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在被篩選之後，秦某人陡然發現，之前整個凡界，尤其是「中央天地」，應該是被干涉過的。
智慧生命在其中誕生，但是在認知上，受到了上界的干涉。
而正常來說，上界沒必要干涉，其中潛移默化的，便是代代生靈，都是想著要「破碎虛空」，然後「飛升上界」。
這本沒有問題，但此時此刻，秦某人看到冥龍針對不同的地仙界，有著不同的鎮壓方案之後，他便知道，「中央天地」的那些名門大派，一個個變態也是有原因的。
比如說天河劍派，動不動就爆種，爆種之後就開始超神，重點就在於，當他們實力境界拉升之後，認知被強行修正了。
天仙級數的干涉，上限是看得見的，不能夠超越這個宇宙的極限。
也就是說，宇宙的客觀強制力，還是存在的。
典型的例子就相當於，在弱小的時候，追求強大的力量，認為「飛升上界」就是真理，是強大的唯一路徑。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當強大之後，獲得了更多的信息，才知道，強的路徑有很多條，之前的選擇，並非唯一。
造成這一切的，便是冥冥之中某隻烏漆嘛黑的黑手，干涉了信息的篩選。
「這一手，應該不是冥龍的。」
秦某人都不用「虛空渦輪陣列」，就能判斷出來，應該是「真龍十祖」之一搞的鬼，沒有長久的布局，怎麼可能代代篩選？
這就是個詭異的「信息繭房」，幾百萬年誕生的強者，拿頭來去琢磨幾十億年的演進路線。
「應龍選擇了『中央天地』，想要以『天道』的形式長存；冥龍選擇了開闢『幽冥界』，失敗之後，跟燭龍、宇龍，三龍合一。五行龍族走的是極端路線，那麼答案可想而知……」
「果然應了那句『神龍見首不見尾』啊。」
秦某人偷渡靈界的時候，根據獲得的情報，自然而然地，就認為是人族開闢出來的靈界，沒有龍族什麼事兒。
現在看來，自己從靈界獲得的情報，本身就是被無數次篩選過的。
或許有真實，但未必全部是真實。
尤其是像他這種掌握了「虛空渦輪陣列」這種推演工具的特殊怪物，那更是一個變量就會引發各種奇葩結果。
現在，一切重新歸零，得到了修正。
「九大神朝，有問題。」
「神龍，有問題。」
「七大妖仙，也有問題。」
「靈界，同樣有問題。」
通過冥龍的折射，秦昊掐指一算，發現如果神龍也選擇了一種特殊的傳承的方式，那搞不好，就是「精神傳承」。
只要智慧生命存在，「精神傳承」就會生生不息。
一個種族覆滅了，但是他們遺留下來的知識、精神、理念，或許就會被另外一個種族撿拾過去。
有人秉承著「正義」，那麼當這一份「正義」為數個種族所接受，這一份傳承，就不再是區區一個種族的事情。
「有點騷啊……」
不同的祖龍，有著不同的計劃，不論是物質、精神、靈魂……都是深入其中，幾乎都是不死不滅的玩法。
「思來想去，這神龍反而是最難搞的？」
秦某人甚至想到了一個極端的情況，哪怕是他這種亂入的穿越者，有一天跟自己的兒女們，講述「龍的傳說」，當講述的過程中，原本消失的「神龍」，又從這一次講故事的小小行為中，再度誕生！
又或者人們傳說著某個神異的想像，將它歸於龍的變化，那麼，那一剎那，原本已經滅絕的真龍，又會從中誕生。
誕生的方式，便是精神。
孱弱的種族，或許需要崇拜強大的神明，人們畏懼真龍的強大，自然也會滋生崇拜，這已經是超越了種族的隔閡，只要智慧種族之間又交流，在同一個理念之下，不同的種族之間，也會有傳承。
只是這種傳承，比靈魂上的烙印還要詭異……
「病毒擴散都沒有這種方法來得騷啊。」
秦某人本以為當初自己給「龍炎露」加料，已經是夠損的了。
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太年輕了一些。
那些萬古老陰逼都是弟弟，跟幾十億年縱橫的超級老陰逼相比，差了何止千里萬里。
只怕在漫長的歲月中，一顆顆星辰誕生，一片片星系覆滅，茫茫宇宙之中有多少星辰，「真龍十祖」就有多少種推演結論。
每一種變數，都在他們的計算之中，他們在幾百萬年前，就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一切，都是要指向最後的勝利，宇宙的永恆終結，他們的勝利，就是永恆，這是他們在幾百萬年前，就已經推演好了的。
只是，當一個原本完整的封閉系統，無數顆星辰、大陸之中，被人扔進去了一個穿越客，這種連鎖反應，直接讓他們的推演，出現了重大失誤。
哪怕最初這個失誤，可能還是應龍造成的。
要印證神龍的確隱藏在了靈界，辦法也簡單的很。
兩招，一招直接泥頭車油門踩到底，直接碾爆靈界；另外一招則是要斯文一點，直接表現出幽冥界和凡界要合二為一，然後精神意志重新洗一遍，任何智慧生命只要修行、生活、學習，學到的精神，傳承下來的信念，不再是神龍隱藏其中的那一套。
神龍偷偷地給人傳達「龍之精神」，比如說妖怪們一個勁地洗自己的血脈，都嫌棄自己的妖怪血統，這不行，秦某人直接來個反向操作，大家「人人如龍」，然後「群龍無首」，最終「天下大吉」。
美滋滋……
神龍就算知道了又如何？
除非現身打死秦昊，否則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秦某人鈍刀子割肉。
只不過秦某人尋思著，這神龍既然是幾十億幾百億年的老怪物，這種可能性，肯定是推演過的。
這種情況，神龍不會輕易地讓它出現，那麼在凡界甚至在幽冥界中，肯定也會有布局。
為了突破世界的桎梏，為了大自在，沒什麼不能犧牲的，沒什麼不能損失的。
所以，秦某人尋思著，凡界之中，最有可能是神龍布局的，就是「青龍天地」。
因為當初他找到青蓮的時候，青蓮被關在了精神小院兒中，那是一個特殊的領域。
而現在很大概率，青蓮就是在秦某人的護持下，直接成為真正的「青帝」。
至少「青帝鞭」已經有了不是？
如今缺少的，無非就是跟小白、冰冰一樣，直接跑去「青龍天地」登基。
但現在秦某人掐指一算，尋思著此事不簡單，應該是個坑，神龍很有可能跟五行龍族中的青龍聯手，使供奉青龍的「天地」之中，其精神傳承的核心，就是神龍崇拜或者龍神崇拜。
當然換個名頭，可能是某種特殊的精神屬性，正義、勇敢、忠誠、榮耀……無所謂，任何一種詞彙的包裝，只要是放之四海皆而準的，在「青龍天地」之中，就能傳播，就能成為基本盤。
就算「青龍天地」先天有缺陷，可能只有五行屬木的氣息，但只要智慧生命足夠多，那麼凡界就不可能瞬間清空神龍的翻本籌碼。
想到這裡，秦某人頓時猶豫了起來：淦，有沒有可能，青蓮老母就是神龍或者青龍？算了，不管了，現在試探試探……
秦某人當時就掏出「中華大加農」，朝著深空的某個方向，就是一發入魂！
PS：這幾天特別忙，只能緊著一本書，今天開始稍微輕鬆，爭取月中之前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