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游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將那真正的檔案袋遞給了廖應慈,隨即說道:「祖謙書記說,等天亮了,讓我們去接他回家。」
廖應慈聞言紅了眼眶,拿著手裡的檔案袋道:「論勇氣,論理想信念,我都不如他,他是當之無愧的戰士。」
在車內,凌游又交代了廖應慈幾句之後,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便交代道:「對了,市府辦的韓霖,你要密切關注一些。」
「韓主任?」廖應慈不可思議的看向凌游:「不都傳,韓主任是你身邊的...」
凌游苦笑著搖搖頭:「如果沒有如果,或許,是吧。」
凌游對韓霖,其實是欣賞的,無論是在能力還是為人處事上,韓霖的工作,都讓凌游覺得很踏實,他又何嘗沒想過,等有機會,好好提拔一下韓霖,但卻事不遂人願,韓霖的做法,在後期越來越引起凌游的懷疑。
廖應慈也沒有多問,立馬答應了下來。
凌游先是一點頭,然後便看向車外的石一飛說道:「一飛。」
石一飛聞言連忙立正站在車門前:「凌市長。」
凌游隨即便道:「明日我和莫組長打招呼,從今天開始,你就暫且跟在廖書記身邊吧。」
說著,凌游又對廖應慈說道:「這是省廳督導小組的優秀幹警,也是我的老部下,自己人,我放心。」
廖應慈聞言點頭道:「好,多謝凌市長的安排。」說罷,廖應慈又扭頭看向石一飛說道:「小同志,辛苦了。」
石一飛聞言立正敬禮道:「保證完成任務。」
待辭別了廖應慈,凌游看了一眼不遠處自己的家門,可卻沒有回去,而是吩咐程天宇回市府。
次日一早,凌游徹夜未眠,季堯端了一盆水直接走進了辦公室:「市長,您一夜沒睡吧?」
凌游看了一眼季堯,隨即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
季堯看見眼睛通紅的凌游,不忍的說道:「要不,您睡一會吧。」
凌游一擺手:「不困,放下吧。」
季堯聞言將水盆放下之後,凌游便投了一個毛巾擦了擦臉,才覺得清醒了許多。
就在此時,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季堯見狀連忙走去將其拿了過來遞給凌游。
凌游拿起一看,頓時皺了皺眉,隨即將毛巾丟進水盆里說道:「你先去吧。」
季堯應了一聲,連忙端著水盆走出了辦公室,並且帶上了門 。
凌游這才接聽起電話說道:「冬叔,這麼早打電話,有事?」
就聽電話對面的周天冬帶著幾分嚴肅的語氣說道:「凌游,回京,老首長病了。」
聽到這話,凌游剛剛還掛在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什麼時候的事?找保健局的專家看了沒有?」
周天冬在撒謊這事上並不在行,所以只能保持著嚴肅的語氣,才能撐著自己說下去:「你快回來吧。」
說完這話,周天冬就掛斷了電話,這可將凌游嚇的不輕,對著電話餵了兩聲,才發現周天冬已經掛斷電話了。
他也沒再回過去,而是對一向從不開玩笑的周天冬的話深信不疑,回手就把電話打給了秦艽。
秦艽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差點哭出來,連忙說著讓凌游趕緊來北春,她現在就訂上午的機票。
凌游放下手機之後,只是把季堯叫來交代了兩句,隨即便讓季堯吩咐程天宇備車。
眼看著凌游腳步飛快的下了樓,在一樓大堂的時候,別人與他打招呼,凌游都沒注意。
此時就見熊玉泉的秘書,市委秘書科的副科長陳陽看向一旁市府辦的一個幹事問道:「凌市長怎麼了,這麼匆忙?」
那幹事也一頭霧水:「不清楚啊。」說罷,二人也不再看,那幹事做了個請的手勢便道:「走吧陳科長,領導的事,我哪能知道去,上樓,我給你拿材料。」
陳陽聞言一笑:「好,我得快些了,阮書記要去開會,可把我們市委秘書科的給忙壞了,等阮書記從省里回來,我請你們吃飯。」
幹事笑著客氣道:「早就想和您喝兩杯了,奈何我們這邊也一樣,凌市長是個加班狂,我們也好久沒正點下過班了。」
二人說笑著,便朝電梯走了過去。
待陳陽拿著材料回到市委之後,前往副書記熊玉泉的辦公室匯報了工作之後,一邊去給熊玉泉的水杯續了水,一邊說道:「剛剛去市府取材料的時候,見著凌市長了,匆匆忙忙的出去,我和他打招呼都沒聽見。」
熊玉泉聽了這話,抬頭看向了陳陽,思忖了一下之後只是『哦』了一聲。
可待陳陽從辦公室里出去之後,熊玉泉卻思索了片刻之後,出門朝阮存善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在門口敲了敲門,阮存善道了聲『進』,熊玉泉便笑著進了屋:「阮書記,忙著呢?」
阮存善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材料:「可不嘛,上面一句開會,咱就得跑斷了腿,本來咱們桃林就樣樣都墊底,要是材料再準備的不周全,到時候在會上當著各兄弟市的書記面,挨上幾句批評,我這張老臉也是掛不住的。」
熊玉泉呵呵笑了兩聲:「這次雖說時間急,可準備的卻是足夠應付的了。」
二人寒暄了兩句之後,熊玉泉就將剛剛陳陽匯報給他的情況說給了阮存善聽。
阮存善聞言低下頭思忖了一下,然後說道:「這凌市長,倒是年輕人,能折騰,也能折騰的動。」
熊玉泉賠笑了兩聲,隨即看了看阮存善,沉吟片刻之後,才難為情的說道:「書記,我這眼看著來年就要退了,之前和您說的那事,您看?」
阮存善抬頭看了一眼熊玉泉,知道熊玉泉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堅決擁護自己的各項決議為的是什麼,他是想在退休之前,搞個正廳級待遇。
不等阮存善開口,熊玉泉就又補充道:「您看,這次您從北春回來之後,能不能再引薦我見一見桑老,我這見面禮,可都準備好了。」說著,熊玉泉搓著手乾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