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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30 01:46:45 作者: 笑佳人
  訂閱率≥50%即可正常閱讀本章,否則需延遲一日  顧蘭芝搖搖頭,嘆道:「姑姑去了,會被人指指點點。」

  顧鸞愣了愣,見姑姑神色惆悵,顧鸞就特別心疼,原來姑姑不是不想去,而是忌憚非議。

  「姑姑可以提前一天去!」低著腦袋想了想,顧鸞突然想到一個辦法,跪坐起來,她興奮地道:「賀姑娘那麼敬重您,她肯定希望姑姑去的。到時候姑姑換身普通點的衣裳,提前一天去,那時賀家沒有客人,只要姑姑不說,村民就猜不到姑姑是誰,只當是賀家的親戚呢。」

  顧蘭芝心中一動,小侄女的辦法似乎不錯啊!

  「姑姑帶我一起去,我還沒去過村里。」就在顧蘭芝猶豫的時候,顧鸞搖著她的袖子,嘿嘿地求道。

  顧蘭芝無奈地笑了,怪不得侄女這麼費心替她出主意,敢情是想自己出去玩。

  「姑姑,你帶我去吧,聽說村里養豬養鴨,我還沒見過鴨子呢!」顧鸞鍥而不捨地撒著嬌。

  顧蘭芝抱住不停搖她袖子的侄女,笑道:「行行行,只要你娘同意,明天姑姑就帶你去。」

  顧鸞高興地親了姑姑一口。

  俞氏與顧崇嚴一樣,都盼著小姑子與賀山能成,因此女兒這個小功臣有所要求,俞氏痛快地答應了。

  第二天,顧鸞佯裝不舒服沒去讀書,然後偷偷地跟著姑姑出了門,這事不能張揚啊,否則其他小姐妹也吵著要出門怎麼辦?侯府大院,孩子們最喜歡出門玩了。

  馬車沒有掛承恩侯府的牌子,在城門排了一會兒隊,順利地出城了。

  顧蘭芝望著窗外,想著見了賀月要說什麼,同時也忍不住緊張,不知道賀山今日在不在家。

  顧鸞趴在窗口,土路旁邊的田地基本都光禿禿的了,有的苞谷收回家了,苞谷秧子還留在地中,農家孩子們在裡面鑽來鑽去,好像很好玩的樣子。顧鸞前世很少出門,所以現在看見什麼,她都覺得新鮮有趣。

  慢慢地,馬車駛進了柳家村。

  家養的土狗趴在乾枯的柳樹下睡懶覺,一隻大花貓站在牆頭,弓著背像是在伸懶腰,顧鸞盯著貓看,大花貓眯著眼睛看看她,突地跳到地上,跑了。

  就在此時,馬車也停了。

  顧鸞收回心思,隨姑姑一塊兒下了車。

  今天賀家沒有待客,只有幾個關係好的鄰里在幫忙收拾明日宴席要用的碗筷桌椅,賀山去趕集買東西了,賀月自己在屋裡待著。顧蘭芝的丫鬟先進去交待她別聲張,故,等賀月出來時,她只是開心地將顧蘭芝迎了進去,沒在稱呼上露什麼破綻。

  「大小姐,您怎麼今日來了?」貴客登門,賀月毫無準備,飛快擦了擦其實挺乾淨的炕席,再請顧蘭芝坐。

  顧蘭芝沒看到賀山,人就放鬆了,坐下道:「明日客多,我不便來,就今日過來道聲喜。」說完,她讓丫鬟送上她準備的禮物。

  賀月紅著臉,說什麼都不肯要。

  兩人客氣來客氣去,顧鸞也將這間農家小屋打量完了,簡簡單單的陳設,再乾淨整齊,都透著一股子寒酸。

  親眼目睹農家的院子,顧鸞才真正意識到姑姑與賀山的家境區別,如果姑姑嫁給了賀山,難道要住到這裡來?父親說賀山是可造之才,但沒有戰事,賀山就沒有立功的機會,何年何月才能有錢買大宅子?姑姑在京城有產業,然,男人住女人的宅子,太不體面。


  「四姑娘吃棗。」注意到女娃娃一直在打量自家,賀月有些尷尬,端了一盤她剛打下來的紅棗過來,拘束道:「家裡備了些喜糖,但都是農家人吃的便宜貨,我不敢給四姑娘吃,這棗是我們家樹上結的,很甜,四姑娘您嘗嘗?」

  顧鸞低頭,就見粗瓷盤裡的棗又紅又大,偶爾幾顆帶著一點青。

  「謝謝。」顧鸞笑著道謝,捏起一顆放進嘴裡,貝齒咬破薄薄的棗皮,一股清甜就蔓到了舌尖。

  顧鸞眼睛一亮,對姑姑道:「真的很甜,姑姑也嘗嘗。」

  顧蘭芝摸了摸侄女腦袋:「小饞貓。」有好吃的就不嫌棄賀家窮了。

  既然顧鸞愛吃棗,賀月就帶顧鸞去後院打棗了,顧鸞一邊圍著棗樹跑來跑去撿棗,一邊盼著賀山快點回來,可惜,顧蘭芝沒有給女娃娃拖延時間的機會,等顧鸞撿了快兩斤的棗,她便提出告辭。

  賀月戀戀不捨地送她們出門。

  馬車駛出柳家村,顧鸞抱著自己的棗,小聲問道:「姑姑,你覺得賀家怎麼樣?」

  顧蘭芝點點頭:「挺好的啊。」簡單溫馨,沒有大宅里的彎彎繞繞。

  顧鸞瞅瞅姑姑,笑道:「姑姑喜歡賀山,所以也喜歡他們家,是不是?」

  顧蘭芝臉刷的紅了,搶走侄女手裡的棗,將人臉朝地摁趴在腿上,輕輕地拍顧鸞的小屁.股:「說,誰教你這麼說的?」才五歲的女娃娃,怎麼就這麼精了?

  顧鸞重生後還是第一次被長輩打屁.股,她臉也紅了,趕緊賣乖道:「好姑姑,我不胡說了。」

  顧蘭芝故意又打了一下,才將侄女抱到旁邊坐好。

  顧鸞不敢再逗姑姑,抓起一顆棗,用帕子擦了擦,嘎嘣嘎嘣嚼了起來,棗很脆。

  她剛要抓第二顆,馬車突然停了!

  姑侄倆疑惑地望向車門。

  「蘭芝,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是陸維揚的聲音。

  顧鸞臉色一變,抬頭看姑姑。

  顧蘭芝去年六月與陸維揚和離,如今已經過了一年多,再次聽到前夫的聲音,她自己都沒料到,她會這麼平靜,心中毫無波瀾。丫鬟挑開車簾,顧蘭芝看過去,陸維揚一身官服攔在車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旁邊停著他的馬,顯然是得知她出門的消息,陸維揚立即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我與伯爺沒什麼可說的,還請讓開。」看著走到車前被丫鬟攔住的陸維揚,顧蘭芝面無表情道。

  陸維揚死死地盯著車裡的妻子,這一年來,他每時每刻都在思念妻子、兒子,他進不去侯府的門,只能派人盯著妻子的動靜。年初妻子在顧崇嚴的陪護下去月老廟,陸維揚忌憚顧崇嚴不敢露面,今日,好不容易才等到機會,他一定不會再放過。

  「你讓阿鸞下車。」陸維揚不容商量地道。

  顧鸞下意識地靠到了姑姑身上。

  顧蘭芝氣笑了,盯著陸維揚問:「你憑什麼管我?」

  陸維揚沒工夫與她講究禮數,神色複雜地道:「你若不讓阿鸞下車,我就在這裡跟你談,那時你休怪我當著孩子的面口無遮攔。」

  顧蘭芝抓緊了手,今日出門,因為不想張揚,她只帶了一個車夫、一個丫鬟,如果陸維揚真要鬧,車夫最多與陸維揚打成平手,沒法堵住陸維揚的嘴。


  「阿鸞,地里有小花,你去摘幾朵給姑姑。」顧蘭芝作了決定。

  顧鸞不要走,顧蘭芝抱抱小侄女,哄道:「姑姑有話與伯爺談,談完這一次,以後伯爺就不會來找姑姑了。」

  顧鸞還是不放心,可她無法改變姑姑的選擇。

  車夫走到路邊避嫌,顧蘭芝的丫鬟牽著四姑娘去地里找野花。

  車裡,陸維揚放下車簾,轉身就朝顧蘭芝跪下了,懇求地道:「蘭芝,到底我要怎樣做,你才肯原諒我?」

  顧蘭芝皺眉,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眼前的男人:「陸維揚,當初你與那個女人在一起,不就是厭棄我了嗎?現在我成全你們,你又來惺惺作態做什麼?我一直都以為你是清高之人,莫非你捨不得侯府這門姻親?」

  陸維揚如遭雷擊,愣了半晌,他難以置信地問:「你,你竟然這麼看我?」

  顧蘭芝冷笑,看著窗縫道:「你與別人生了三個孩子,說你對我還有真心,打死我我也不信,既然不是真心,你依然對我死纏爛打,除了留戀我顧家的權勢,還能是為了什麼?你若痛快放手,我便當你是君子。」

  「我不要君子,我只要你!」

  早在顧蘭芝說不信他的真心時,陸維揚渾身便顫抖起來,額頭青筋隱隱跳動。他不肯讓夏憐進門是為了什麼,三個孩子一起哭他置之不理是為了什麼,母親用絕食威脅他放棄顧蘭芝,他隨之任之又是為了什麼?

  全是為了她!

  現在,這女人居然還嘲笑他想攀炎附勢?

  陸維揚受不了了,既然苦勸不管用,他,他……

  眼睛泛紅,陸維揚突然掀開車簾,抓起鞭子朝駿馬狠狠一甩!

  那馬吃痛,嘶鳴一聲,便沿著土路狂奔起來。

  陸維揚已經重新鑽進馬車,紅著眼睛朝顧蘭芝撲了過去。

  一夜夫妻百夜恩,他就不信她會那麼狠心!

  「放開我!」顧蘭芝被瘋狂的男人嚇到了,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被陸維揚壓到了車角。

  男女的力量懸殊在這一刻充分體現出來,顧蘭芝推不開壓著她的男人,馬車又急速而行早就將車夫拋到了後面。雙手被陸維揚別在後背與車板中間,眼看陸維揚抽開腰帶就要強迫她,顧蘭芝絕望地威脅道:「陸維揚,你現在住手,我就當今日沒見過你,否則我大哥饒不了你!」

  陸維揚連他信奉的君子之道都不要了,這種情形,他又怎會在意顧崇嚴?

  「蘭芝,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重新撲過來,陸維揚急切地扯開顧蘭芝的裙子。

  顧蘭芝閉上了眼睛。

  隨便吧,就當被野狗咬了一次,等她回去,定要兄長為她報仇。

  但,就在顧蘭芝心如死灰,就在陸維揚即將得手時,「嘭」的一聲,有人跳上了車!

  顧蘭芝猛地睜開眼睛,陸維揚也震驚地回頭。

  跳上馬上的人,正是賀山。

  他從集市回來,聽妹妹說顧蘭芝來過,賀山失魂落魄片刻,便騎馬去追,想以送行為藉口再見顧蘭芝一面。追到半路,碰見顧鸞主僕三人,賀山這才得知遠處瘋跑的馬車就是顧蘭芝的那輛。陸維揚居然敢欺負她,賀山怒髮衝冠,風馳電掣地追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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