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晨昨天晚上躺在床上,興奮的心情像一隻小鹿在心裡亂撞,怎麼也睡不著。想著自己畫的那些畫,還有未來的種種可能,翻來覆去好久,才終於在疲憊中帶著那絲興奮緩緩睡去。
這一覺,睡得那叫一個香甜,直到次日太陽那熾熱的光線透過窗戶,直直地照在屁股上,小凌晨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扭頭一看,啞巴阿生還在呼呼大睡。小凌晨猛地坐起身來,推了推阿生,兩人手忙腳亂地起床,匆匆洗漱。
收拾好後,肚子咕嚕咕嚕叫個不停,兩人直奔供銷社飲食業。看著熱氣騰騰的包子和饅頭,饞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買了兩隻包子、兩隻饅頭,平分著拿在手裡,又去盛了兩碗免費但有些稀的白粥,找了個角落坐下,便大口吃了起來。
小凌晨咽下嘴裡的包子,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啞巴阿生,著急地問:「阿生,我昨天給你畫的那幅畫,你喜歡不?」啞巴阿生嘴裡塞著饅頭,聽到這話,趕忙使勁點頭,豎起大拇指,眼睛裡滿是歡喜和讚賞。
小凌晨受到鼓舞,越說越起勁:「阿生,你說我要是幫人畫相,做這個生意能行不?」啞巴阿生嘴裡的饅頭還沒咽下去,就忙不迭地點頭,眼神中充滿了對小凌晨的信任和支持。
小凌晨喝了口白粥,接著說道:「阿生,你平常喜歡看連環畫公仔書不?」啞巴阿生一聽,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腦袋點得像撥浪鼓似的,還用手指了指供銷社百貨賣書的櫃檯。
小凌晨興奮地提高了音量:「要是我把書書台里的公仔書都畫出來,在公社禮堂門口租給大家看,你覺得會有人來租不?」啞巴阿生聽完,先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隨後激動地比划起來,那手舞足蹈的樣子仿佛在說:「小凌晨,你太有才了,肯定行!」
小凌晨看著阿生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心裡也更有底氣了。陽光灑在他們身上,照亮了他們充滿希望的未來。
啞巴阿生在心裡想著,小凌晨這腦袋瓜里總是有那麼多新奇的想法,每次都讓他感到驚喜。他打心眼裡覺得小凌晨畫相的本事厲害,要是能以此做生意,肯定能成。而且,要是能把那些公仔書都畫出來出租,那得多有意思啊!他相信,只要小凌晨去做,就一定能做好。
兩人吃完後,離開了供銷社往中學小凌晨的家走去。
小凌晨和啞巴阿生回到家中,正是午後時分,陽光慵懶地灑在小院裡,院裡那棵玉蘭樹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屋內安靜得只能聽見偶爾傳來的幾聲蟬鳴。不見父親的身影,估計是去上課了。
小凌晨踱步走到屋裡的一角,那裡堆積著滿是塵封的舊試卷和舊文件,仿佛一座被遺忘的小山。他朝著啞巴阿生招招手,眼睛放光,興奮地說道:「阿生,快來幫忙!」說著還用手比劃著名,示意其過來。此時,窗外的微風輕輕拂過,帶來一絲涼爽。啞巴阿生瞬間明白了小凌晨的意圖,快步走過來,挽起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只見啞巴阿生示意小凌晨讓開,自信地拍拍胸脯,畢竟他力氣大。接著,他彎下腰,雙手抱起幾疊試卷,腳步沉穩地朝著書台走去,然後抬起一隻手指了指廚房,眼神急切地示意小凌晨去拿剪刀和刀子。廚房裡傳來淡淡的油煙味,混雜著屋外青草的香氣。
小凌晨一路小跑,穿過灑滿陽光的小院,地上的光影隨著他的腳步跳動。他奔向後面小院的廚房,跑得太急,差點被門檻絆倒。拿了剪刀和刀子進來的同時,還順便從自己那張小床的床頭取了一支鉛筆,臉上滿是期待。啞巴阿生一把搶過小凌晨手中的剪刀,二話不說就開始動手裁剪那些舊試卷。他眉頭緊皺,眼神專注,雙手靈活地擺弄著試卷和剪刀,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啞巴阿生的動手能力的確很強,沒一會兒,手上的一卷試卷就裁剪完畢,接著便催促小凌晨開始畫畫,嘴裡「啊啊」地叫著,同時用手比劃著名畫畫的動作,而自己手中的活也一刻未停。此時,幾隻小鳥落在窗台上,好奇地朝屋裡張望。
小凌晨緊緊握著筆,稍微思考了一下。對於重生前一個名畫家、大學講師來說,這些工筆素描簡直就是小兒科。他微微閉上眼,回憶起小時候看過的連環畫,覺得最精彩最吸引人的莫過於《西遊記》了。他睜開眼睛,眼神堅定,拿出筆,刷刷刷地不停畫著。他時而咬著嘴唇,時而微微皺眉,按照故事情節的發展,一張接著一張,筆下如有神。
啞巴阿生在旁邊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張得大大的,手中裁剪的動作都慢了下來。小凌晨的畫技簡直不可思議。他一邊繼續裁剪,一邊忍不住斜著眼睛偷看小凌晨作畫,嘴裡還時不時發出驚嘆的聲音。
整個上午,時光仿佛凝固,沒有一絲停頓。一個凝神作畫,一個邊裁邊看,在這個靜謐如詩的世界裡,各自忙碌,卻又如此和諧。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映出兩個專注而執著的身影。
小凌晨終於停下筆來,大大地舒了一口氣,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說道:「阿生哥,終於畫完了前面幾集的西遊記!你看看。」說著,把手中的畫稿遞過去,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眉毛微微上揚。
這疊是大鬧天宮的公仔,小凌晨接著道:「等下我補充一下文字。」
啞巴阿生滿臉愕然,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睜得渾圓,難以置信,瞪著眼睛望著小凌晨,好像在詢問你會寫字?我還以為你要找你父親在公仔上寫上內容介紹,你竟然說你自己寫字,他覺得太震驚了他,眉頭緊皺,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震驚之餘,啞巴阿生接過公仔書,瞬間就被這連環畫吸引住了。他的眼睛瞪得溜圓,眼神中充滿了驚喜和讚嘆,嘴巴微張,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這簡直比之前在供銷社賣書櫃檯租看的小人公仔書畫得還逼真動人。
當然啦,這是小凌晨結合重生前看過的電影和電視劇的精彩情節再優化畫出來的,陸小齡童老師扮演的孫悟空神采飛揚,惟妙惟肖,依著作畫,當然要比之前的公仔書更加吸引眼球。
啞巴阿生已經完全被一頁一頁的精彩畫面吸引了,他顧不上小凌晨在旁邊說什麼了,整個人都沉浸其中,臉上時而露出緊張的神情,時而又綻放出開心的笑容,仿佛已經融入了連環畫的故事中去了。
小凌晨看著啞巴阿生痴迷的樣子,得意地笑了笑,嘴角上揚,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也不再多言,開始著手準備為畫稿補充文字。
此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和說話聲,小凌晨聽到父親的聲音,知道父親回來了,心想,等會讓父親看完連環畫後再同他講連環畫租賃計劃與文化下鄉的具體情況,希望得到他的支持。他不及細想昨天晚上聽到凌教授不是親生父親的事情,反正我是重生的,懶得理會誰是親生父親,前世是孤兒,這次親生父親,養父,乾爹都齊了,就當作上天給自己的補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