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娘倆怎么喝起來了？」
顧彥不解地看著聞藝和顧嘉兒開了瓶氣泡酒，母女兩個在餐廳悄咪咪地說起話。
等她們收起酒杯走過來，顧彥摸摸聞藝的額頭：「沒事兒吧？」
「我能有什麼事。」
聞藝白他一眼：「女兒就要走了，捨不得，和女兒再聊聊天，不行麼？」
顧嘉兒衝到路滿懷裡，臉頰泛紅地抬頭對他笑，路滿一看就知道，這姑娘稍微喝超了。
「我問媽媽，她都給苓依帶孩子了。」顧嘉兒趴在路滿耳邊小聲，「如果我和你生寶寶，她會不會嫌煩，不想帶了。」
她不止是問母親帶外孫的問題，也包含著詢問母親對路滿和她目前生活關係的看法。
「媽媽說，我們都是她的女兒，肯定要一視同仁，而且我們的寶寶，她帶外孫有經驗了，可以更好好地幫忙照顧了。」
所以顧嘉兒很開心，母親沒有再迴避他們的關係，而是毫不猶豫地默認了，路滿和她就是夫妻，以後他們生寶寶，聞藝更要盡心盡力了。
「那，在岳父面前。」路滿也小聲和顧嘉兒咬耳朵，「我就先不親你了。」
「嘻嘻，先欠著！」
「喝點酸奶，早點睡覺。」
「嗯嗯，好~老公。」
顧苓依和凌芝各自抱著小傢伙走過來，路滿瞅瞅雙胞胎老婆們今天穿了一樣的衣服，國風扎染的修身包臀連衣裙，淺黃面料上是綠竹圖案。
不過外搭的針織開衫，姐姐是米白色，妹妹是煙青色。
他又和倆兒子對上眼，忽然想玩一玩這倆寶貝。
「苓依，抱一抱兒子們，然後和嘉兒換換外搭。」
路滿期待道：「試試這倆小傢伙會是什麼反應。」
「哈哈哈，哥哥，你不要小看兒子們。」
顧嘉兒對寶寶們相當有信心：「這一點他們可不隨他們爸爸，媽媽和姨娘還是分得清的。」
「咿、咿娘~」小伍豪張著小手，腦袋前探，想讓顧嘉兒抱。
「媽媽。」小逸豪則貼到顧苓依胸前，盯著顧嘉兒，也不確定地喊了聲，「媽媽……」
「我看懸。」路滿聳肩。
顧苓依蹲下，給兩個兒子整了整領圈口，然後將他們調轉了身，背對她們。
「逸豪，伍豪，來，爸爸抱。」
趁著路滿哄著兩個小孩子，顧苓依和顧嘉兒飛速地換了衣服，然後蹲在一起，坐等兒子們來找媽媽。
「去，找媽媽去吧，哪個是媽媽？」
路滿低俯身子，牽著兒子們的小手，拉他們走過來。
小逸豪眼睛裡充滿了疑惑，然後直直跑向顧嘉兒懷裡：「媽媽~」
「哈哈哈哈，逸豪乖。」
顧嘉兒將他抱起來：「看來還是隨爸爸，靠衣服分辨媽媽，主打一個傻傻分不清。」
「哎。」路滿覺得這姑娘真雙標，「我以前要是不小心喊錯你們，你巴不得扒我一層皮。兒子也認錯了，你怎麼還這麼開心。」
「你和兒子能比嘛！哼！」
小逸豪小手摸了摸顧嘉兒的下巴，好像察覺哪裡不對勁，又轉向顧苓依：「媽媽~」
而小伍豪則沒帶猶豫地就跑到顧苓依面前，只是拽了拽媽媽的開衫袖口，好像在怪她，自己這么小，居然忍心這樣騙他。
顧苓依抱起小兒子，小伍豪眼巴巴看向顧嘉兒：「姨娘~」
「嘻嘻，乖兒子，姨娘也抱抱你。」
「真成一家五口了。」聞藝見女兒女婿和外孫融然歡恰的一幕，也只是冒出了這麼一句。
他們確實是一家五口，顧嘉兒喊兩個寶寶也叫兒子，而他們對凌芝等長輩是喊「姨姨」「小姨」，可對顧嘉兒這位長得和顧苓依一模一樣的「媽媽」，兒子們從來都是喊「姨娘」，這是專屬於她的稱呼。
雖然小逸豪偶爾也會喊錯，叫顧嘉兒媽媽，叫顧苓依姨娘……
所以在被爸爸嘲笑過好幾次後，這小子現在也學精了——認不出來兩位媽媽的時候，直接都喊「媽媽」。
「咳咳。」現場只有顧彥心情比較悶，他出聲道，「也不早了，凌芝也別走了，住下吧。」
「那就打擾叔叔阿姨了。」
凌芝一副禮貌的神態，等顧彥和聞藝離遠點，她瞟了瞟路滿：「寶寶們分不清，沒什麼問題，他們爸爸別分不清就好。」
路滿一笑：「我分不清又怎麼了，苓依和嘉兒都是我對象，我大不了都喊『老婆』，這能喊錯？」
「呸！」
……
顧苓依哄著兒子們睡覺，因為妹妹喝了點酒，她就趕著路滿陪顧嘉兒去她們閨房睡了。
「你和嘉兒睡上下鋪。」她這樣安排道。
不過她也清楚，這倆人能分開睡才有鬼了。
半夜。
路滿睡得正沉，忽然聽到一陣小聲的啜泣。
他猛然驚醒，緊張地往身邊看過去：「嘉兒？老婆？」
「哥哥、哥哥……」
顧嘉兒嘴裡不斷喃喃，路滿見這姑娘在睡夢中皺眉，半舒了一口氣。
好像只是做噩夢了，那還好。
「哥哥，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嘉兒，我在這兒呢。」
路滿抱住她，慢慢安撫：「老公在這兒呢。」
顧嘉兒緩緩睜開眼睛，看到了路滿，忽然間眼淚就像決堤一樣涌了出來。
「哥哥！」
「做噩夢了？」路滿不斷地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將她攬得更緊一點。
「哥哥，不要丟下我好不好，嗚、嗚嗚……」
顧嘉兒的哭聲卻止不住。
「我真的好愛你，好想嫁給你……嗚嗚嗚…」
路滿怔了怔，一下子都有點給他整不自信了，嚇得他還懷疑自己又重生了……
四下看了看環境，確定自己還在老婆們的閨房下鋪，他出聲繼續安慰：「乖，嘉兒，我已經是你老公了啊。」
顧嘉兒卻好像沒聽到一樣，一直在哭，讓路滿一度感覺……好像是當年他飛去燕京，見到顧嘉兒時，這姑娘撕心裂肺的號啕大哭。
他邊安撫著顧嘉兒，邊抽手發信息給顧苓依。
屋內的動靜比較大，顧苓依叫起凌芝幫忙看著兒子們，又拉上父母一起過來了。
「哥哥……我真的好想嫁給你啊……」
「老婆，老婆，你看。」
路滿打開手機，找出特別收藏夾裡面的婚紗照：「我們已經結婚了啊，嘉兒。我們拍了婚紗照，去領了結婚證，還在蜜月里，全國各地帶著囍字各種合影。」
聞藝眉目中的擔憂隱去，轉而有點無可奈何道：「是酒勁上來了，說胡話呢吧，這孩子……」
而顧彥怔怔站在門口，聽著小女兒哭得傷心，他心裡也跟著不是滋味：「從來沒見過嘉兒哭成這樣……」
「嘉兒她可能……」顧苓依看了父母一眼，說道，「以為現在是她和路滿分開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