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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他這是,欲擒故縱

2024-08-30 02:05:02 作者: 澹臺一枝花
  慶國大澤宮。

  男人剛踏進西三所的宮院。

  「殿下?」隨身公公月生抱著浮沉快步迎上來,「您回來了?」

  「水。要涼的,越涼越好!」

  慶國三皇子褚昊一隻手胡亂扯著衣帶,一隻手緊緊握著那面粗布帕子,寶貝在手心裡,似怕弄丟了一般,俊逸的臉龐帶著幾分難掩焦躁的神色,沖身側的宮人月生說著。

  月生不敢遲疑,慌忙轉身去茶水房端來一大壺涼茶。

  褚昊接過,直接拎著水壺往嘴裡大口大口的灌,那樣子像八百年沒喝過水。

  白白淨淨的月生眼巴巴的看著奇奇怪怪的三皇子褚昊,忍不住跟著吞咽幾口,暫時不敢說話。

  褚昊一口氣灌了一壺涼茶,似還不解渴,用衣袖擦了下嘴角還準備喝……

  月生等不及,「殿下,劉公公來過三次了,皇上宣您覲見!」

  褚昊放下水壺,蹙眉,看向月生,「這麼急?」

  月生小雞吃米的點頭,「劉公公第三次來都要急了,說殿下再不去復命,只怕皇上……要派人來拿了!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快,更衣。」

  月生慌忙把提前備好的蟒袍端來,快速幫他換著。

  「殿下,您剛離開不久,梅妃娘娘派人來送參湯,奴才怕梅妃娘娘多想,便端進來喝光後便送出去了……」

  褚昊點頭,「二哥那邊呢?」

  「二皇子來找殿下下棋,奴才躲在帳子後面假裝殿下的聲音,推說得了風寒怕過給譽王殿下,二皇子殿下安慰了殿下幾句便也離開了。」

  褚昊低頭,「做的很好。」

  月生偷偷吐了下舌頭,還好一切有驚無險,若是哪一環節穿幫,皇子私自出宮,這一屋子人就是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換好蟒袍,褚昊小心翼翼的把手裡的那面粗布帕子掖在懷裡,看了一眼剛剛替換下的那件白色長袍,「別洗,收好。」

  「是。」

  春末夏初,陽光明媚。這邊風景獨好。

  東郊陸家外宅的後花園,各種花木褪去色彩,換上一叢新綠。

  月皎皎擺弄著手裡的一盆只剩下綠葉的海棠,用剪刀休整掉幾枝出挑的枝椏,整盆海棠看上去協調很多。

  「皎皎,大小姐的風箏又落後面宅子裡去了,你再幫幫我去找找好不好?」

  紫蘇可憐巴巴的從前邊主院跑過來,抱住月皎皎就一通撒嬌。

  月皎皎放下手裡的剪刀,「這陸雲嬌就不能消停點兒嗎,等那狗男人把她吃干抹盡怎麼哭死去吧?」

  說著,不耐煩的褪掉身上的罩衣,被紫蘇拉扯著往後牆方向走。

  這道牆月皎皎熟的很,五年前那小兔崽子在的時候,她每天沒次數的翻來翻去,不只是她,那小崽子也一樣,有點兒屁大點兒的事兒也不停的喊她過來……

  「月皎皎,天都黑了,你怎麼還不來看我,我好害怕!」

  「月皎皎,你喜歡吃雞腿是不是,以後我把雞腿都留給你吃好不好?」

  「月皎皎,今天有雪花酥,你快來找我啊!」

  「月皎皎,你會不管我了嗎?」

  「月皎皎,你說世界上什麼樣的兩個人可以永遠不分開?」

  「月皎皎,我從書上看到說,男人和女人只要成了親就再也不會分開,除非是死了,你娶了我好不好?」

  「月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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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眼前廢棄掉的一座宅子,月皎皎不禁紅了眼眶,嗤笑。

  陳昊!

  距離上次他半夜忽然來找她,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他說要帶她走,他說要為她贖身。

  哈哈……

  屁嘞!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認命吧,還是回去好好種草。

  撿起那隻掉落的蝴蝶風箏,月皎皎懶得看上面描著的小字,轉身翻牆回去。

  紫蘇歡喜的迎上來,從月皎皎手裡接過風箏,「我就知道你在這裡來去自如,以前夜裡總也找不到你,一猜就是你又去照看那個天天愛哭鼻子的小可憐蟲去了……」


  月皎皎輕笑。

  -

  陰暗的地牢里。

  宮人月生被吊在刑架上,渾身上下被打的遍體鱗傷不見一塊好肉,不過三個月的時間,就已經被折磨的瘦骨嶙峋,早已不成人形。

  「月生,三個月了,娘娘的問話,你可有了答案?」

  月生面前端坐著一位頭髮花白、笑得變態而又扭曲的老公人,身後站著一排小公公,個個幸災樂禍的盯著邢架上的月生看。

  「月生啊,你真以為攀上三皇子這一支高枝兒,咱家就拿你沒有辦法了嗎?」

  月生慫拉著腦袋臉色蒼白到毫無血色,完全像死過去一般。

  那自稱咱家的老公公似沒了耐心,「來啊,好好伺候下咱家的小月生?」

  身後那排不安分的小公公聞言,紛紛往架著的月生那邊靠近……

  「戳,給我可勁的戳!」那老公公指著月生,咬牙切齒的喊。

  那群小公公更加有恃無恐,動作猥瑣而又下作,「說不說?」

  「啊!」

  「你說不說?」

  「啊!「

  「裝死是吧,你到底說還是不說?」

  「啊!」月生疼的渾身顫抖,上牙齒和下牙齒不停的打顫,眼神堅定而決絕,「張老怪,你去告訴梅妃娘娘,就算……就算我月生死了,也不會出賣三皇子殿下!」

  當日晚。

  陪慶國皇帝賞月回來的梅妃聽到隨身公公張老怪的回稟後,一怒之下砸了身側的玉如意。

  「他不說?」梅妃氣急敗壞,「那你們派出去的人可有眉目?昊兒那半日到底去了何處?」

  張老怪躬身向美艷動人的梅妃,「回娘娘,我們派出去的人,基本把宮外那日所有可疑的信息都排查了一個遍,也沒能找到殿下出宮去的一丁點兒消息?」

  「哼!」梅妃沖張老怪出氣,「一幫廢物,要你們何用?」

  菡萏殿內,頓時靜默一片。

  張老怪嚇得大氣不敢喘一聲。

  些許。

  梅妃好像想到了什麼。

  「去,把月生給放了!」

  「啊?」張老怪不解。

  梅妃若有所思,「放了他以後,找個人去北三所問他,就說是三皇子派他來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張老怪好像明白了梅妃的意思,抬頭,「娘娘,您是要……欲擒故縱?」

  「昊兒這個小兔崽子,本宮不讓他做與奪權無關的事情,他偏要不聽,尤其是事關感情一事,他的女人,一定是幫他穩定地位的重要基石,權位不定,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只會影響他的大業和前途。」梅妃感慨,「晉國公府已經輸不起,本宮更不能由著他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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