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說只要她管家一天,就要將侯府的鋪子全都關了,讓侯府沒有了收入,將侯府全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侯府就算吃一粒米,也要她說的算。」
聽見這話,侯夫人徹底怒了,她猛然抬手,一巴掌扇在了旁邊丫鬟的臉上。
「啪」
丫鬟驚呼一聲,驚恐地跪在地上,「夫人饒命!」
「賤人,都是賤人!絕不能讓這個賤人再管著侯府,我今日必定要讓這個賤人好看!」
侯夫人怒氣上頭,讓人取了家法就朝著海棠苑沖了去。
洛棋在外面守著院子,在侯夫人過來的時候第一時間稟報給了蘇棠卿。
蘇棠卿表情很淡,想必早就想到了這一幕。
她臉色還有些蒼白,臉上的傷口只剩下淡淡的紅痕,給這張臉平添了受傷的美。
繪春正在小心翼翼給蘇棠卿臉上的傷口上藥,聽見這話氣得雙手都在顫抖,價值連城的藥膏都差點砸在地上。
「我們夫人都受了這麼多委屈,從沒有對不起平南侯府,她們怎麼敢!怎麼還敢這樣?」
蘇棠卿淡淡道:「她是拿著家法來了?秋雨,我讓描夏找你們來,便是為了阻攔他們傷我的,攔住侯夫人,不讓她受傷的情況下,不惜一切代價。」
秋雨四人立馬正色,她們本就是來保護蘇棠卿的,保護她就是她們的職責。
「是!」
四人立馬站在門口,宛若門神一般。
侯夫人的聲音隔得遠遠的就傳了過來。
「蘇棠卿你這個賤人,你給我出來跪下!我是你婆母,你竟敢說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我要對你用家法!」
侯夫人拿著鞭子就要朝著海棠苑裡面闖,被四個丫鬟攔了。
侯夫人臉色瞬間變了,「混帳!這是侯府的院子,侯府的下人竟敢在侯府內攔著本夫人?」
秋雨面上始終帶著笑,她是四個侍女中,唯一一個還算得上好脾氣的。
「我們是世子夫人的人,只聽她的話。」
「若有人要傷害夫人,我秋雨算得上好說話的,只是攔著。但冬雪不是,她恐怕就是直接殺人。侯夫人,我們這也是為了保護你。」
這一套歪理,直接將侯夫人氣得雙頰通紅,吩咐幾個婆子。
「給我將這四個人壓住!」
侯夫人不想跟秋雨她們廢話,看著都是眉清目秀的丫鬟,怎麼都不像是比五大三粗的婆子能打的。
侯夫人今天為了以防蘇棠卿反抗,還帶了四個婆子來,婆子去勢洶洶上前抓人。
秋雨淡聲道:「別殺人,打得起不來就行了。」
三人應聲。
隨即周身的磁場和眼神就變了,像是手上沾染了無數人命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那一刻,侯夫人不知為何心中就開始膽寒。
只見那四個婆子還沒有觸碰到秋雨四人,就已經被瞬間打翻在地上。
侯夫人甚至沒看清她們是怎麼行動的,就已經哀嚎一片。
再看,秋雨的繡花鞋已經踩在了一個婆子的臉上。
秋雨笑眯眯地說:「侯夫人,您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你這是說的什麼意思?本夫人身為婆母,難道教訓自己的兒媳不是理所應當?還是說,你們想要以下犯上?」
侯夫人總算怕了,氣焰降下去一些,對秋雨的目光就多了幾分畏懼。
此時屋中傳出來聲音,「咳咳,是婆母來看我了嗎?秋雨,讓婆母進來吧。」
「是。」秋雨一腳將婆子踹開,臉上仍舊是帶著笑的。
「侯夫人,請您將手中的鞭子交給奴婢,才能進去同夫人說話。」
這話,讓侯夫人更覺雙頰漲紅。她身為侯府的當家主母,來教訓自己的兒媳婦,還要交出武器,氣得侯夫人恨不得當場跟秋雨打一架。
但秋雨剛剛的戰鬥力侯夫人也看到了,她不敢跟秋雨幹起來。
她忍著怒氣將鞭子扔在地上,推開門闖了進去。
「賤人!」
侯夫人衝進屋子就要給蘇棠卿一巴掌,還沒到她跟前,秋雨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侯夫人身邊了,她攔住了侯夫人的胳膊。
秋雨有些粗糙的手攥住侯夫人的手腕,眼神中帶著幾分冷意。
「侯夫人,奴婢剛剛跟您說的話,您是沒聽清嗎?那奴婢再提醒您一次,若是不能好好說話,就請您回到您的朝鳳苑去。」
秋雨的語氣算得上溫順,動作卻狠厲。
她緊緊攥著侯夫人的手腕,一根手指還刻意按在侯夫人的麻穴上,刺激得侯夫人面色猙獰。
「啊,好麻!你對我做了什麼?」
秋雨見差不多了,才將侯夫人的手腕鬆開。
侯夫人驚恐地發現,她整條胳膊已經沒有了知覺,全是麻感。
因著侯爺的事情,侯夫人對這種肢體不受控制十分恐懼,驚恐地看著秋雨。
「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蘇棠卿,你趕緊讓你的這個奴婢別再掌控我的手臂了,否則我定要你好看!」
蘇棠卿都被逗笑了,「婆母,您手看上去好好的,怎麼會出問題呢?」
蘇棠卿是真的笑了,多沒水平的人才能說出自己手臂麻了,就是被人下毒了的這種話?
不過,蘇棠卿還是很欣賞此時侯夫人驚恐的表情的。
侯夫人惡狠狠瞪著蘇棠卿,沒過一會就軟了神色。
她實在是怕了,怕了平南侯那樣中風只能坐輪椅,就連如廁都要下人給伺候著換洗。
手臂沒有知覺,她是真怕過會兒叫了大夫來都要被截肢。
「棠卿,我們有話好好說。我到底是你的婆母,難道你真想要傳出去你要殺了婆母的罪名嗎?只要我今天好好的,我保證今天的事情不會讓任何人知道。」
蘇棠卿挑眉,「婆母的意思,是要跟我善了此事?」
侯夫人點頭,「自然。」
「那若是我不想要掌家呢?」
侯夫人下意識就想說,讓蘇棠卿將嫁妝交出來,她可以幫忙暫為保管。
就聽見蘇棠卿不耐煩道:「婆母也別說什麼暫為保管嫁妝這種話,這幾天我聽王先生說都聽膩了。嫁妝是女子獨有的私有物件,娘家給我的保障。
由著婆母掌管兒媳的嫁妝?傳出去了,婆母就不怕成為京城貴圈嘲笑的對象,被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