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依…我知道你很氣，但是我建議你先彆氣。」
忍得住內心的激動，路滿卻壓不住臉上的笑容：「這幾天先不要吃感冒藥之類的任何藥，別喝濃茶、咖啡還有汽水——對了，離函函和導導也遠點，我們晚點兒買試紙測一測。」
「什麼呀？」顧苓依聽得一頭霧水。
「早孕試紙。」路滿目光帶著期待，直直地看著自家老婆。
正挽著姐姐胳膊的顧嘉兒，本來還笑嘻嘻一副吃瓜的神情，聽到路滿的話，她小臉一怔，像是被石化在了原地。
「苓……苓依？」
顧嘉兒難以置信地轉頭看看姐姐，而顧苓依已經是一副完全懵圈的憨憨模樣了。
「不會吧？」
顧苓依下意識低頭，輕輕摸摸自己的小腹，她低聲唔噥：「才剛備完孕呀……這麼快？」
「哥哥，所以，過兩天，用驗孕棒測一測，就可以知道苓依懷沒懷了嘛？」
顧嘉兒面帶驚愕地問向路滿。
「八九不離十，不過試紙也可能測太不准。」路滿解釋道，「兩條槓了的話，下周就去醫院抽血檢查，看看hcg的翻倍情況，就准了。」
「我、我……」
得知這個消息的顧苓依，一時間有點茫然無措。
她下意識地向前踮起腳步，路滿見狀，動作輕緩地將她摟到懷中。
「苓依，我和嘉兒都陪著你呢。」
路滿出聲安慰道：「因為不確定是不是烏龍，我們私底下先自己測一測，等到結果明確了，更穩一點的時候，再告訴我們爸媽。」
「嗯…」顧苓依輕聲回應，此時自家老公的懷抱和句句著想的聲音，讓她頓感安心。
「應該是準的了。」顧嘉兒在一旁嘀咕，「我和苓依差不了幾天的，最晚的一次，她比我遲了四天……過兩天再看看，肯定就弄清楚了。」
……
幾天後，顧苓依買回早早孕，結果是陽性；於是周末一過，路滿就叫上雙胞胎姐妹，去醫院給顧苓依做個檢查。
「不是說，正常情況下，懷孕的機率也不高嘛。」
去醫院的路上，顧苓依坐在後排，靠在妹妹嘉兒的肩上，還在小聲叨咕：「備孕書上說，一對夫妻自然懷孕的概率是在10%左右，有很多夫妻開始要孩子後，一年多懷不上也很常見。」
「機率再低，也架不住苓依你偷偷增加很多頻次叭。」
「嘉兒你！」
顧嘉兒躲開姐姐揪她耳朵的手，向前探了探身子，轉移話題道：「哥哥，如果今天查的那個指標很高，就確定苓依從現在開始就算有小寶寶了嘛？」
「嗯，hcg就是人絨毛膜促性腺激素，沒懷孕的話在5以下，懷孕後會飆升，就可以宣告懷孕了。」
路滿說完，又糾正道：「你姐姐不是現在開始有了，按照懷孕周數的計算，要從你們上次生理期結束開始，所以查出來後，你姐姐都已經孕五周多了。」
「這樣的嘛？」×2
顧苓依和顧嘉兒同時小聲吶吶。
「嘉兒就算了，她不關注這些。」
路滿打算刺撓一下自家老婆：「苓依你怎麼回事？說好的備孕寶典呢？你都沒準備到孕早期的知識點麼？」
「我……」顧苓依聲音一頓，立即辯解道，「哪裡知道會這麼快呀！茜茜姐比我早結婚多少年，他們現在還沒有寶寶呢……」
路滿笑而不語，她倒是沒急著往下看懷孕後的各種注意事項，怕是注意力全在備孕期提高命中率的姿勢上了……
「而且、而且。」顧苓依又想到了藉口，「我在考研嘛！沒有時間認真看其他的……」
「考研已經是去年末的事了，你這上半年也沒看？」
「我備戰今年年底的考試，不行嘛！」
顧苓依大聲之後，聲音又弱了下來：「但是估計要泡湯了，到了年底，估計已經挺著大肚子了叭？」
到達醫院化驗過後，確認hcg過高，醫生讓他們下周來做早孕B超。
路滿折起單子塞進口袋裡，手指緊了緊力，將紙都捏皺了。
回家路上，他順道買了蘇打餅乾、檸檬片一類緩解孕吐的小零食。
「這一星期，喝點豆漿、黑芝麻糊，吃點柚子之類的水果。」
路滿囑咐著，顧苓依微微扁嘴：「會被靜姨…被婆婆察覺出來的叭？」
他們夫妻三人商量過後，不是有意瞞著父母們，而是想等確定寶寶一切都正常後，再給兩家人報喜，也省得早早說了，萬一有什麼變故，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給你們媽媽說一下吧。」路滿想了想，說道，「下次來檢查，讓媽媽也來陪著你。」
這樣子顧苓依可以更加安心一些。
「嗯。」顧嘉兒點頭，「媽媽這兩天還有點納悶呢，怎麼苓依不願意回家，好不容易回去一次，見到函函和導導都繞著走。」
「懷孕期間養貓，其實也不是不行。」
路滿繼續說道：「最怕弓形蟲感染，但是給導導做好驅蟲和檢查，別餵他生肉，苓依別動他的貓砂，就沒問題的。還有就是怕抓傷……嘉兒，你盯著點導導，至少苓依和導導之外，還有一個人時刻看著關注著，基本不會出事的。」
考慮到導導又不是野貓，這麼多年了在家從來都是乖乖的，顧苓依早把他當做家庭的一份子了，大學時候都被顧嘉兒帶在公寓裡陪著她們姐妹。
如果有這位「小舅子」作為顧苓依懷孕期間偶爾的撫慰和解悶的話，也不失為讓孕婦心情愉悅的一種辦法。
「路滿。」
顧苓依忽然啟唇：「你有推薦的懷孕時看的書嘛？」
「有的啊。」
路滿點頭回道：「《海蒂懷孕大百科》就蠻全的，『上輩子』還看過一本《協和專家孕產大百科》，我專門搜了搜，現在還沒出版——我再找兩本質量高點的書吧。」
「給我買。」
顧苓依不服氣地說道：「明明是我懷孕，你說得頭頭是道的，懂得比我多那麼多，這樣子顯得我很呆欸。」
「老婆懷孕，我多學一點，提供更全面的照顧，這不是作為老公應該的麼。」路滿笑道。
……
過了一周，路滿和雙胞胎，以及岳母聞藝，來到醫院。
顧苓依躺在床上，醫生是位和聞藝差不多年齡的女性，她手間動作輕緩，眼睛盯住b超顯示屏。
路滿和顧嘉兒坐在一旁，也緊緊盯著屏幕。
「哥哥，你看得懂嘛？」
「我是看的懷孕指南，不是醫學教材……當然看不懂。」
「那你還目不轉睛的。」
路滿還是視線不離那方小小的屏幕，雖然看不懂——但是某種意義上，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小寶寶——雖然現在按孕六周算的話，寶寶只有小藍莓大小。
醫生認真看了一會兒，忽然轉向顧苓依的臉，又接著再看看顧嘉兒。
她衝著路滿說道：「再去交一份兒產檢費。」
倏——
路滿猛地站起身，驚喜的神色溢於言表，他意出望外地看向顧苓依，任誰都瞧得出他現在情緒的激動。
聞藝先是怔了一下，然後也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神情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欣然的笑意。
她牽住女兒苓依的手，顧苓依還處於不明所以中，不曉得丈夫和媽媽忽然間怎麼都是這種神態。
顧嘉兒更是木了，她結合醫生前後看了她們姐妹的細節，又聽到醫生要路滿再交一份產檢費，一時間腦子轉歪了，她還以為是醫生看出來了什麼情況，猜測她們雙胞胎同時懷孕了。
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猜測！
顧嘉兒心中狂呼。
她又沒有推遲例假，更沒有姐姐那樣的孕吐！
「我、我不是，我沒有。」
顧嘉兒連忙擺手，有點小慌地解釋：「我確定我沒懷孕……」
此話一出，卻收到了自家媽媽聞藝的一通白眼。
「醫生。」路滿語氣微微顫抖，簡直高興激動到極致，「是雙胞胎？」
顧苓依和顧嘉兒，同時愣住了。
「嗯，雙胎要交兩份產檢費，分別看胎心胎芽，出兩份獨立的檢查報告。」
女醫生也沒想到，場內就一位男同志，還就他最懂行：「去交吧，我繼續給你愛人檢查——兩個寶寶的狀態都很好的，放心。」(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