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最好少看些這種不著調的書，寫這書的人不知是誰，但只怕脫凡八境的修為都沒有，這其中故事大多是杜撰想像而成，有些傳說儘管看著新鮮，可誰知是是真是假？」
在聞馨看來，凡是對修行有用的書都應以文載道。而這種凡俗小說之類的偶爾看看還可以，若是上了癮，必會耽誤修行。她就曾見過家族中的許多人以此消磨時間，到最後卻上了癮，耽誤了許多大好時光。
可說完之後她才想起，她們兩個還深陷於這深淵之底，活著都難，還何必糾結於什麼痴迷上癮？
女子自嘲一笑，嘴唇被咬出了深深地齒痕。
夏寒突然放下了書，說道：「你說這是杜撰我相信，但這書中提及的傳說應當不全假吧？」
這書聞馨讀過一遍，其中內容倒是記得。說的是主角一步步從弱變強，最後登天成神的故事。不過這書應當是蓋華洲還未遇到劫難時成書，至少已經三萬年了，其中涉及的一些隱故傳說，有些她還真的聽說過。不過，其中的真假，她就真的不知道了。
「半真半假吧。」
「哦，這麼說，成神之人真的有那麼多？」
成神一詞，夏寒在小元界時不止一次聽說過，甚至他還因此立志。不過，兒時銘記的成神在長大之後一看，實在是覺得童言無忌。成神哪是那麼容易的！
夏寒琢磨著，大元界的飛升成神想必還要比從下界飛升到大元界難上千倍萬倍。這登天傳中記錄的一些傳說倒是有趣，不乏有天神降臨、神跡顯現之類的。更令人驚嘆的是，在數個時代之中，百人同時悟道成神的神跡也不算什麼。
夏寒暫時並不糾結於「神」是什麼，而是在他想像之中的成神難在這部書中卻顯得不太難了。難道是因為大元界遼闊，所以顯得成神之人太多。但是那更匪夷所思的一州十城之人同時飛升成神又是不是傳說？這若是真的，就不能用大元界遼闊人多來作為理由了吧？
「傳說我倒是聽說過一些，如這書中所記錄的神跡怕是要追溯到上古時期。聽聞在一些大宗門還保留著這些神跡的隻言片語，不敢說是假的，若說是真的，也無法想像。」聞馨搖搖頭，說道，「飛升成神哪是那麼容易的，就我知道的來說，現如今整個大元界之中已經有兩萬年不曾有人飛升。」
「原來如此。」夏寒點點頭，凡事若是追溯到遠古時期來講，一切的神跡仿佛都不顯得奇怪。聞馨的說法倒是印證了他的猜想，成神遠沒有想像之中的那麼容易。
他想了想，說道：「你說將蓋華洲打成這般模樣的高人是撼地境強者，但在撼地境之上又有多少重境界？那之上的人又強到了何種地步？」
聞馨搖搖頭，答道：「蓋華洲的人見識都淺，我所知的最多也不過是撼地境，其上是何等境界我見過的人都諱莫如深。那些豪門子弟是知道的，不過，聽聞現如今整個蓋華洲還未出一名撼地境高手，想必他們就算知道也沒臉說出來。」
夏寒緩緩點頭，本想套一套聞馨的話，沒想到對方知道的也極少。看來大元界要遠比小元界複雜的多。這裡的人相對來說，沒有那麼好高騖遠。不像小元界，隨隨便便一個沒有修為的世俗之人就能將從鍛體九層到搬山境之間的所有境界都說的頭頭是道。
「煙水外想必更加精彩吧……」
夏寒喃喃了一聲，他若是脫離這深淵，也應儘早的離開煙水，甚至離開蓋華洲。去更大的地方看看，這樣，他成長的也能更快些。
沒有注意到夏寒期待的神色，聞馨在聽到這話之後愣了一下，隨即幽幽一嘆：「想必煙水外更加精彩吧……」
女子眼中閃過一縷愁絲，輕輕蹙眉，道：「兩年前我突破至脫凡九境，這一次回家，本打算再也不出煙水，準備在三年內突破到地靈境，之後就能去外界看看，現如今也去不成了吧。」
「你爹……呃……聞大人不是有著地靈境的修為，為何沒有去更高層？」夏寒曾聽朱辰一眾人提起過聞東流，從言語中得知，這位聞家家主的身份不低。他也疑惑，統領著無數人王境修行者的必會是地靈境高手，而這種人已經完全有資格去上層闖蕩，為何還留在煙水？
若是去了上層，想必對於聞馨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聞馨抬起頭，說道：「都知道煙水是我爹掌管，可誰知道，我爹的位子也不過是靈遜之地那裡的家族隨意一句話的事？」
「如煙水這般的靈竭之地實在是太多了，每個地域之中都會有一個『王者』坐鎮。我爹也不過是眾多封王之中的其中一個，服務於上層的那些家族而已。區區的靈竭之地地靈境修行者，他們給你位子那是看得起你，你若是不想坐，他們便會認為你不聽話。對待不聽話的人，上層的家族一向果斷狠辣。」
夏寒恍然地點點頭，這才開始明白蓋華洲的勢力分層。
無非是靈盛之地壓著靈遜之地，靈遜之地再壓著靈竭之地。而靈竭之地在蓋華洲占有六成土地，大部分資源卻都流落上層，可想而知上層的富饒。
怪不得朱辰那群人每次在提起想要「走出去」時都雙眼發亮。想必有能力走出去的人，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混得太差。
「所以說……聞家若想要走出去，只能靠你自己了？」
「不。」聞馨搖搖頭，說道，「在煙水城之中，若是有資質好的，經我爹引薦，也能順利走出去。不過，必須要入上層的家族。我的資質不差，況且我爹的身份在那，想出去並不難。」
夏寒明白了聞馨的意思，看來女子是不想在上層那些家族的控制之下，不比表面上的柔柔弱弱，想必此女的真正志向也絕僅僅是上層的靈遜之地和靈盛之地。
他笑著說道：「想必蓋華洲外的風景很好，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