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神秘莫測的忍界之中,大蛇丸的臉色陰沉如鐵,毫無笑意,顯得疲憊而又堅定:「猿飛老師,你的這個秘術,真的能夠停止嗎?」
顯而易見,水門與大蛇丸對於當前的局面持有相同的看法。
然而,面對宇智波斑的威脅,只有猿飛日斬一人展現出不惜一切的決然。投降的議題上,綱手雖然贊同,但她早已離開木葉,心中並無將其置於首位的念頭;如今要她捨棄生命去抵擋那位傳說中的宇智波斑,綱手顯然是不願的。至於自來也,他一生致力於忍界的和平而非僅限於木葉的安寧,儘管大蛤蟆仙人的預言至關重要,但他作為一個獨立思考的成年忍者,認為大筒木組織的要求並未違背他的信念:大國作為施暴者向受害的小國賠償,這本就是天經地義之事。
宇智波富岳,他可以為了宇智波一族赴湯蹈火,但對於木葉,他心中並無太多掛念。在他眼中,木葉算不得什麼!
此刻,猿飛日斬驟然意識到,眼前的五位木葉支柱,在思想上已與他產生了深深的裂痕......
「如果這一戰敗北,木葉將會陷入何種困境,你們難道看不見嗎!?」他怒吼道,「火之國的援助削減,任務數量銳減,村子收入下滑,忍者領不到薪水,村民紛紛離去......要麼,發動第四次忍界大戰強行奪回利益!要麼,木葉將元氣大傷,甚至因此走向滅亡!」
猿飛日斬喘著粗氣,感到無比疲憊。所有人都在尋求妥協,你們為了保全自身而妥協,那木葉該如何是好?
「猿飛老師,您言重了。」大蛇丸的聲音中透著安撫之意,「木葉或許會受到些許元氣上的損失,但這無關緊要。只要我們迅速調整忍者接受任務的體系,在變革中求生存,木葉便能在動盪中屹立不倒。」
「從忍宗到村落,忍者總能適應社會變遷,並找到適合自身的生存之道。大蛇丸所言極是。」自來也在一旁附和道。
既然他率先提出這樣的觀點,其他人自然也會順著他的話語繼續討論。
此時,完全體須佐能乎已經舉起了巨劍,準備向下劈砍。波風水門立刻帶著眾人準備再次使用瞬身術逃離戰場,這一次他們不再返回戰場,而是直接轉移到賽場之外,宣告認輸。
這場戰鬥真的值得繼續下去嗎?又不是關乎木葉生死存亡的大戰,只是一場規模稍大的競賽而已,賭注雖大,卻也無需以生命為代價吧。投降就投降吧,又不是戰爭......
何必非要拼個你死我活呢?
「你們......」
猿飛日斬胸中憋著一口氣無法宣洩,他瞪大雙眼,瞥向身後那個死神——剛才它的刀已被擊飛,正緩慢凝聚新的刀刃,而他的靈魂仍被困在死神的口中,無法脫身。
這該死的禁術一旦啟動,竟是無法取消的!他原本已準備好與敵人同歸於盡,未曾料到宇智波斑竟然能夠抵擋住靈體攻擊,甚至擁有比死神更強大的、針對靈魂的力量......
沒錯,人間道抽取靈魂,地獄道加以封印,這一套組合技與屍鬼封盡相似,但不同之處在於,輪迴眼的六道之力並無任何副作用,而屍鬼封盡則需付出生命的代價——或者說,靈魂的代價。
「猿飛老......老師。」綱手似乎預見了結局,「自從祖父過世之後,忍界中已無人能敵宇智波斑,而且那個傢伙並沒有趕盡殺絕的意思,只是讓我們為曾經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
「木葉!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猿飛日斬強硬地反駁道,「這一切,都是滾滾大勢之下,迫不得已的選擇。」
「......實際上,我們確實做錯了。」自來也低聲嘟囔道。
身為三忍的他們曾親歷過雨之國戰爭的殘酷,對此有著深刻的認識。自來也和綱手等人尚且保持著正確的價值觀,明辨是非,不會因一時衝動而喪失理智。
此刻,他們感受到老師身上那種固執的氣息,何嘗不是一種迂腐的表現?
猿飛日斬看向大蛇丸,後者沉默地與他對峙,一言不發。
他又轉向水門和富岳二人,只見他們避開目光,不願對視。
「你們,好!很好!」他終於明白過來,自己先前疑神疑鬼的原因並不重要。也許波風水門、大蛇丸以及其他人都沒有私下勾結或做出其他背叛行為,真正阻礙他們的,一直是那個大筒木組織——是他自己,已經與新一代的思想格格不入。
長久以來擔任火影的角色,使他在思考問題時發生了變化,才導致今日的局面。
團藏已逝,他試圖背負起黑暗,結果卻成了四不像。
就在此刻,長門的聲音悠悠傳來:「你們幾位,商量好了嗎?是否還需要我給你們幾分鐘時間考慮?」
顯然,長門已經察覺到他們之間的矛盾衝突,索性讓他們自行解決。
猿飛日斬施展了一個通靈術,手中握著猿魔金箍棒,背後懸浮著死神,對著宇智波斑說道:「想要屈辱地投降的人,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五十米高的完全體須佐能乎已經抽出巨劍,邁開大步,揮刀直下!
「無論你們做出何種選擇,我都會——」
這時,猿飛日斬無意間瞥見身後,所有人竟然全都消失了!
波風水門在眾人的示意下,瞬間發動飛雷神之術,帶著其餘四人迅速撤離戰場,留下猿飛日斬獨自面對即將降臨的死亡之刃......
畢竟他已經開啟了屍鬼封盡,這一局註定難逃一死,而且他如此堅決,救他也無濟於事。
收回視線,猿飛日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須佐之刃越來越近,逼近他的生命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