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上。
黑霧彌天，如驚濤駭浪一般席捲而來。
此刻。
上百萬里天穹，都在這黑霧的侵襲下被腐蝕，逐漸形成坍塌之勢，駭人至極，驚得青陽子倒吸一口涼氣。
面對此等駭人的一幕。
蓋聶眼眸微抬，雙眸波瀾不顯，周身劍道轟鳴激盪不休。
「桀桀桀。」
在一陣瘮人的怪笑聲中。
蓋聶手中淵虹輕抬，目光微凝，猛然一聲沉喝：「百步飛劍。」
鋥——
一劍出，劍光映照天地。
驚天劍意籠罩之下，蓋聶手中淵虹脫手而出，化為了一道青色流光，裹挾著恐怖至極的劍道道韻，朝著那席捲而來的黑霧轟殺而去。
『轟轟轟』
劍氣肆虐，空間層次崩潰。
可怖至極的劍道，不過頃刻間，便是將百萬里天地內的黑霧盡皆鎮壓。
一息。
僅僅只用了一息，天地恢復清明，漫天黑霧消散一空。
那席捲而來的黑霧。
也在裹挾著無上劍道道韻的淵虹，一如之前青陽子祭出悟劍台斬出那一劍一般，直接被轟成了虛無消散。
「嘶...」
這一劍，肅清了此方天地。
也讓青陽子，瞳孔一陣收縮，被蓋聶的劍道嚇得滿臉呆滯。
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涼氣，眼中滿是震驚的喃喃道：「此等劍道，或許真的比我宗那一尊劍聖老祖，還要恐怖。」
不過。
蓋聶劍道，雖恐怖無匹。
但那一團黑霧，卻是在剛剛被斬滅的瞬間，再度出現。
「桀桀桀。」
「好一個劍道坯子，吃了你，你的劍道便是本座的了。」
那人形黑霧一經顯化，便是用他那一對猩紅色雙眸，貪婪的注視著蓋聶，那眼神，就如同想要將蓋聶生吞了一般。
蓋聶聞言，眉頭輕輕一皺。
先前被擲出的淵虹，已然再度握在手中，劍道再度轟鳴。
鋥——
沒有半句廢話。
蓋聶又是斬出了驚天一劍，斬斷了百萬里天穹的同時，又一次將那人形黑霧斬滅，化為虛無消散得一乾二淨。
但不出意外，這黑霧剛剛被斬滅。
瞬息間，便又是毫髮無傷的顯化於天穹，桀桀怪笑的同時，猩紅的雙眸中，還透露出了一抹譏諷來，好似在嘲諷蓋聶的不自量力。
「這究竟是什麼玩意？」
看得這一幕，蕭何眉頭緊鎖。
在黑霧一次次重新出現下，饒是他，也感到了一絲頭皮發麻。
「沒用的......」
就在蓋聶又是一劍斬出，再度將那黑霧斬滅之時，林玄儒那略顯乾澀的聲音，突然自蕭何一側響了起來。
此言一出。
蕭何立馬看來，朝著林玄儒拱手問道：「林老可是，知道這黑霧的底細？」
一側的青陽子，此刻也是頗有些好奇的，朝著林玄儒看來。
在注意到此時的林玄儒。
竟只剩下了一道靈魂體後，不由心中一驚，暗自打量了起來：「這一位，不知又是那大秦皇朝中的哪一位大人物？」
畢竟。
連文道修為通天，踏足半聖境的蕭大人，都對其如此客氣，尊稱一聲林老來看，其地位必然不低。
在蕭何，青陽子的注視下。
林玄儒抬頭，遙遙朝著那一復活，便被蓋聶一劍轟殺的詭異黑霧，渾濁的雙目中，又是閃過了一絲畏懼。
好半晌後。
這才搖了搖頭道：「老夫也不知道，這東西究竟是什麼。」
說著，林玄儒又似想到了什麼。
眉頭緊皺著說道：「這黑霧第一次出現，是在我朝覆滅後的第一百萬年，那時候老夫的這一縷殘魂，剛剛復甦不久。」
「對其了解不多。」
「只知道，它是被那些老不死的執念，怨念，怨恨等各種情緒吸引而來，通過吞噬靈魂而壯大自身。」
說到這，林玄儒嘆了一口氣。
在青陽子一臉震驚下，繼續道：「這些年，我朝強者復甦的殘魂不在少數，但是大多，都被這玩意吞噬了。」
「當時。」
「我等不是沒有想過將其鎮壓，但這玩意卻是如同不死不滅一般，不管用什麼手段，也無法將其徹底滅殺。」
「反而是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連最後一縷殘魂都保不住，被吞噬得七七八八，苟且偷生，這樣的情況，直到一尊儒家准帝的殘魂復甦後，才有了轉機。」
林玄儒的這一番話，讓蕭何眼前一亮，立馬就意識到了。
這詭異的黑霧，也不是不死不滅的存在。
至於青陽子，已經被震驚得張大了嘴，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林玄儒，被其話語中透露出的信息，嚇得一個激靈。
他怎麼也沒想到。
眼前這個一襲白衣，仙風道骨的老者，竟然不是大秦之人，而是這個早已沉淪了的帝朝中，以一縷殘魂存活至今的大恐怖存在。
在青陽子的震驚下，蕭何先是看了一眼，那一直被蓋聶轟殺，又不斷復活的黑霧後，便對著林玄儒問道：「林老，儒家的浩然正氣，可能鎮壓這詭異的黑霧？」
若真是如此。
他蕭何，也略懂些許儒家之法，雖比不上傳世之大儒。
但也養出了浩然正氣。
「嗯。」
看得蕭何的神色，林玄儒點了點頭的同時，表情也是隨之怪異了起來。
那有些失魂落魄的神色瞬間消失，轉而變成了一副，又見了鬼的模樣道：「你小子不會想告訴老夫，你也會儒家之法吧？」
「略懂。」
蕭何聞言，輕笑一聲道。
話落，也沒看林玄儒那一副懵逼的表情，直接一步踏出。
身形一閃之下，便立於蓋聶一側，看著那桀桀怪笑著的人形黑霧，緩緩道：「蓋聶先生，讓我來試試。」
「丞相當心。」
蓋聶點頭，稍稍退後了半步。
周身劍道依舊未曾收斂，反而是鋒芒更甚，劍意直衝蒼穹。
「桀桀。」
看得蕭何前來，那人形黑霧又是怪笑一聲，雙眸愈發猩紅，也愈發的貪婪，嗜血，氣息更加詭異陰冷了起來，嘶啞著聲音道：「又來一個文道半聖，看來本座今日的運氣很好啊。」
對此，蕭何目光一冷。
沒有半句廢話，再度上前一步，氣息瞬間發生了變化。
高聲道：「吾善養浩然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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