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算下來一共四千八,你現在也有困難,價我就不往下壓了。Google搜索」
「不過……」劉洋搓了搓手,尷尬道:「我現在沒這麼多錢,你看能不能先給你一百的定金,餘下的一周後給你。」
「說的啥屁話!」胡大海嗓子粗,聲音也很大。
劉洋心裡咯噔一聲,正想著該怎麼辦的時候。
胡大海一把拍在劉洋肩膀上:「兄弟,我做買賣這麼多年,第一次遇見你這麼爽快的人。」
「再說目前為止,你也是出價最高的人。」
胡大海哈哈一笑:「說什麼定金不定金的,東西我給你留著,你一周後帶錢來拿貨。」
雙方留了電話,劉洋沒電話,只好留村長家的。
找到了生財之路劉洋心裡也高興,想著家裡人,轉身去了菜市場。
然後花了三塊錢割了一斤肉,買了兩塊的麵粉,回了家。
「爸爸。」
圓圓一見爸爸回來,從屋中飛奔出來抱住劉洋。
劉洋寵溺的摸了摸女兒的頭,晃了晃手裡的肉:「圓圓,讓奶奶割點韭菜回來,今晚吃肉餃子。」
「哇!是肉!」
圓圓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開心的轉著圈:「吃肉餃子,吃肉餃子咯!」
然後很大聲的喊:「奶奶,奶奶,割韭菜!」
「媽媽,包餃子。媽媽,爸爸買了肉。」
……
劉洋知道自己不受待見,將肉和麵粉放在廚房,然後搬了根小凳子坐在場壩。
「買肉?我們是什麼家庭,飯都吃不上了,還吃餃子。」
紀安看著肉就罵。
老娘和著面,近乎哀求的聲音:「兒媳婦,買都買回來了,就別怪他了。」
「至少他改正了,你看,今早還挑了糞,也沒賭……」
紀安嘴上還在埋怨,卻洗了肉剁陷。
劉洋在外面舔了舔嘴唇,滿臉笑意。
前世自己發達之後,吃過多少頂級大廚做的飯。
家裡還特地請了大廚,可再也沒有吃過比紀安包的餃子更好吃的東西了。
今生再吃一次,百感交集……
「爸爸!」
圓圓跑了出來,小臉上全是麵粉:「快進來吃餃子了。」
「爸爸這是在做什麼呢?」
圓圓本來是出來叫劉洋吃飯,看見地上寫寫畫畫的東西好奇。
劉洋指著店面初步規劃圖笑道:「這可是以後賺錢的地方!」
「哇,爸爸好棒!」
「你又在給孩子胡亂灌輸什麼?」紀安煮好餃子出來,嘴上不饒人,但臉色也沒了那麼冷漠。
但在看見一地胡寫亂畫之後,臉色陡變。
「老婆。」劉洋知道這個時候解釋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只能趕緊寬慰道:「相信我,我這麼做一定是有意義的。」
紀安嘲諷的笑了一聲,正想開罵。
劉洋趕緊攔住,抱起嚇得渾身發抖,還緊咬著嘴唇不敢出聲的圓圓,痛苦道:「你怎麼罵我都好,不當著孩子的面好嗎?」
一個為了賭博變成潑皮無賴的人,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父親的重擔和形象?
紀安看著圓圓,眼眶瞬間紅了。
將圓圓抱過來:「洗手吃飯,圓圓等這一頓餃子等很久了。」
飯桌上,老兩口很自覺地拿起煮紅薯,端著碗清湯稀飯,將餃子往兒子媳婦孫女面前推。
「奶奶,爺爺,爸爸、媽媽吃。」
圓圓很懂事。
「圓圓快吃。」
紀安夾了一個放在圓圓碗中。
圓圓夾起來往嘴裡塞,結果太燙一下掉在了桌上。
圓圓想都沒想一把抓起滾燙的餃子,惶恐的看了一眼紀安,猛地塞進嘴裡。
一雙小手、嘴唇燙的通紅。
紀安還笑著說:「好好吃啊!我們家今天過年了。」
紀安和爸媽都在笑,劉洋卻一下捂住了臉。
滾燙的眼淚浸濕了手指,這一刻他只想用全部的時間和精力,帶著他們一步步走到21世紀,天天都過年。
一頓餃子,吃的其樂融融。
這一瞬間仿若家中沒有爛賭鬼,幸福又美滿。
劉洋看著紀安洗碗的背影,緊緊握著自己的拳頭,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情,將會徹底打破這份平靜。
老娘背過身舔乾淨貼碗邊的肉沫,見劉洋這臉色,眉頭緊鎖,帶著圓圓去壩子裡看星星。
老爹撥弄著旱菸,「哎!」
一聲嘆息,盡顯無奈。
「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爸,我想用一下我們家的房屋證、土地使用證明。」
「噹!」廚房的碗摔壞了。
老爹苦笑著,卻不意外。
欠了三萬,放下那麼大的狠話,自己的種有什麼能耐自己還不清楚嗎?除了這一步還能怎麼走?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會這麼快。
老爹深深地吸著煙,一口接著一口。
「我就知道,你的東西,沒有白吃的。」紀安也顧不得手被碗劃破沖了過來。
「你這殺千刀的,要賣房賣地是吧!」紀安上前不停地捶打劉洋:「你乾脆將我和圓圓也賣了得了。」
「兒媳婦。」老爹沉重的開了口:「三萬啊,我們家也就房子和地能值點錢了。」
「一個月後拿不出來,劉洋的命真的會被沒了的。」
紀安不可置信的看著公公,顫聲道:「那我們呢?圓圓怎麼辦?」
「哎!」老爹別過頭去,逃避問題。
紀安點點頭,猛地抓起碎掉的碗放在自己脖子上:「你要把我們逼上絕路,那好,只要你敢賣房賣地,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
紀安沒有哭,反而在笑。
那是一種絕望的笑,她已經看不見生的希望了。
這些表情真的令劉洋很痛心。
不是紀安的不理解,而是自己究竟混蛋到了什麼地步,才令她寧死都不相信自己。
劉洋想要笑,卻笑的比哭還要難看。
他知道紀安現在不怕死,最怕的就是活的生不如死。
劉洋放低聲音,小心翼翼的說:「老婆,不要衝動,我不是要賣掉房子和地。」
「那你想怎麼樣?」紀安自嘲道:「你真的想逼死我們嗎?」
劉洋近乎哀求道:「你要我做什麼都行,只要別傷害到自己。」
紀安有一瞬間的恍惚,仿佛回到了十幾歲劉洋追自己的時候。
那個時候劉洋憨厚老實,還沒有結交一幫好賭的朋友……
但很快她便堅定了眼神,冷漠道:「我不是想圖你們老劉家什麼,但是為了圖圖有個家,為了防止劉洋輸掉家裡一切,土地證和房屋證必須交給我來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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