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胡大人。」
他身後的人齊齊恭身,同時鑼鼓舞獅,好不熱鬧。
「哎呀,張大人。」胡鴻宇受寵若驚的迎了上來,伸出雙手握住張之義的手。
「胡大人,有失遠迎,罪過,罪過。」張之義抱歉的說。
「張大人,我奉今上之命巡視北境各城,而你則是當地太守,大家同為朝廷效力,以後可不要這麼客套了。」
「哈哈,胡大人一路勞頓,我已經略備薄酒,為大人接風洗塵,正好也向你匯報一下邑順城的情況。」張之義笑呵呵的說。
邑順城最大的酒樓,滿滿一桌子的美味珍饈。
「張大人,大災之年,過份了。」胡鴻宇搖頭嘆息:「如今天災戰亂,我所到北境之處流民四起,這山珍海味,實在是難以下咽啊。」
「胡大人真是憂國憂民啊,下官佩服。」張之義抱拳。
「不過。」胡鴻宇話鋒一轉:「我此來邑順城的路上,周邊田舍乾淨利索,而且城池周邊不見流民,百姓富庶。」
「實則與我想像中的不一樣,這都是張大人治理有方,我代表邑順城百姓,敬張大人一杯。」
眼看胡鴻宇舉杯,張之義受寵若驚的舉起杯子:「胡大人言重了,為官者當為百姓謀福,這都是本份,本份啊。」
「哈哈,邑順城是北境重要關隘,聖上多有關注,如今看來是聖上多慮了,我不日將上書聖上,以表張大人之功。」胡鴻宇呵呵笑道。
「多謝胡大人抬愛。」張之義呵呵一笑,飲下了酒,然後指著其中一道河鮮:「胡大人,這道河鮮為當地特色,味道鮮美,不可不嘗啊。」
「好,好。」胡鴻宇點頭,舉起筷子夾了一筷子。
但是一夾之下,卻發現菜異常的硬,他微咦了一聲,仔細一看,只見盤中的河鮮下面,露出了一抹金燦燦的光芒。
以他的經驗,一眼就看出來下面鋪的是黃金。
「張大人,這……」胡鴻宇眼前一亮。
「胡大人,一點薄禮,不成敬意。」張之義嘿嘿一笑。
「哈哈,好,好,果然是味道鮮美啊。」胡鴻宇哈哈大笑,對於這道菜是十分滿意。
不動聲色的吩咐手下進來,把這些菜一一打包,胡鴻宇顯的十分滿意。
「張大人請放心,邑順城在您的治理下,井井有條,我會上奏聖上請下嘉獎。」
「謝謝張大人了,邑順城哪都好,但是城南有患,下官卻無能為力啊。」張之義假惺惺的嘆了一口氣。
「哦?城南有什麼禍患,難道這禍患有什麼來路不成?就連張大人也毫無辦法?」胡鴻宇心中一動。
拿人手軟,吃人嘴短,拿了張之義的黃金,他知道是得為張之義解決麻煩了。
「是這樣的,原邑安侯後人安羽辰,在城南買了一座莊園,設了鄉兵……說是維護一方安定。」張之義說。
「為當地城防分憂,這不挺好?邑安侯是我朝開國功勳,可惜,站錯了隊,說了不該說的話,否則也不會被褫奪封號。」胡鴻宇惋惜。
「如果那安羽辰真的為城防做貢獻,也就算了,但是據我所知,這小子招募兵勇,私鑄甲冑,甚至我聽說……他還拉了一支重騎,數量已經近百。」張之義給安羽辰上了一劑眼藥。
「有這等事?」饒是胡鴻宇為人圓滑,聽到這事也不禁驚了,他沉聲道:「私鑄甲冑,私立重騎,這可是重罪。」
「守護一方安定可以,但若手中武器兵馬太過於強壯,那遲早會釀成匪患,他想幹什麼?難不成想謀反?」
「是,這也是我所擔心的。」張之義一臉的擔憂:「我也曾派人查探過,但那傢伙為人奸詐,沒查出什麼來。」
「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眼下蠻人攻關,邑順城為重防之地,不能出了亂子,張大人這事不可馬虎,必須嚴查到底。」胡鴻宇喝道。
「胡大人有所不知,若是一般人我自然不畏,但這安羽辰還有一層身份。」張之義欲言又止。
胡鴻宇一臉大義凜然,他拱手道:「我承蒙聖恩北巡,就是為了維護北境安定,張大人有話便說,若有人阻礙社稷安定,不管他是誰,我都不會姑息。」
「是,胡大人,安羽辰是前吏部尚書孟鶴軒的孫女婿,所以,我動不得。」張之義嘆了一口氣。
「孟鶴軒?」胡鴻宇臉色微微一變:「原來如此,但張大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這樣,你隨我一起,親自查探清楚。」
「不管是誰,只要涉及重騎武器,該抓的抓,該殺的殺,就算對方和孟老有關係也不能姑息。」
「是,胡大人英明。」張之義微微一笑,他的目的達成了。
他知道安羽辰一定是有問題的,但一來這小子奸詐,二來他是孟家女婿,自己跟他不能硬碰。
但胡鴻宇出馬就不一樣了,他是奉旨北巡,雖然只是從三品,但可直接上奏聖上。
胡鴻宇一出馬,就算是孟家也不能再說什麼,弄死安羽辰,再給孟家安一個協同謀反的罪名,一切都萬事大吉了。
解決了這絆腳石,他就可以繼續他的大計了。
次日,一行人浩浩蕩蕩向城南青石山趕了過去。
「先生,聖上親命的北巡察使來了。」關鴻匆忙的走到了安羽辰的房間。
安羽辰戴著以羊皮製成的口罩,待在實驗室里。
聽關鴻這麼說,他點頭:「好,來的挺快,張之義能遊說這位北巡使來我這裡找麻煩,看來使了不少力。」
「東家放心,甲冑等見不得光的東西已經沉到水底,所有的馬三天前便轉移,他查不出來什麼。」關鴻說。
「呵,我一點也沒擔心這個。」安羽辰摘下了口罩,他淡淡的說:「張之義父子既然來了,那就別想著離開了,準備準備,見見這位巡察使。」
莊園裡面,胡鴻宇和太守父子一起,連同護衛儀一行人浩浩蕩蕩而來。
這一路上他對周邊的一切都感覺到十分新奇,覆上了一層厚厚灰泥的牆,堅固無比,房子建築的形狀,甚至是連打的井都與眾不同。
安羽辰帶著一幫人迎了出來,他抱拳道:「不知道胡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實在是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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