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邂逅只是偶然,但是第二天早上,夏恩剛趟在躺椅上準備開始功課,就看見兩條大白腿在頭頂一晃一晃。
「你終於醒了」來人就是溫蕾莎,「我還以為你要正午才能起來~接著。」
好幾個蘋果砸向夏恩腦袋,在離他頭頂一米時全部靜止在空中。夏恩用法師之手托著幾個蘋果,然後移動它們到椅子邊上。
「如果你繼續躺在我家屋頂上,我不介意放個上升氣流。」夏恩回擊。
「色鬼!」溫蕾莎翻身跳下,用手捂住自己的遊俠護裙。
「好吧,你為什麼在這裡。」夏恩收回目光。
「笨蛋,我是風行者啊,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那麼請風行者小姐現在就想去哪就去哪吧。」夏恩指向苗圃的大門。
「想得美,我昨天回去後,大家問我晚上去哪裡了,我說去黎明之刃的苗圃吃了個痛快。大家都稱讚我做得好,所以
······。」
「所以今天你又來了!」
夏恩不是真的想趕走溫蕾莎,只是想稍微逗逗她。
「我知道你是個法師,一會不用管我,我自己在附近逛逛。」
看目前的架勢,溫蕾莎會自娛自樂,夏恩就繼續躺在椅子上開始今天的功課。法術是種奇妙的東西,遵循著某種規則展現超自然的力量。但規則是什麼,夏恩沒有明白,一度甚至認為法師只是這種規則的電池與輸出端。後來研究到三環法術時他才
明白以前的自己還是太年輕了,法術深奧不可用語言來表達。
他打開書本《將時光回溯旅行理論應用於精確魔法實踐的分枝法》,這本書是從達拉然流傳出來的,作者是達拉然的天才大法師安東尼達斯,居說論文的作者當時只有十二歲。不得不驚訝其腦洞異於常人,夏恩自嘆不如。
「也許我也能寫一個《論微觀粒子高速對撞所產生的質能轉換現象及觀察分析法》,以此得到賞識,進入達拉然肯瑞托高
級研究及啟蒙學院。」
以上都是夏恩給自己開的玩笑,他今天的學習任務頗重,沒有時間休閒。他的第一任導師就他魔力溢出現象,想出套鍛鍊方法。這個方法前天郵寄到的家。
我的學生夏恩:
我想到了一個方法,如果你能完成,你頭上那堆奧火能減小不少。那就是製造一個混合了奧能,火與水的魔法球,並且在它們相互湮滅的時候努力保持其總體的平衡。如能長此以往,你的成就連我都無法想像。
你的老師山德羅。
在法師中有一句話是:所有學徒都是導師的實驗工具。
夏恩可不想把自家房子炸飛,所以場地才選在苗圃中,反正那些植物大多屬於黎明之刃。
萬事總是開頭難,同時製造三個能量球已經很不容易了,要讓它們合在一起難上加難。三個桌球大小的能量球在手心同圓旋轉,慢慢的像圓心靠攏。當邊緣開始接觸的時候,能量發生湮滅,夏恩非常細緻地調整能量輸出,努力使他們達成平衡。可結果往往是某一種能量被其它兩種能量覆滅,然後保存下來的兩種能量繼續覆滅,最終形成單能量法球。
成功不是一朝一夕,夏恩可以想像如果不經過日積月累地鍛鍊,導師所設想的這個方法不可能成功。
再一次嘗試中,夏恩縮小能量球到拇指大小,消耗與控制難度都有客觀地減少,但是湮滅得也更快。
失敗—再來---失敗—繼續。不知不覺中已經嘗試許多次,夏恩額頭泛出豆大的汗水。
「是時候結束了」夏恩收起法術,靠在躺椅上休息,又看見兩條大白腿在頭頂搖擺,「風行者······」
「喲!」又是好幾個蘋果咋向夏恩,這下他可沒有力氣再用法術托起它們。
「黎明之刃也不像傳說中的那麼無聊嘛,剛剛你施展的法術如果成功的話,我想會是個大炸彈。」高等精靈天生就對奧術親和,「成功後,你想用來做什麼呢?把陽帆港的燈塔炸了?還是掀翻東邊那片漁場?」
「風行者······」以上兩個都是黎明之刃的財產,夏恩無語,「要炸也是炸掉碼頭上那條綠帆船」
「那是我家的財產啊!」
「我知道是風行者的財產,所以才要炸!」
「你們黎明之刃,真是小氣。」
夏恩不想說什麼了。這關乎兩支家族的家風,黎明之刃:嚴謹,古板。風行者:跳脫,靈活。
「兩家在一起真是八字不合呢!」夏恩暗暗腹誹。
溫蕾莎見夏恩不說話,好似得到了勝利。心滿意足地跳下來,然後理所當然道:「頭上冒火的黎明之刃,我肚子餓了,快去做飯,要昨天那種蘋果派。」
原來她帶了許多蘋果是為了這個啊?
「厄~~我能休息會嗎?」看樣子是無法拒絕這位小姐了。
「當然可以!」
一會後的廚房中,法師之手控制刀具與餐盤,刷刷刷清理好蘋果,隨手放出火苗點燃烤爐,麵粉像噴泉一樣從袋子中躍出,在大盆中積累適量的體積。清水又從指間湧出落在盆中,接著法師之手控制著木棒把它門攪拌均勻······最後大大
的烤盤飛入烤爐。
完後溫蕾莎驚奇地表示她第一次見到有人像夏恩這樣運用法術。
「法術的根本目的都是為人服務。以前我的魔力控制很不好,所以努力做了這方面的鍛鍊,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夏恩微微有些得意,長期的努力使他在某些方面超過了同期法師許多。現在依然會有發力溢出現象,但根本原因不是控制力問題。
。
「鍛鍊了很久嗎?」溫蕾莎問到。
「很久」
「天天如此嗎?」
「天天」
「你果然與其他高等精靈不一樣。」
夏恩看見這位小姐眼睛閃亮。他自己也知道溫蕾莎為什麼會這麼說,因為他比大多數高等精靈都要勤奮。長久的生命使高等精靈無論做什麼都會有足夠的時間,所以不會很緊迫。反觀夏恩還保留著前世留下的習慣:專注。
「那麼下一步你準備怎麼做呢?把腦袋鑽到法術中?哈哈哈,你不用告訴我,我們倆一個是風行者,一個是黎明之刃。」溫蕾莎似乎真來了興趣。
「我打算把實驗過程與感悟記錄下來,等到成熟的時候整理成冊,寄給導師。也許能有機會進入陽帆港的圖書館管理層:奧術兄弟會。」
「原來如此,很不錯的想法,誒~~~~!你~你~為什麼會告訴我,我可是風行者啊」這位小姐瞪大了眼睛。
「因為我覺得你值得信任啊。」
接下來的用餐時間氣氛變得微妙,兩人都沒有說話,溫蕾莎三兩下塞下盤中食物。
「你這個黎明之刃,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說完逃似地跑了。
夏恩收拾完就開始記錄上午的心得。對法師來說最大的收穫是在研究過程中所累積的經驗,以及對魔法本質探索所得的認知,也許在這個鍛鍊方法完成之前就已經得到最大的收穫了。
他現在很渴望得到一些力量,練習時更加專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