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位面之子
關於位面意志，也稱位面泛意識，佐羅是知道的，來自於龍族的傳承記憶中，有這等偉大存在的零碎信息。
當然，也只是零碎信息而已，具體到這偉大存在如何影響位面，具體通過何種手段，就不是他知道的了。
而此時此刻，阿蒙的解釋，對於佐羅來說是開了一扇門扉，只是這情報本身，仍舊讓他止不住顫慄：「原來位面意志已經出手了嗎？
所以，一切都已經註定。
所以，新一輪的神戰幾乎不可避免。
幸好，幸好還有吾主的降臨，能夠幫助我等渡過難關。」
說到最後，佐羅止不住的慶幸，但阿蒙毫不猶豫的擊碎了他的幻想，佐羅看不見的地方，阿蒙聳了聳肩，道：「很可惜，即使偉大如吾，能做的其實也有限。」
「吾主，您，您這是要拋棄您的信徒了嗎？」
「如果吾要拋棄你，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也不會和你說這麼多。佐羅，吾承認你的虔誠，也會給你一定的幫助。
但因為某些原因，吾不可能直接出手幫你們抵抗神祇，你們能依靠的，只有你們自己。」
「我們自己？吾主，那可是神戰軍團啊？」
佐羅的笑容是如此牽強：「強大如那些史前巨獸們的聯合，都無法阻攔，最終只能選擇自我封印，以躲避神祇的目光。
何況是現如今的我們，弱小了不知道多少倍？」
「這就是妄自菲薄了。」阿蒙輕笑出聲：「佐羅，你縱觀歷史不難發現，每當有大災難，大危機降臨時，總有無數英雄豪傑降世。
他們總會面臨種種絕境和抉擇，也總會在這些絕境中成長和強大，締造出外人無法想像，甚至匪夷所思的傳奇故事。
歷史的走向，也就在這些英雄豪傑的博弈中，充滿了變數。
這其實就是位面的一種自我保護和應激機制，而這些英雄豪傑，你可以稱呼他們為位面主角。」
「位面主角？可這又有什麼用？在那些神祇面前，怕是不堪一擊。」
「那你覺得自己就真的這麼不堪一擊？
能獲得位面意志的關注，能喚來吾的降臨，能在近乎絕境的情況下翻盤，剷除特諾奇大公，收穫帝國權利，你覺得自己是什麼？」
「呃，您的意思是，我也是位面主角？」
「位面主角之一，佐羅，不要輕視自己，也不要高看敵人，這畢竟是位面內的戰爭，你有位面意志的庇護，天然就占據天時地利人和。
所以，小子，努力吧，努力的提高自己的實力，努力的發展自己的勢力，努力的招攬懾服那些新出現的英豪，並給與他們足夠多的重擔和歷練。
當有一天，你能驅使整個位面的主角為你所用，當你能將他們都匯聚在你的戰旗之下，為保護這個位面而披荊斬棘，無懼生死時，你將是真正的位面之子，位面的唯一寵兒。
那時，你會發現，哪怕是神祇大軍在你面前，也並非不可戰勝。」
佐羅驚呆了：「我，我可以嗎？」
「可不可以，還得看你自己。
小子，記住了，也只有到那時，吾將承認你虔誠和信仰，也允許你在這個位面內傳頌我的名。
也只有當整個位面都知道夢魘，敬畏夢魘時，吾才有真正跨越無盡位面和距離，降臨此處的可能。
好了，佐羅，我該走了，未來的方向吾已經向你展開，而後很長一段時間的路，就得靠你自己了。」
語畢，阿蒙揮一揮手，佐羅驟然從睡眠中驚醒，他發現自己仍舊在這一處雕塑前跪伏，仍舊是虔誠的祈禱，剛才的一切恍如只是夢境。
但他知道那絕不是夢境，也沒有人能將身為三頭黃金龍之主的他，悄無聲息的拉入夢境。
這是夢魘之主的啟示，也是他將要面對的命運。
此時此刻，佐羅的心情堪稱冰火兩重天，既有對未來的擔憂，對整個位面即將面對的可怕命運的恐懼，但毫無疑問，他也不再是惶惶不可終日。
他心中有了依靠，遠方有了目標，而現在要做的，就是拼盡一切，沿著腳下的道路，全力前進就好。
「這段時間懈怠了啊，自黑龍一族被誅滅，我就有些放鬆，現在看來，還不是放鬆的時候啊。」
「神戰嘛？諸神啊？那就來吧！你等有神祇庇護，我也有位面意志庇護，有夢魘之主指點，就讓我們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
阿蒙從特倫特位面的星辰中跳出，呈現一團陰影，出現在七彩虹道中漂浮不定，他的身旁，紅龍奧特拉斯的也展露身形。
一陣精神上的波動，紅龍奧特拉斯問：「你這樣行嗎？我怎麼覺得不靠譜啊？」
阿蒙對佐羅的這些說辭，諸如位面意志的幫助，主角啊，位面之子，乃至於可以傳頌他的名，從而召喚他的降臨之類的，其實都是這些天裡，由他半真半假的編排，再由紅龍添加『血肉』，一點點完善出來的。
可即使如此，對於這番『忽悠』的結果，奧特拉斯自己都不信！
開玩笑，那可是神祇軍團啊！
還是不止一位神祇組成的龐大聯軍，面對一個主物質位面，說白了就是傾天之勢，也不為過。
阿蒙沉默了些許時間，才道：「你要相信智慧生命的潛能是無窮的，越是絕境，越是有英豪崛起，帶領智慧生命走出絕境。
而且，就算是位面淪陷，對我而言，大不了失去一個夢魘世界，但對他們來說，失去的是家園，是一切。
所以，你也應該相信，為了家園，他們能做到，絕對遠超你的想像。」
「咳咳，這些話，說的你自己都不信吧！」紅龍奧特拉斯毫不留情的拆台：
阿蒙煩惱道：「可問題是，我能怎麼辦？
你真覺得我現在降臨那個世界，就能把太陽神蘭德爾森揍個半死？就能解決神戰軍團？
我有多大能耐，你還不知道？
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至少，佐羅絕對會玩了命的備戰，總還會有那麼一線生機。
至於結果，就看命運女神是否眷顧了。」
語畢，阿蒙更是煩了，這事已經困擾他許多天了，他打斷紅龍後續的言辭，直接道：「好了，好了，不說了，就這樣的，以後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吧，現在，睡覺去。」
阿蒙說完，就準備退出七彩虹道，回去好好補上一覺，勞逸結合，人總還是得休息的。
可就在阿蒙召喚出夢魘戰馬，準備離開時，七彩虹道內的某處，一道沖天而起的怨念和不甘升騰，猶如朗朗晴空下，升起的筆直狼煙，是如此的鮮明。
阿蒙甚至能聽到一個人聲嘶力竭的怒吼和不甘，以及他的身後，影影綽綽的，無數人的哭泣和哀嚎。
那是，無數人的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