得分個高下,才能決定誰是行業巨頭嘛。
反正現在看來,百花島比較囂張,天河劍派時不時就有混不下去的小哥,一咬牙就去敲了百花島的門,然後悲憤交加又滿懷期待地對百花島的高手說出一句震撼心靈的話。
前輩,我不想努力了。
總之,在這座名叫「太平島」的島上,可能治安很太平,但心靈是不太平的。
都不容易啊。
「這個天河劍派,好像在名門大派裡面,屬於比較菜的那種啊。」
秦某人摩挲著下巴,雖說天河劍派也是名門大派,可跟海神教、百花島比起來,總是差了那麼點兒意思。
比如說在天通州、五湖州,一提海神教,沒得說,東海邪教,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
可你要說提到天河劍派……
總之,就是個名門大派。
南海的宗門,就差了點兒意思。
而且貌似天河劍派在南海的競爭對手,還相當的多。
也難怪哪怕是在交界處「太平島」,每逢島上衝突,百花島的「爐鼎」各種囂張跋扈,天河劍派的人也都是忍了。
不敢樹敵太多啊。
不過,再菜,也是看跟誰比。
跟百花島、海神教比起來,那肯定是算菜的。
就這兩家動員起來的戰爭規模,海陸空天四位一體,各種齊射,各種狂轟亂炸,各種聖者現形,那場面,一個波次就能幹挺不知道多少個菜雞門派。
不過天河劍派跟小門派一比,那自然又是成了龐然大物。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不論是哪家。
秦某人也沒有說小瞧了天河劍派,想當初他剛上海蛇島那會兒,玩那個「大吉大利」遊戲的時候,就聽到過各種慘叫聲。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肯定是有「天河劍派」的人,死在了白玉妖蟒的嘴下。
再加上去幽冥道薅羊毛的時候,秦某人還記得,幽冥道的高手,居然還跟天河劍派有聯繫。
這說明天河劍派不是迂腐頑固的宗門,能合作的,就合作;不能合作的,再說。
當然了,該除魔衛道的時候,那必須是要上的。
「天河劍派……」
念叨了一聲,秦某人摩挲著下巴,稍微琢磨了一下天河劍派,總覺得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
略微回憶了一下,陡然一愣:「嘿呀……這門派的消息,貌似都是皮毛啊!」
仔細地,認真地回憶了一下,各種傳說,各種傳奇,各種神話故事,貌似天河劍派的身影,只是如浮光掠影。
並非沒有露個臉,但仿佛都是背影背景,仿佛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龍套。
「這不可能,這麼大一個門派,會這樣?我不信。」
眼珠子一轉,秦某人突然來了興趣,「爺就不信了,好歹是跟百花島一樣名聲在外的名門大派,而且這個『太平島』,就是龍氣盤旋的地方。就那麼巧,成了兩個門派的界碑?」
百花島能死攥著「青龍島」不撒手,這種門派風格,能是放任寶物共享的?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太平島」的寶物,指不定是被天河劍派給黑了去。
不過天河劍派真要是黑了巨龍屍體,又或者是搞了「祭天六器」之一,也不可能讓百花島在這裡盤亘不去。
「應該還是沒有得手……」
秦昊這麼猜測著,想了想,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爺想那麼多幹什麼,先上島看看情況,是真是假,一看便知。」
而且他也有了計較,既然知道這裡是百花島的地盤,趕緊找了一塊木頭,然後抱著木頭假裝落難之人。
緩緩地跟隨者洋流,漂泊上了海灘。
等到有人發現他之後,順理成章地上了「太平島」。
因為是落難的外來者,肯定是要嚴加盤查的,百花島在這裡的世俗負責人,都是那些百花島的外圍勢力。
除此之外,跟百花島本部的聯絡員,則是「爐鼎」們。
這些個「爐鼎」,在太平島上的人氣很旺,走到哪裡,都是引人矚目。
沒辦法,帥哥養眼啊。
不過這一回,太平島著實有些轟動。
因為一窩帥哥,對著一個凶神惡煞面貌奇詭的傢伙,那叫一個恭敬,那叫一個敬佩,那叫一個乖巧。
「花使者,這邊請,少待長老過來,確認過青竹印之後,便會安排花使者住下休息。」
「好說,好說,我花滿樓這次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初次見面,花某雖說落魄,還是有些積蓄,些許薄禮,還望諸位同門,不要嫌棄,不要嫌棄啊……」
說著,秦昊笑呵呵地從懷裡摸出兩隻瓷瓶,遞給了領頭的「爐鼎」。
「這……」
「噯,都是一些『青龍島』上的賞賜,花某境界低微,哪裡需要這般多的丹藥。承蒙諸位搭救,若非救得及時,說不定,就死在了海里。」
「這……豈敢邀功。花使者漂泊海上,就算我等不救,也有天救。」
哎喲臥槽……牛逼了啊,難怪是「爐鼎」,這舔的技術……贊!
咧嘴一笑,秦昊這一笑,把「爐鼎」和圍觀群眾們都嚇了一跳。
不少人心中也是納悶,就這副德性,怎會受到這般尊重?
島上也有一些百花島的外圍,一聽說來了個青竹使,都是急急忙忙地收拾好了金銀財寶,前來拜會。
正常的青竹使,互相之間送禮,也就是送一點俗物。
什麼金銀財寶啊,什麼豪宅大院啊,什麼美人艷姬啊,總之,凡人享受的,不就是這點東西嗎?
至於說上檔次的天材地寶之類,他們不是沒見過,甚至經手的也特別多,可不管是哪個洞主、府主、樓主、閣主……經手的寶物,那都是要上貢給百花島的,哪裡能私藏?
只要被查到,就是死全家。
所以很多青竹使,也就是混口飯吃,做個逍遙寓公,一輩子順順利利地過去了,也就行了。
要是還能讓子孫混出頭,那就自然更好。
比如說去百花島做「爐鼎」,做到了「爐鼎」中的頭牌,哪個公主、奶奶一高興,讓他回家,往往就是武師境界。
武師境界在百花島內部,可能不算什麼,但在世俗之間,開門立派綽綽有餘,還能偶爾給王朝國主做個供奉,幫忙打個仗贊贊經驗什麼的。
總之,前途一片光明。
所以,當太平島島上的青竹使們,一聽著海外飄過來的青竹使,居然還自帶丹藥的,這誰扛得住啊!
必須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