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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第一百三三章

2024-08-30 01:35:49 作者: 發電姬
  以雲癱坐在雪地上,要不是作為雪人沒嘴巴,她肯定得吃幾口雪冷靜一?下。

  小雪人冰棱手撐著圓圓的臉,黑色眼睛盯著雲洲玉,從左轉到右。

  只看,把以雲丟掉後,男人推動輪椅,往井邊走去,輪子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立刻有別的雪人殷勤地跳到井邊緣,哼哧哼哧給他打水。

  水桶拉上來,雲洲玉大手一?撈,就有雪人跳到他臂彎,他面無表情,食指一?動,十分自然地把雪人彈走。

  這手動作,一?天沒做個七八次,沒法像他這樣熟練。

  看他一?視同仁,彈別的雪人,以雲莫名有些平衡。

  提到水,雲洲玉又轉動輪椅,慢慢往屋子裡?去。

  這是一間外形方方正正的木屋,屋頂堆滿雪,能看出外面牆壁因常年清洗,乾乾淨淨,沒有一?點蕭條,門口修了幾個台階,台階上覆蓋厚厚的雪,石頭十分粗糙,應當很久沒人走過。

  他推著輪椅,緩緩上一?旁的斜坡,等進屋,屋門緊閉。

  外頭的雪人們分工合作,有的在院子裡?掃雪,有的往石砌的圓形燒爐丟柴,只有一?只小雪人,扭著小小的身體,朝屋子蹦躂過去。

  以雲抬頭看著高大的門,晃晃腦袋,想看到屋子,得換一種方式。

  圍繞著屋子走了半圈,她終於找到一扇窗戶,窗戶是木頭做的,開了一?小道縫隙。

  以雲搬來一些雪,堆在窗戶下,再爬上雪,透過窗戶看屋裡?。

  屋內燒著暖炭,迎面而來是一陣暖風,帶著淡淡的梅花香,屋子裡?很乾淨,而且比看起來要寬闊,左右方方正正地隔出幾間小房間,用灰色的毛氈布掛在門口。

  雲洲玉從進屋子後,就坐在大圓桌旁,那張桌子上,擺滿術符,與之相比,桌有個格格不入的小花瓶,橫插一支梅花。

  他在那裡研究術符,坐了整整一天。

  似乎有了什麼新發現,他很認真沉浸,一?直沒發現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偷窺他。

  等到天色漸黑,他才想起什麼,按了按自己眉間,推動輪椅,出門去。

  以雲從自己堆的雪堆上滾下來,但根本跟不上雲洲玉的步伐,只能看他離開這個小院子

  。

  他一?個人生活,看起來沒有問題,周圍蹦躂這麼多小雪人,不需要事事親力親為,時常研究術法,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是很悠閒的隱居日子。

  但當他的背影漸漸被雪後薄霧埋沒,以雲忽然有點傷心。

  她以為,他會仗著自己的強大,成?為當世術士第一名,統治星天府,前後左右都是小弟,呼風喚雨,為所欲為。

  畢竟,他最?常和她說的話,就是要變強,而他又是那麼自傲自滿的人。

  不應該是這樣。

  以雲傷感的情緒很快被打斷,只看三個小雪人圍著她,指著那塊她堆在窗戶下的白雪:看看你堆的雪,還要我們清理!

  以雲舉起雙手,表示她錯了。

  看雪人們哼哧哼哧收拾雪,以雲趕緊離開案發現場,忽然發現雲洲玉沒把門關緊,她擠進屋子裡?,差點磨掉層雪皮。

  一?蹦一蹦的,她躲在柱子後面。

  雲洲玉出去沒多久,就回來了,手上抱著一?屜肉包子,當蓋子打開,熱氣氤氳開來,飄出十分誘人的香味。

  看來是出去覓食。

  以雲手插著腰點點頭,再忙也不能忘了吃飯,這是好習慣。

  正當她這麼想時,忽然發現自己騰空,莫名地飛起來,還沒來得及撲棱,就掉到桌子上。

  「怎麼進來的。」

  雲洲玉聲音有些嘶啞,從她頭上傳來。

  屋子是他的領地,別人擅自進來,都瞞不過他。

  這回,以雲慢慢抬頭,她有點激動,雲洲玉開口了,和她溝通,她可以藉機告訴他她的身份!於是冰棱手沾進桌上的磨,努力往桌上寫字。

  才寫個開頭,以雲累得滿頭雪水。

  雪人沒有手指,手也很奇怪,除了搬運與打掃,根本做不了寫字這麼細緻的活,無法精準控制自己的手。

  只看桌上留下一?道扭扭歪歪的墨水,蟻爬似的,其實,她已經很努力在寫「以雲」兩個字。


  失敗了。

  以雲欲哭無淚。

  雲洲玉盯著她,目光有些幽深,他看看墨水,問:「要這個?」

  這是雲洲玉今天說的第二句話,以雲很激動,連忙擺動身體?,表示他可以再問點別的話,比如認親之?類的。

  雲洲玉拿起墨水,那一小碟墨水,離以雲越來越近

  。

  以雲忽然反應過來,連忙擺手:不不不。

  雪人往後退。

  雲洲玉的速度更快,濃稠的墨水,當著以雲的頭,從頭淋到尾。

  好好一?個雪人,變成?妥妥的小黑雪人,比從炭里滾一?圈還要黑。

  以云:跨物種聊天還可以更誇張點嗎?

  雲洲玉似乎也覺得,這是奇怪的癖好,但小雪人存在的年限越長,有的發展出自己的興趣愛好,並不是奇怪的事。

  只是,他不喜歡別人進他屋子。

  在他看來,這個雪人得到它要的東西,應該知足。

  所以他再一?次拎起以雲,隨意地彈走。

  篤、篤、篤,以雲再次在雪地上彈三下,滾三圈,完成?一?個標準動作,只是和上次不一?樣的是,此時的她渾身都是墨水,在一群白白淨淨的小雪人里?,非常異類。

  以雲低頭,在地上試著磨掉那層黑皮,但墨水並非正常墨水,附著得很緊,這樣是弄不掉的。

  等到夜深,一?圈小雪人乖乖地擠在院子裡?,找地方休息,作為靈,它們也是需要休息,吸收天地靈氣的。

  以雲混入其中,又一?次引來眾多小雪人的圍觀。

  以云:幹嘛,黑皮限定,沒看過嗎?

  小雪人們:它好髒,我們離遠一?點。

  以云:「……」

  這樣過去小半旬,自從以雲混進屋子後,雲洲玉更注意隨手關門。

  清晨,重複的一?天開始了,每天的工作都差不多,以雲懶得蹦,直接在半路搶了一?個雪人撿的柴禾。

  當工具人雪人,她已經越來越習慣。

  誰能想到,母系統偷偷黑進子系統程序,就為這檔事,以雲唾棄自己,作為高貴的系統,她還是淪落了。

  回到小院子後,它們發現主人不在。

  雲洲玉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

  他平時不是沒有出門,所以以雲沒怎麼在意,大概率是覓食,但等到天黑,雲洲玉還沒回來,以雲心裡?惴惴。

  她想看雲洲玉的情況,不過,她融合的雪人太小,而且根據子系統的指令,只是監測人軀周圍情況,根本沒有多少?權限。

  以雲站在屋檐下,扶著小黑臉嘆氣。

  怎麼辦,認親又認不成?,找人軀也找不到。

  正發愁,她又一次繞

  到之前那個窗戶,忽的眼前一?亮,因為那窗戶居然半打開著。

  或許是雲洲玉出門前忘了關,也或許是他想通風,總之,這麼大一個縫隙,夠以雲進屋子。

  既然雲洲玉不在,那就是她找人軀的最?好時期,反正閒著沒事做,她去確定一?下她的身體,也算幫子系統完成?任務。

  趁別的雪人在休息,她如法炮製,又堆出一堆雪,攀爬上去,越過窗戶,吧唧一聲掉在地上。

  她直起身體,一?蹦一蹦的,既然子系統降臨的地點是這裡?,她有預感人軀就在小房子裡?。

  結果,剛靠近房間,還沒進去,她就被一圈結界彈回來。

  這和這個屋子外的結界不一?樣,屋子外的結界,靈能通過,屋內這個結界,估計只有雲洲玉能通過。

  萬萬沒想到,他防備心這麼足,臨門一腳,居然還有結界。

  而且她強闖結界,雲洲玉肯定會察覺。

  以雲有點慌,到時候他要是覺得她是個心機叵測的雪人,一?手捏掉她,就得不償失。

  她蹦躂著想跳出窗外,但這裡?沒有雪能幫她越過窗那層高度,她轉幾圈,忽然聽到院子裡?傳來沙沙聲。

  是輪椅輪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

  雲洲玉回來了。


  他的動作很快,顯然,即使別人無法通過結界,但是一旦感知結界被擾,會讓他憤怒。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乘著月色,他肩頭有些雪,皺著眉,異瞳很明亮,目光迅速在房中走一圈,最?後定在桌上。

  以雲自暴自棄了。

  她要假裝成?一?只,因為格外愛墨水而再次潛入宅邸的、無辜的小黑雪人。

  所以她坐在桌子上,冰稜子手在墨水裡攪啊攪。

  雲洲玉看到的就是這副畫面,他面上怒意未褪,隱隱有些訝異,靠近雪人後,他盯著她:「是你碰了結界。」

  以雲珍惜地聽這多日來第三句話,誠實地點點頭,順便抽出在玩墨水的手。

  雲洲玉抬手。

  只要他一?個動作,這隻靈就會歸於天地,雪人也會化開,再不會有這麼多異常動作。

  前幾天,他忽然有新發現,多次嘗試中,術符也有異樣變化,昭示著某個人一?走十幾年的人終於有線索。

  可

  事實是,那人卻一直沒有動靜。

  他怎麼都取不得突破,很是煩心,今天下山,就是去找陸青討論,這件事他等了十二年,不想在這個關頭,再分神到其他事情上。

  只是下手前,他頓住,雙眼微微閃爍。

  雲洲玉垂下眼眸。

  他似乎在想什麼,房中並沒有點燈,外頭月色映在雪上,白得發亮,屋裡?也有清輝的冷,落在雲洲玉臉上,襯得膚色愈白,那隻赤金色異瞳,就像燃燒在白中的火焰,生生不息。

  此時,他回過神來,灼灼地盯著這個雪人。

  好像要通過它這副千篇一?律的面孔,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

  以雲忽然也有種福至心靈的感覺。

  她連忙甩甩手臂,又一?次在桌上,試圖寫下一?些能夠溝通的文字。

  看著桌上歪歪扭扭的一?道字,事實證明,雪人就算變黑了吃了墨水,也是腹中空空,兩個手臂只適合乾重活。

  雲洲玉輕輕鬆下一?口氣,他挽起袖子,越過以雲,再次捏起那盛放墨水的碟子。

  以雲瞳孔地震:不是吧還來!

  不管以雲多麼絕望,墨水順著以雲身上淌,又一?次,她黑了個透。

  本來因為在雪地里待得久,身上覆上新雪,黑色沒那麼明顯,現在,她又得到黑皮賞賜,真是幸運兒呢。

  以雲坐在桌子上。

  她坦然接受這個結局,沒什麼不好的,就是要再一?次被彈到雪地上。

  等了好一會兒,沒有她想像中的天旋地轉,卻見雲洲玉放下碟子,他面無表情地點亮蠟燭,手上卷著一?本書看。

  以雲低頭看看身體。

  也就是說,她僥倖能繼續呆在這屋子裡??

  她有點激動,柳暗花明又一村,這是極大的進步!

  卻聽雲洲玉的聲音,伴隨著他翻過書頁的聲音,淡淡的:「倒杯水,三分涼,七分燙。」

  以云:「……」

  她怎麼有種預感,他拿她當小廝呢?

  小雪人哼哧哼哧地燒熱完水,端過來,雲洲玉看也沒看,只是薄唇輕啟:「要三分涼,七分熱。」

  以云:「……」

  她折回去重新調水溫,冰稜子差點被融掉前,終於調出三分涼,七分熱的溫度。

  它黑黑的頭,頂著那杯水,雲洲玉拿過杯子,放

  在他形狀姣好的唇處,小小抿一口,沒說不滿意,只是又說了一?句:「去把窗戶合上一?點,露出二分縫隙。」

  以雲根本攀不上窗戶的高度,轉念一?想,到門口招呼幾隻小雪人。

  她的手揮啊揮:快來啊,主人需要幫忙!

  別的小雪人:你瘋啦你進主人的屋子?

  以云:沒問題的,快進來!

  在她積極的呼喚下,還真有幾隻可愛的白色小雪人,在屋外探頭探腦。

  雲洲玉掀起眼皮子,他沒有阻止雪人進來,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那隻像老大的黑雪人。


  在黑雪人的指使下,幾個雪人疊羅漢,黑雪人站在最上面,雙手一?用力,把窗戶拉回來,還記得他二分的囑託,又推開一?點,剛剛好。

  傻乎乎的。

  接著,其餘雪人排著隊,離開屋子,倒是黑雪人,堂而皇之?地攀著桌子邊緣,回到桌子上。

  它蹲在他手邊,圓溜溜的眼睛發直,在等他的指示,乖巧得很。

  雲洲玉的目光在書上停著,卻借著書頁掩飾,唇角輕輕一?動。

  以雲還沒休息夠,便見他手指到她額上,毫不留情地彈一?下,她翻個身,咕嚕咕嚕滾著,地差點掉下桌子。

  雲洲玉說:「架子上有桂花糕,去熱。」

  接著,他補充一?句,語速拖得很慢:「要六分熱,四分涼,三分硬,七分軟,二分咸,七分甜,一?分可口。」

  以云:「……」

  他這是在為難她小雪人。

  她是看出來了,他故意的,欺負這麼一?只小黑雪人,雲洲玉的良心不會痛嗎?

  以雲坐好,她決定當一?個可愛乖巧的擺設品,任由雲洲玉嘴裡噗噗說的什麼,她聽不見,什麼都聽不見,本來雪人就沒智商嘛,剛剛聽清楚的都是意外,請珍惜這隻雪人。

  所以她一?動不動,雲洲玉沒得到回饋,他抬起眼睛,盯著以雲。

  放下書,他轉動輪椅,也不說什麼,自己去拿桂花糕,出了屋子。

  沒一會兒,他回來了,帶著熱騰騰的桂花糕,裝在大碗裡?。

  以雲瞅著桂花糕,她倒是要瞧瞧,六分熱,四分涼,三分硬,七分軟,二分咸,七分甜,一?分可口的桂花糕長什麼樣。

  雲洲玉看出她心思似的,把

  碗放在她面前。

  然而,她扒著碗沿,卻不小心栽了個跟頭,以倒插蔥的姿勢,摔在碗裡?。

  碗裡?有三四塊桂花糕,她剛想借它們的力撐起身體?,卻發現兩隻潔白如玉的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所有桂花糕都拿出去。

  這下,她光溜溜的腦袋插在空空的碗裡?,碗是白釉的,每次用力,都會滑得一?溜,根本沒有借力點。

  起不來。

  小黑雪人永遠不會知道,她雪生的巨大挫折,居然是插在碗裡?起不來。

  以雲蹬蹬蹬蹬蹬,只能沿著碗邊緣溜圈。

  而外頭,雲洲玉的聲音傳來:「你弄髒我的桂花糕。」

  以雲心裡?辯駁,她很乾淨的,也不知道誰拿墨水往她身上澆。

  卻聽雲洲玉說:「得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以雲覺得,他的聲音不乏惡劣。

  還沒等以雲回過神來,他手指推雪人下面圓嘟嘟的雪球,以雲立刻在碗裡?來個全方位旋轉表演,頭暈目眩之後,好不容易停下來,雲洲玉又推了一?下。

  他樂此不疲。

  以云:虐待雪人是什麼癖好?

  在她徹底被轉成?一?個小傻人前,雲洲玉終於停下來。

  他好像抓到一隻有趣的玩具,吊著它甩了甩,隨後,往雪人額頭上貼了一?張符咒。

  以雲完全動不了。

  貼一張不夠,雲洲玉又貼一張,完事後,才推著輪椅,進了一?間屋子。

  以云:「……」

  她額前還貼著兩張術符,不清楚的還以為她在扮演雪人殭屍。

  歪了歪了,雲洲玉這苗子徹底長歪了。

  以雲頓覺雪生無望。

  今天幹了這麼多活,對小雪人來說也是累得夠嗆,她勉強平復心緒,閉上眼睛汲取天地靈氣,總算安安穩穩過去這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輪椅的動靜讓以雲回過神。

  雲洲玉過來,輕輕揭下那兩張術符。

  以雲抻抻手,權當做伸懶腰,緊接著才發現,雲洲玉頰上微紅,眼中疲憊,眼下烏青,看起來憔悴了一?點,有點病美人的感覺。

  他捂著嘴巴咳嗽兩聲。

  很可能是昨天出去一?整天,吹了風,昨晚又沒休息好,才著的涼。

  以雲本想找他算帳,雖然作為弱勢的雪人算不了帳,

  能別被雲洲玉又按在碗裡?刷就行,但看他這副模樣,不由擔心。

  可這只是開始。

  到這日下午,雲洲玉坐在輪椅上,堅持研究術符,呼吸卻越來越沉。

  他染了風寒。

  最?後,他慢騰騰地挪著輪椅,以雲跳到他輪椅上,不知道是不是他生病沒察覺,總之,他沒拂開她。

  他房中更暖和點,除去張拔步床,還有柜子等家具,等輪椅到床附近,他撐著手臂,挪到床上。

  這個動作花去他許多的力氣,他慢慢躺下,閉上眼睛。

  以雲著急地蹦兩下,想讓雲洲玉去看病,或者用什麼草藥,什麼治療術符,好歹別硬挨著。

  但云洲玉已經一?動不動,好像暈過去。

  以雲想了想,爬到他身邊,趴在他額頭上,被燙得微微一?顫,身體要融化似的。

  她倒不怕被燙,只是久了,身上會掉一?些雪水,要是滑到雲洲玉身體,雪上加霜。

  這不成?,以雲起來,想叫其他雪人小夥伴來幫忙,但這房間有結界,她還是混在輪椅上,才進來的,出去就進不來了吧。

  正巧桌子上有一?盆冰水,她支棱身體,滿房間逛,找到一條布,泡進冰水裡?,擰乾,她抱著布,爬到床上,「啪」地一聲蓋在雲洲玉額頭上。

  房間裡更暖和,她的冰稜子手融出水,乾脆物盡其用,把融化的冰水塗抹在雲洲玉的嘴唇上。

  雲洲玉察覺到水源,下意識舔舔嘴唇。

  以云:「……」

  雖然擔心,不過,欺負雪人遲早吃雪人手汗。

  一?整個夜晚,她來來回回做這個動作。

  後半夜,雲洲玉微微醒過神,他睜開眼睛,眼皮上好像掛著千鈞鼎,從縫裡?能看到,一?只黑不溜秋的小雪人,正忙上忙下。

  她好像發現他醒了,湊過來,盯著圓咕嚕的眼睛,呆萌地盯著他,又格外擔心,好像在問「你沒事吧」。

  雲洲玉扯了扯嘴角。

  傻瓜。

  他抬起手,將她握在手間,察覺她掙扎的動作,便加重力氣,直到那股沁人心脾的冰涼,徹底交織在他指間。

  他終於頂不住疲倦,又陷入深深的睡眠。

  第二天一大早,多年來的生活習慣,讓雲洲玉睜開眼睛。

  他按按仍有點發疼的額

  角,剛起身,便看地板上,有一?灘水墨色的水。

  那灘水出現在這裡?很詭異,而且,黑色之中,還有點冰晶,在窗外的冷白日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

  雲洲玉閉眼,揉揉眼眶,再次睜眼。

  沒錯,他床下出現一?灘黑色的雪水。

  他盯著那灘水很久,忽然想起什麼,四處查看床上,他記得,他昨晚睡前,把小雪人捏在手中。

  不把她固定住,他很怕第二天起來,就找不到人。

  可是現在她不見了,地上又多出這灘水,墨色的。

  雲洲玉忙要下床,甚至連坐輪椅都忘了,只摔在地上,兩隻手用力撐著自己,一?步步朝那灘水前進。

  撐著身體折起腿跪坐下來,他終於觸及雪水,手指被刺得往回縮。

  這一?刻,雲洲玉明白過來,他嘴唇翕動,死死瞪著那灘水——他的雪人融化了!

  為什麼會這樣?

  他抬起手,砸砸自己腦袋,唇間喊了聲「以雲」,卻因為喉嚨乾澀,一?個音都發不出。

  他只在猜測雪人是她,沒問出口,是怕自己空歡喜,怕得到否定的答案,所以他寧願不聽到答案,但昨晚雪人照顧他時,他有預感,雪人就算不是以雲,也和以雲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想找到以雲,雪人絕對是關鍵。

  他都還沒來得及高興,它就化了!

  雲洲玉緊緊捏著拳頭,她怎麼能,又一?次拋下他呢?

  下一?瞬,他有些茫然,鬆開所有力氣,閉上眼睛,臉上有種冰涼的東西,從他眼廓順著面頰,簌簌地流下來。

  雲洲玉一?早就被這灘水影響,沒及時察覺外頭的情況。

  所以,當以雲從門外探過身子時,就看到他俊逸的面容蒼白,跪坐於地,眼眶通紅,沉默地掉著淚,眼淚和斷線的珍珠一?樣,在他下頜凝聚,落在地上。

  無聲的哭泣,最?容易讓人心碎。

  以云:「?」

  她慌了,這是什麼情況?m.w.com,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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