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應酬結束之後,回到御龍灣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進門之後,看到白芷顏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候著。
在看見傅景川之後,她立即微笑著站了起來,伸手去接傅景川手裡的包。
「川哥哥,你回來了!」
「每天工作到這麼晚了,真是辛苦啊。」
「我給你放好了熱水,你先去洗個澡吧!」
「好!」
傅景川的確是累到了,今天開了十多個會議,他連軸轉,累到不行了。
回到家之後,將手腕上的名表摘取下來,脫掉西裝外套就想去洗個澡。
在路過臥室的時候,他往裡面瞟了一眼,今天家裡太安靜了,他原本還以為宋知意已經哄著孩子睡了。
畢竟現在家裡有了一個孩子,早睡都成主要習慣了。
但這一眼,他並沒有瞟見宋知意。
這便回頭看向白芷顏,白芷顏已經端了一碗醒酒湯過來。
「哥哥,你泡個熱水澡,順便把這碗湯喝了。」
「宋知意人呢?」
傅景川在這裡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宋知意跟那個孩子。
還真別說,平時挺煩這孩子的,現在一時半會沒有看見,他心裡反應是有些想念了。
白芷顏垂眸想了幾秒鐘,
「我今天聽說了一個事情!」
「什麼事情?」
「宋知意帶回來的那個孩子,不是什麼白曼麗的孩子。而是……」
白芷顏欲言又止,吞吞吐吐。
卻是勾起了傅景川心裡的好奇,他又問了一次,
「不是白曼麗的孩子那是誰的孩子?」
白芷顏雙手絞在一起,
「我不太敢說,我怕我說了,會影響你跟宋知意的感情。你那麼愛她,都準備跟她結婚了,我其實心裡也很清楚,我就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說吧,誰的孩子,你都沒有說出來,怎麼會知道會影響我?」
「但是,哥,我真的不想說!」
傅景川有些生氣了。
「把話說清楚,我不會怪你的。」
「那我說了啊!你千萬別因為這件事情而跟宋小姐吵架啊,我也是……不是故意看到的。」
「快說!」
「是這樣的,今天有警察上門查戶口。可能是附近有鄰居看著白辰星不像是咱們這裡的小孩,就去報警了。後來警察上門來查了,然後宋知意拿出了一張DNA鑑定書。證明了白辰星是她的親生孩子,警察這才罷了休。」
白芷顏小心翼翼地說著,似乎怕傅景川不相信,她又道,
「川哥哥,我沒有說謊。你不信可以去問問左鄰右舍,大家都看見了。」
傅景川皺緊了眉頭,
「孩子真的是宋知意生的?」
「千真萬確……我在想,如果不是她親生的,她怎麼會對那個孩子那麼好?你別忘了,她當初就是懷著秦霄的孩子去緬甸的。她是故意在緬甸生了孩子,然後為了獲得你的愛,再假裝說孩子流產了。宋知意這個女人,真的是心機城府太深了。」
「什麼?是她跟秦霄的孩子?」
「嗯,不然還能是誰?」
「那她現在人在哪裡?」
「哦……她應該在醫院,那個秦疏影……就是秦霄的姐姐,生病了,她忙不迭地去照顧了。」
傅景川的臉色又暗了下來。
而此時,醫院的病房裡。
秦疏影正躺在病床上,一場手術已經結束了。
她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向四周,雪白病房裡,有護士在走來走去的。
她抬頭看向自己的手臂,上面正在輸液。
最後的記憶停留在宋知意家裡,她似乎端著那一盤剛切好的水果……
她想動彈一下,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沒有力氣,頭部好像被石頭砸了一樣,很疼。
鼻腔里還插著呼吸的管子……
「呃……」
她輕輕地發出了聲音。
此時,宋知意這才知道秦疏影甦醒了。
剛才白辰星有些困了,她將白辰星放在了旁邊的躺椅上,給他身上蓋了一件外套,讓他睡了。
這才轉身秦疏影。
「疏影,你醒了?」
秦疏影眨著眼睛,許久才提上來一口氣,
「我,這是怎麼了?」
「動手術了,你在我家裡暈倒過去了。是陸知白把你送到醫院來了,然後還親自動手術,幫你摘取了腦子裡一片血管什麼瘤吧。」
宋知意的醫學常識並不豐富,只是用大概的,自己能夠理解的知識給秦疏影講了一遍。
秦疏影身體虛弱無力,但還強撐著想要坐起來,
「現在幾點了?」
「不是,你管他幾點啊!你別呀,你別亂動,你的頭上還纏著紗布呢!」
「不行,我得回公司去啊,我還有業績考核……」
秦疏影的話說到一半,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襲來,她不得不坐了下來。
此時,陸知白的身影走了進來,他一把扶住了秦疏影,
「你這是玩命嗎?那工作有什麼了不起的,比你的命更重要嗎?」
秦疏影伸手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想讓自己振作起來,
「陸知白,我的事情與你無關。我的命也與你無關。」
「秦疏影,你說錯了,我現在是你的主治醫生,而且,你的手術單也是我簽的字!所以,我必須保證你活下去。你現在哪裡也去不了,只能乖乖地躺在床上。」
一身白衣的陸知白,看似飄飄似仙,但說出來的話卻是非常有力道的。
不由分說地將秦疏影給摁在了病床上,又給她調整了一下手臂上的針管。
「陸知白,你好討厭,你這麼凶!」
「你現在看不慣也沒有關係,等你痊癒了!你隨便怎麼打我都行。但現在,你要乖乖聽我的話。」
秦疏影的確是沒有力氣去掙扎了,她只能乖乖地躺下來。
陸知白怕她會疼,低下頭幫她重新整理了一下輸液管的輸液速度……
又拿了一塊枕頭墊在她的腦後,讓她躺得舒服了一些。
「感覺還頭疼嗎?」
秦疏影小時候體弱多病,經常要打針,所以,在看到醫生的時候,就有一種習慣性的恐懼。
特別是對白大褂的靠近都有心理陰影,但此時,陸知白對她的體貼,讓她心裡感覺到非常溫馨。
甚至連帶著對醫生的那種恐懼心理也沒有了。
「疼……你有辦法讓我不疼嗎?」
剛結束手術的傷口,怎麼可能會不疼?
他問的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奇怪了。
「有,你想不想試一下?」
「那你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