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下一步,他會不斷的削弱殿下手中的權利的。」
「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太子殿下您又該當如何自處?」
太子不說話了,他怔怔的看著夜空,悵然若失的嘆了一口氣。
是,他的權利正在不斷的被削弱。
現在的他還能跟老三老五抗衡,但若一直這樣下去,他遲早要被邊緣化。
「所以,太子殿下還在猶豫什麼?」胡惟國從幕後走了出來。
忽明忽暗的燈光之下,他的臉變的扭曲無比。
太子緩緩的轉過身,陰暗的燈光下,他那半張臉顯的猙獰恐怖。
隨即,他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若我能起事,你能給我什麼支持?」
「我將召集我們在大梁境內所有的死士,助太子殿下成事,只需要事成之後,太子殿下按我們的條例來就是了。」胡惟國笑了。
「到時候大梁和我們西陵,永不侵犯,那樣豈不是很好?」
「那好,後天父皇出宮狩獵,景王與齊王共同陪同。」太子冷冷的說:「我這邊養有六千義士,還有太子府兵五千。」
「屆時御林軍副統領會有三千人馬,你那邊,能有多少人?」
「我這裡,有死士三千,足夠太子殿下成事。」胡惟國森然道。
「如果能成事,我們大梁與西陵,世代交好。」太子當即拍了板。
「那我們就靜候太子殿下佳音。」胡惟國微微一笑。
兩日匆匆而過,獵場方圓三十里,已經被清空。
皇帝鸞駕已經在行宮之中,這天,碧空如洗,萬里如雲。
只是周邊安靜的有些可怕,六千御林軍守衛,梁帝在獵場之中馳騁。
然而正午時分,萬餘甲士突然殺出。
雙方激戰,六千御林軍被逼的連連後退。
太子騎著戰馬,身披金甲,衝鋒陷陣。
他咆哮:「父皇的鸞駕就在前方,他被景王齊王挾持,眾將隨我救駕……」
手持戰刀,向前揮動,萬餘將士衝鋒而去。
御林軍雖然驍勇,但卻終究寡不敵眾,他們團團後退,退到了鸞駕前,手持長刀,死命護著梁帝的鸞駕。
然而此時的戰局已然成了定局,他們就算是頑抗,也只不過是強弩之末。
太子大喜,他以為事情已成定局。
他策馬上前,舉起手中的長刀掀開鸞駕。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然而在他掀開帘子的那一瞬間,整個人呆若木雞。
因為豪華的鸞駕之中赫然空無一物,原本應該坐在裡面的梁帝,卻消失不見。
「不好……撤……」太子瘋狂的嘶吼道。
然而四面八方,大梁旗幟豎起,六萬新兵營將士手持新裝備的武器,瘋狂襲來。
而梁帝親披戰衣,立於戰鼓前。
他的神色冷冽,臉色陰沉的可怕。
安羽辰則候在一邊,他小心翼翼的說:「聖上,這一局,是臣贏了。」
「是你贏了,呵呵,我沒有想到太子居然真的會謀反,好,好的很啊,朕的好兒子,居然會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梁帝恨的咬牙切齒:「你夠行,夠可以,西陵使丞何在?」
馬上有幾名御林軍,押著一名老者上前。
這老者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太子一起密謀起事的西陵合丞胡惟國。
他頭髮散亂,一身囚服,被人押到了戰車之前。
他惶恐的跪下,臉上滿是討好。
「這就是你們西陵的和談信譽?」梁帝冷冷的說:「一邊為朕和談,一邊卻煽動朕的兒子謀反。」
「若不是邑安公深明,早一步識破你們的陰謀,朕今天怕是要死在自己兒子的鐵騎之下。」
「陛下饒命,這些事情,都是太子殿下一人密謀的,和臣沒有一點關係啊。」胡唯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說。
「呵呵,你給我閉嘴。」梁帝震怒,狠狠的一腳踹了下去。
「等朕收拾完這個逆子,再跟你好好算帳。」
太子這個水貨,即使是領著一萬多人,也完全不是新營的對手。
一時辰,戰鬥結束,太子的府兵、義士湊起來的一萬多選手,幾乎被斬殺殆盡。
而他也灰頭土臉的跪在梁帝的跟前。
「父皇,饒命啊父皇,兒臣是受了人的蠱惑才走到這一步的。」
太子號啕大哭,完全一點也不顧自己的形象。
「廢物。」梁帝冷冷的盯著自己的兒子:「我真是瘋了,才會把江山交到你這種人手裡。」
「我也得慶幸,你起兵謀反,否則的話,我也看不透你是這麼一個廢物。」
「來人,送太子入獄,隨後問斬,太子府一眾親信黨羽,皆殺。」
梁帝也不廢物,他一揮手,便有人來拖著號啕大哭的太子走了下去。
殺伐果斷,沒有一點拖泥帶水。
安羽辰也不由得有些無語,好歹是自己的親兒子,居然下得去狠手?
「安羽辰,你是不是在想,朕為什麼會下死手?」梁帝問。
「陛下自然有陛下的想法,臣不敢隨意揣測。」安羽辰連忙說。
「呵呵,你小子,向來如此。」梁帝一揮手:「家國天下,是重中之重。」
「他就算是朕的兒子又能怎麼樣?一個廢物,挑不起大梁的未來。」
「朕已決定,封齊王為太子,你為輔臣,景王為八珠親王……」
「陛下,這太突然了吧?」安羽辰吃了一驚。
「不突然,再這麼斗下去,遲早得完。」
「在這麼斗下去,也不是辦法,去領旨吧。」
「臣遵旨。」安羽辰躬身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