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時辰還早,夏寒並沒有著急,等快走到勇字門時才發現山門前圍著的忠字門弟子。他一眼就看見了最前方領頭的潘虎,眉毛微微一皺,若自己走正門怕是免不了一些麻煩。
「看來這潘虎真以為吃定我倆了,正門是進不去了。」夏寒露出了無奈之色,向四周看了看,最後走進了一條通往後山的小路。
夏寒本以為勇字門的弟子們一定會焦急不堪,等他到了門內才發現,這裡比想像中要安靜的多。當他來到大堂時,張小九正坐在椅子上,拿著一本《蠻道基礎》津津有味地讀著。而其他的人,皆是老老實實地站在大堂內,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面對如此詭異地場景,讓他有些理不出頭緒。
「老大!」看到夏寒風塵僕僕的樣子,張小九忙將書丟到了一旁,疑惑道,「您這是……」
「潘虎那群人就在山門外,我從後山爬上來的。」夏寒稍作解釋,便單刀直入,「準備好了麼?」
「當然!」張小九自信地點點頭。
「那就走吧。」夏寒一招手,便一馬當先地走了出去。
二人不多時就來到了山門前,忠字門的那些人正索然無味地打著哈欠。
「來了!」
聽到這聲音,潘虎抬起頭,在看到張小九身後的夏寒時,眼中閃過了一抹恨意。前些天,若非這個夏寒,那張小九早就被自己打斷了腿。最後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張小九沒收拾成,就連自己也在小弟面前丟了面子。今天定要這二人血濺決鬥場!
「老大,小心些!」看到了潘虎的表情,張小九快走兩步將夏寒護在了身後。
這時勇字門其他的弟子也陸續下了山,夏寒心中一定,搖頭道:「無妨,現在他想搗鬼已經晚了。挑起群戰,怕是他還沒這個膽子。」
是的,潘虎絕不敢挑起群戰。先不說事發之後會遭到什麼處罰,他真正擔心的是,一旦發生混戰,夏寒這個瘋子便會想盡辦法將自己擒住。到那時候,將是他的噩夢。自從上次在後山見識到夏寒的膽魄之後,這個實力低微的人,已經被他視為大敵,所以不得不謹慎。
況且,經過他的調查,夏寒雖然有些小聰明,但修煉天賦似乎不怎麼樣,直至現在還停留在鍛體一層。若能讓自己與之對戰,便能光明正大的將此人的尊嚴踏碎!
仿佛看見了夏寒跪在地上求饒的那一幕,潘虎大笑了兩聲,輕蔑地說道:「夏寒,若我是你,絕不會前來應戰。雖然勇氣可嘉,但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蠢貨。」
「哦?是嗎?」夏寒笑了笑,走到了潘虎面前,回擊道,「若我是你,也絕不會在今天浪費如此人力堵在我勇字門的山門前叫囂。若我是你,就會在發生那件事的當晚偷偷地找到我的住所,將我揪出來痛打一頓,而不是絞盡腦汁,打著光明正大的幌子再來教訓我。在我看來,若我真的變成你,才是真正的蠢!」
「你……」潘虎被氣得渾身發抖,卻找不到任何言語來進行反擊,最後咬牙切齒地說道,「等到了決鬥場,看你的伶牙俐齒還管不管用。」
看到潘虎帶著一行人灰溜溜地朝決鬥場方向走去,張小九終是鬆了一口氣。他無法想像,夏寒到底擁有著多大的勇氣,即便面對著如此多人依舊能面色不變。於是,對於夏寒更加佩服了。
似乎猜到了張小九在想什麼,夏寒邊走著邊回頭笑道:「沒什麼了不起的,多看看書,你也可以。」
張小九不置可否地嘿嘿一笑,他總覺得夏寒背後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故事,如此睿智和那遠超常人的膽魄,豈是看一些書就能學來的?
搬山道院崇尚戰鬥,決鬥場是道院弟子切磋技藝的地方,既然是切磋技藝,就自然免不了受傷。所以決鬥場不知何時起也就成為了專門解決恩怨的地方。
蠻道修行者普遍性格火爆,像夏寒這種性格沉穩的人實在少之又少。若在以往,決鬥場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空空蕩蕩。但再過一月便是年終考核的日子,即便是那些好事者也不得不收起心思進行潛修,畢竟年終考核能夠決定一個人的前途。
而此時,決鬥場內,勇字門和忠字門的弟子各占據了其中的一角,等待著即將開始的戰鬥。
「怎麼比?」不知為何,夏寒自從來到這決鬥場後,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但經過思量,卻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這讓他更加警惕起來,真正的危險總是隱藏的很深,而他也相信自己的直覺,因為他有著一顆靈心。
潘虎盯著夏寒說道:「當然是二對二,我派出一人與張小九對戰。等他被打斷腿後,你將會被我踩在地上!」
「哼!愚蠢!」張小九從夏寒身後走了出來,不屑道:「你們這幫雜碎,還用不著我老大出手,我一人就能全收拾了。」
「呵呵……」潘虎咧開嘴笑了兩聲,小眼眯起來,說道,「那就等你勝了再說。」
「那就開始吧。」夏寒扭過頭,小聲地對張小九說道,「我感覺有些不對,呆會兒對戰的時候千萬不要掉以輕心。」
「老大放心!」雖然張小九語氣中非常鄭重,實則並沒有把夏寒的這句話放在心裡,直接走到了決鬥場中央,向潘虎勾了勾手指,「快來受死!」
「這小子太過囂張了,我去弄死他!」看見張小九臉上那不屑的表情,之前在後山上參與圍毆的那名皮膚黝黑的少年一下子便暴怒了起來,可他剛邁出腳步就被潘虎拽了回去。
「虎哥……」少年疑惑地看向了潘虎。
「小黑,這次對戰你就不用上了。」潘虎看向了身後一直沉默不語地瘦小少年,「筷子,要他一條腿,不要手下留情!」
叫作「筷子」的少年點點頭,眼中露出了一絲狠辣,隨後便朝著決鬥場中央走了過去。
「虎哥,不是說好了讓我來!」小黑氣呼呼地看著場中央的張小九,眼中透出了一絲不甘。
「等會你就知道了。」潘虎沒有做出解釋,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張小九的身上,見張小九臉上不可一世的表情,他沒有表現出任何怒意,反而露出了一絲陰謀得逞的笑容。
與此同時,看台上,勇字門一角,張強的表情突然變得陰森起來。目光游離於夏寒與張小九之間,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寒聲道:「既然你們害我丟了面子,那就不要怪我了……」
夏寒突然感覺到一束帶有惡意的目光盯住了自己,回頭看向了勇字門看台的方向,目光不停地掃視著想要找到那惡意的源頭,卻發現這種感覺已經消失了。於是,又轉過頭看向了決鬥場中央。
張小九的對手看上去實力並不出眾,瘦瘦小小的樣子如麻杆一樣,仿佛風一吹便能吹走。從氣血上觀察,這個人的境界不會超過鍛體八層,夏寒這才放下了心來。
戰鬥開始了,而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夏寒看著那個主動出擊的瘦小少年,突然瞳孔一縮,朝著張小九大喊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