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夏的話,這名郎中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激動的表情。記住本站域名
他看向溫夏,對著她說道:「好好好,能醒過來就好,只要人醒過來,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大礙了。你在這兒等我一下, 我回屋子裡拿藥箱,然後我跟你一塊兒去你家看一看。」
說完了之後,也不等溫夏說話,就快速的回到了屋子裡面。不到一分鐘,就背著藥箱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對著溫夏說道:「走吧!」
兩個人一起回到溫夏家的時候, 溫玉蘭的情緒基本錢已經平靜下來了。
她臉上帶著笑容, 把這名郎中迎進了屋子裡面。
這名郎中剛剛進到屋子裡,就看到已經清醒過來的秦二柱。
他加快了腳步,兩步就來到了秦二柱的床邊,對著秦二柱說道:「秦相公,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把把脈,看看你現在身體情況怎麼樣。」
聽到這名郎中的話,秦二柱有一些費力地,把自己靠近郎中的那條胳膊伸了過來。
雖然因為長時間昏迷,秦二柱對自己身體的控制能力降低了很多。把這隻胳膊伸過來,花費了很長時間。
但是這名郎中卻一點催促的意思都沒有,只是笑呵呵的站在那裡,看著秦二柱的動作。
當秦二柱真的靠自己,把胳膊伸過來之後,這名郎中臉上的笑容更深了,對著他們說道:「我剛才看到秦相公的時候,就覺得他恢復的應該不錯。
按理說他昏迷了這麼長時間,身體動起來應該很困難。沒想到,秦相公竟然可以自己控制四肢。我不用號脈就可以斷定。秦相公恢復的情況, 比我預料的還要好。」
聽到這名郎中的話, 溫玉蘭和秦二柱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
溫玉蘭是高興秦二柱恢復的狀態,而秦二柱也是高興,自己回復的比較好,就不會成為家裡孩子們的拖累了。
他最開始昏迷的時候,確實沒有意識。
但是後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恢復了意識。即使他身體沒有辦法活動,沒有辦法說話,甚至沒有辦法張嘴說話。
所以他太清楚那段時間,家裡的這些人,生活的有多麼困難了。
夏娘之前明明只是個,遇到事情會躲在他和秦慎行身後,偷偷的抹眼淚的小姑娘。
但是在這段時間裡面,她卻想盡辦法的為家裡面賺錢。不僅帶著家裡面的娘親和弟弟,成功的和秦家那些人分家了。還帶著他們搬到了鎮上,又搬到了府城,讓一家人的生活過得越來越好。
除了這以外,她甚至為了自己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每天換著花樣的買能給他補充身的吃的, 給他買最好的藥材,還為了他找來醫術高超的郎中。
秦二柱即使沒有睜開眼睛,也知道溫夏這段時間過的多麼辛苦。
很多時候,想到自己的孩子為了自己做這麼多,為了自己這麼辛苦,秦二柱都想著,要不就直接不要醒來好了,也給家裡面的人減少一點兒負擔。
但是,在聽到了溫玉蘭每天和自己說的話之後,秦二柱必須承認,他不想死了,不想因為自己的懦弱,讓家裡面孩子的努力白費。
也辛虧家裡面的孩子都爭氣,溫夏努力的讓家裡面的生活變得越來越好,給秦謹言創造了更好的讀書的條件。
而秦謹言也沒有辜負溫夏的期待,真的在讀書這條路上,走的穩穩噹噹的。
現在自己清醒過來了,秦二柱覺得,等他能下地走動了之後,必須要做點兒什麼。
從之前溫玉蘭的話裡面,秦二柱已經可以確認,溫夏現在做的買賣非常賺錢。至少,就算是他身體沒有什麼問題,也賺不過溫夏。
但是沒有關係,孩子出息了他作為家長當然會更加高興了。所以,他只要能養活自己,不要讓自己和家裡人成為溫夏的負擔就可以了。
想到這裡,秦二柱轉頭看向郎中,想要聽郎中說一說,自己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徹底恢復。
這名郎中這一次號脈的時間比較長,在的經過了一系列的辯證之後,他摸了摸自己並不算長的上羊鬍子,笑著說道:
「我之前就說了,秦相公的身體恢復的非常不錯。而且,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你們把他照顧的很好,他的身體雖然會因為長時間不動彈,而變得有一些的使不上力。但是卻並沒有萎縮,壞死的現象。、
所以接下來,我並不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用針灸來幫助秦相公的身體恢復。只要他按時吃藥,讓身體內部的經絡重新恢復,基本上就可以行走了。
當然了,在這期間,你們也需要時不時地幫助秦相公活動身體,讓他儘早重新掌控自己的身體。等過一段時間,秦相公體內的氣血重新充足起來了之後,你們就可以陪著他進行一些比較簡單的活動,來幫助他更快的恢復正常。」
這名郎中說話的時候,溫玉蘭和溫夏一直非常用心的在那兒聽著。這種專注的模樣,就像是剛剛入學的小學生一樣,認真地不得了。
等這名郎中離開了之後,溫夏笑著對溫玉蘭說道:「娘,我爹能醒過來這是一件大好事兒,今天我下廚,我們做點兒好吃的慶祝一下。」
說完了之後,溫夏轉頭看向一臉慈祥的看著自己的秦二柱,笑得有一些狡黠的說道:「不過,爹,剛剛郎中可是說了,你才剛剛清醒過來,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要不然你的脾胃受不了。所以,就先委屈你看我們吃了。」
看到溫夏一臉促狹的樣子,溫玉蘭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伸出手指,隔空指了指溫夏,有一些無奈的說道:「你這孩子是跟誰學的,怎麼突然就這麼調皮了。」
溫夏衝著她吐了吐舌頭,說道:「當然是我自學成才啊,我這才不是調皮呢,我這是看到我爹醒過來了,覺得我以後有了靠山,可以放縱一些了。
正好我這段時間還有一些發愁,我把做生意的商鋪買下來了,卻找不到可以信得過的人來幫我管理。現在好了,我爹已經醒過來了,以後我在外面打拼,家裡面就交給您和我爹。嘿嘿,人都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們這更厲害了,我們是一家人齊心,這什麼斷不了。」
看著溫夏樂顛顛離開的背影,秦二柱費力的拉住了溫玉蘭的手,吐出了幾個字,「為難夏娘了。」
原本情緒就有一些激動的溫玉蘭,在聽到了秦二柱的話之後,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樣子,再次忍不住流了下來。
「確實是委屈夏娘了,這段時間我和二娃幾乎沒有吃什麼苦,受到什麼委屈。甚至,我們的生活還變得越來越好。說句實話,夏娘可比你厲害多了。
但是,正是因為我們娘倆沒有受什麼苦,我才更覺得夏娘委屈。我們沒有吃苦,是因為夏娘把我們應該吃的苦都吃了。
我每次一想到她一個小姑娘,每天天不亮就背著那麼沉的東西到鎮上去賣。每天晚上回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甚至在晚上回家之後,還要趁著月光,在院子裡面編草編。
就算她已經這麼苦了,在我和二娃的面前,卻從來都沒有說過一聲。每次從鎮上回來,都會帶點兒東西回來。有給我的,給二娃的,甚至是給你的,卻很少有給她自己的。
我有的時候甚至在想,是不是因為我們幾個人,才會讓夏娘這麼辛苦。不過沒有我們的話,她的生活是不是會輕鬆很多。
可是,我根本就不敢問。我害怕我問出來之後,如果夏娘給我了肯定的答案,我要怎麼做。我時不時地的就會想,我怎麼可以這麼自私,明明知道我們是她的拖累,卻依然緊緊地抓著她不放。
可是我又實在是不知道,我要怎麼做,才能讓大家都過得開心,不要這麼累。」
這段時間以來,溫玉蘭的內心實在是太過於壓抑了。這種壓抑讓她似乎是站在了懸崖之上,似乎不管怎麼走,在她面前的都是絕路。
甚至,她的這種壓抑,還沒有辦法和其他人說,只能自己藏在心裏面。
現在秦二柱終於醒了,溫玉蘭也能把自己心中這麼長時間的壓抑,和他說一說了。
聽到溫玉蘭的話,秦二柱心裏面你充滿了心疼。是對溫玉蘭的,也是對溫夏的。
甚至十分了解自己兒子性格的秦二柱可以斷定,即使秦謹言這段時間表現得非常正常。但是他心中承受的壓力,絕對不會比溫玉蘭小。
越是明白,秦二柱心裏面就越是難過。
同時,溫玉蘭的這席話,也給了秦二柱努力復建的動力。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面,不管復建的過程再怎麼辛苦,他都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偷懶,甚至,如果不是溫夏看管的嚴格,他可能還會自己偷偷加大復建的力度。
那名郎中開的藥方非常不錯,溫玉蘭照顧秦二柱也非常的用心。加上秦二柱自己也非常努力的想要快速的康復,並不害怕付出辛苦。
所以,僅僅只用了二十多天的時間,秦二柱就已經可以在溫玉蘭的攙扶下,自己走上的十幾米的距離了。
就連那名郎中也在背後和溫夏說,他是第一次看到意志力這麼頑強的人。畢竟,復建的痛苦,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
秦二柱能夠自己獨立走一段時間的這天,正好是秦謹言來到府城書院之後,第一次沐休的時間。
在和溫玉蘭商量了一下之後,溫夏決定,今天他們一家三口一起去書院接秦謹言回來。
因為秦二柱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他們出門的時候,專門把秦二柱之前坐的輪椅拿了出來。讓秦二柱坐在輪椅上,他們推著秦二柱到書院去。
這時候天氣已經暖和了起來,所以,即使秦二柱現在身體還有一些虛弱。在出門的時候,溫玉蘭也只是給他的腿上搭了一個比較薄的大衣,就推著秦二柱往書院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書院,秦二柱的情緒就越激動。
他作為一名半輩子在土地裡面刨食吃的農民,最羨慕的就是那些讀書人。當初秦喜生能夠在鎮上讀書,秦二柱的心裏面不知道暗暗地羨慕了多少回了。
他那個時候甚至還幾乎過,沒事兒的時候可以經常到後嶺去逛一逛,爭取多賺一點兒銀兩。然後在分家之後,把秦謹言也送到鎮上去。
沒想到,他這個當爹的沒有做到的事情,竟然讓溫夏這個做姐姐實現了。甚至,她做的比自己更好。
大概是溫夏他們一家的情況有一些太特殊了,書院的門房都已經認識他們了。
他看著走進的一家三口,臉上的表情有一些奇怪。大概是以前沒有見過這種,每次過來都要增加一個人的情況吧。
雖然這個時候天氣已經暖和了,但是溫玉蘭依然擔心,在外面的時間長了,會讓秦二柱不舒服。
所以,他們一家可以說是卡著時間過來了。
剛剛在外面等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就看到有一些年輕人從書院裡面三五成群的走了出來。
溫夏和溫玉蘭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就看到秦謹言和幾名年紀不大的小男孩兒,結伴走出了書院的大門。
秦謹言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溫夏和溫玉蘭,他在書院的這段時間裡面,也遇到了幾名和他志趣相投的同窗,相處的非常不錯。
今天課上夫子留了一道非常有趣的題目,他正在和幾名同窗交流呢,正在興頭上,根本就沒有精力關注其他的事情。
眼看著秦謹言就要從不遠處走過去,溫夏終於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對著他喊道:「秦謹言!」
根本就不用回頭,只要聽聲音,秦謹言就聽出來溫夏過來接他了。
原本還興致勃勃的和同窗說著自己思路的秦謹言,這個時候馬上就閉了嘴,然後看向同窗說道:「我姐來接我回家了,等後天回來了之後,我們再討論。」
說完了之後,他就臉上帶著笑容的轉過身來。卻在看到那個非常熟悉的身影之後,整個人愣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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