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季家仗著這些年為朝廷貢獻了不少稅銀,是越來越大膽了。」太子哼了一聲:「你書房陳設,左青龍,右白虎。」
「而且古董多以黃色描邊,而且那一尊琉璃青瓶上的異獸為五爪,你可知五爪異獸,是天子特權,你一個賤商,也敢用五爪異獸?」
太子此舉,無非就是給季鴻遠一個下馬威。
異獸又不是龍鳳麒麟,跟皇家不沾半點關係,就是再尋常不過的古玩點綴,這都能拿來做文章。
季鴻遠沉著臉,果真如同安羽辰所說的一樣,太子一來就給他下馬威,這是要逼他就範啊。
「太子殿下恕罪,草民無知,草民這就將室內所有異獸古玩珍寶銷毀,以示謝罪。」季鴻遠吩咐:「劉管家,把室內所有的東西全部丟到院子裡銷毀。」
「是,老爺。」劉管家躬身,揮手帶著家丁進來,把室內那些價值連城的精美花瓶古玩一股腦的收集出來,丟到院子裡,然後拿著傢伙砸的粉碎。
太子瞠目結舌,一系列作威作福的話被堵在胸口,再也說不出來了。
「季鴻遠,大膽……」侍衛大怒,拔劍指向季鴻遠:「你敢對太子不敬?」
「草民不敢。」季鴻遠冷冷的說:「我這些古玩花瓶,皆是從市面上買來的,京城達官貴人、商賈家中多的是。」
「太子非要說這獸的五爪觸怒皇威,那草民只能這麼砸了,若是這樣都觸怒太子,那就請太子治我季家的罪吧。」
「你……」太子一掌拍在桌子上,震怒道:「季鴻遠,你找死。」
「呵呵……太子位高權重,想讓一個人死,無非就是張張嘴的事。」季鴻遠慘然:「我季家本份生意人,太子不還是隨意拿捏?」
刷……劍光涌動,太子的隨行侍衛就要殺了季鴻遠。
「太子殿下,這是鬧的哪一出?」一個聲音悠悠的傳了過來,緊接著安羽辰舉步走入。
「安羽辰?」太子臉色一變:「你怎麼在這裡?」
「前些日我和季家有些誤會,所以今天來是特意澄清誤會的,沒想到剛好觸見太子要逞兇殺人?」安羽辰的嘴角拱起一抹弧度:「沒想到啊,向來以律法森嚴的大梁,未來的國之儲君,一言不合就要殺人?」
「放肆。」太子大怒,他指著安羽辰:「今天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要自找麻煩,別以為老五護著你,你就能為所欲為。」
「我可不敢。」安羽辰搖頭:「只是我今天來這裡,是代齊王殿下來的,季氏一族為大梁貢獻良多,齊王殿下要為季氏一族請賞。」
「你拿老五壓我?」太子的一張面孔瞬間扭曲了起來。
他是太子,堂堂的國之儲君。
之前他幾乎不正眼看的五殿下,搖身一變就成了齊王,而且老五身邊的一條狗都敢這麼跟他叫板?
這話要傳出去了,那他太子還當不當了?
「我可沒這個意思啊太子殿下。」安羽辰搖頭:「這都是您自行腦補的,臣怎麼敢。」
「季家以下犯上,今天我就代為征治,我看誰敢攔著。」太子喝道:「來人,將季氏一族圍起來,所有嫡系全部打入大獄。」
「太子殿下,你這就有點仗勢欺人了。」安羽辰說:「季家犯了什麼錯?以至於全家都要下獄?」
「季家私用五爪異獸,即是僭越之罪,包藏謀反禍心,這還不夠嗎?」太子傲然道:「邑安公一再阻攔,難道和季家有勾結?」
「嘖嘖,太子殿下這帽子真是扣的一頂又一頂的。」安羽辰伸出大拇指:「未來國君,就是這麼厲害。」
「一併拿下。」太子一指,今天索性就給安羽辰些顏色瞧瞧,讓這小子不死也扒層皮。
「住手。」眼看侍衛就要動手,齊王趕了進來,喝止了太子。
「老五,你這是什麼意思?行嘛,翅膀硬了,敢跟我作對了?」太子咬牙切齒的看著齊王,雙眼幾乎都要噴出火來。
他接受不了這個在宮中無權無勢,跟透明人相去無幾的五弟,現在都敢直著嗓子跟自己叫板了?
「皇兄。」五殿下抱拳,躬身,做足了禮儀:「季家的人,你不能動。」
「呵呵,季家人意圖謀反,我身為太子,怎麼就不能動這些叛臣賊子了?」太子笑了,他冷冷的盯著齊王:「跟我作做,你還嫩了點。」
「臣弟不敢跟皇兄作對,只是父皇召見季家家主入宮覲見,即使是皇兄要給季家安那些莫須有的罪名,也得等父皇見過了之後再說。」齊王語氣平淡。
「你說什麼?父皇要召見季家的人?」太子一怔:「為什麼?」
「季家家主有全新的製鹽配方獻上,此等舉動,是造福大梁國民之舉,故,父皇召見季氏家主,落實製鹽新方。」齊王淡淡的說:「皇兄就算是有其他的想法,也得等季家出宮以後再說。」
「你……」太子頓時啞火了,他死死的盯著安羽辰,恨的牙痒痒的 ,但是卻又沒辦法。
同時他的內心湧出一股無形的殺機,齊王和安羽辰,成長的實在是太快了,他絕對不能任由其野蠻生長。
「季老。」齊王彬彬有禮的向季鴻遠一福。
「齊王殿下。」季鴻遠連忙還了一禮。
相比於太子的咄咄逼人,齊五的舉動還是讓他內心有所安定。
「父皇召您入宮,請準備一下,隨我入宮吧。」齊王道。
「謝殿下,殿下稍等,老朽稍做準備以後便去入宮。」季鴻遠看向安羽辰。
「季老放心去吧,齊王殿下會安排妥當的。」安羽辰明白他的意思,沖他微微一笑。
安羽辰清楚季鴻遠是擔心新配方的問題,畢竟安羽辰只是提了一嘴,他並不知道全貌。
但配方的事情他多慮了,齊王早已經準備好了,只需要在途中兩人交流即可。
季鴻遠進宮去了,太子臉色鐵青的離開了季家。
剛一出門,便遇上了正要離開的安羽辰。
「殿下這是要回太子府嗎?」安羽辰笑吟吟的說。
太子猛的轉身,冷冷的盯著安羽辰,目光深處冰冷無比。
「沒錯,是要回太子府,邑安公順路,不妨同行一段路?」太子寒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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