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聖地皆已默許,雨之國自然就成了眾矢之的,任由異域忍者肆虐疆土,屠殺劫掠之後,還能安然離去,不必承擔絲毫罪責,還恬不知恥地宣揚著那所謂的『靈炎意志』——真是令人作嘔!」
「你們一味強調自身利益,推崇『樹葉至上』,讓樹葉村落再度崛起,而在國際事務中,一旦舉起『靈炎意志』的旗幟,便堂而皇之地干預他國內政。如此厚顏無恥的統治,恐怕世間罕見吧!」
長門見帶土理解了他的意思,微微點頭:「正是這個道理!並非所有人都如你這般明智通達,帶土。」
「……我?」木分身一臉困惑。
怎麼突然扯到我身上來了?
「當然是你,你早已超越凡塵俗世的桎梏,以是非曲直而非表面虛名判斷事物,胸懷天下蒼生……嗯,那個詞怎麼說來著?對,你應該被稱為『宇宙共濟者』!」
「如果不是秉持著天下大同理念的宇宙共濟者,你怎麼可能會離開樹葉村落,去援助那些遭受不公正對待和欺凌的小國呢?」
聽到長門這番話,木分身感覺他在刻意諷刺。兄弟,你不會忘了瀧隱村的事吧?七尾巨獸還在魔像島上掛著呢,我哪有你說得那麼高尚偉大?
沒錯,戰爭期間他們是中立並未受到侵犯,並且擁有尾獸,算是小國中的強國,口碑不佳,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不過話說回來,木分身覺得長門的重點似乎有些模糊……
「長門,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問道。
長門猶豫片刻,慢慢地道出心中所想:「在我看來,目前我面臨兩條道路的選擇。」
「第一條,我可以憑藉強大的力量挑起忍界的戰火,將九尾妖獸盡數捕捉並封印於外道魔像之中,最終召喚出十尾,並成為它的宿主,恢復前世六道仙人的力量,平息忍界的所有紛爭。」
「第二條,我希望成為一名宇宙共濟者,無論是大國還是小國,甚至是雨之國,我都將公平對待,不分親疏,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領土、軍隊等,聚集志同道合的夥伴,共同朝著實現忍界和平的目標努力——好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你會希望我選擇這條路。」
看著躍躍欲試的木分身表情,長門搶先一步打斷他:「實話告訴你,理智告訴我,第一條道路無疑是一條極端且充滿殺戮的道路,但卻是一條便捷的捷徑;而第二條則更為複雜艱難,也需要我捨棄更多。」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選第一條!因為這麼做既方便又高效!我才不在乎那些因我而死的無辜之人,我要直接擊敗各大忍村的影級強者,奪取他們的尾獸!我現在就要立即復活十尾,成為六道仙人的真傳弟子,鎮壓所有不服之人!」
長門提高嗓門,目光堅定地看著帶土的木分身:「別跟我提什麼玉石俱焚,只要我展現出絕對的實力,並開出投降的條件,群龍無首的忍者們自然會俯首稱臣;即便有不甘之人意圖復仇,也找不到目標,就算找到目標……那也只是少數激進分子,對於雨之國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甚至我認為,讓雨之國承受這點犧牲就能換我成就十尾宿主的地位,非常值得!」
魔像島上。
木分身震驚地看著長門,按照原本的認知,這傢伙並沒有經歷彌彥之死,三觀也沒有那麼扭曲,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急功近利,一心只想搜集九大尾獸?
確實,實力是堅實的後盾,這一切還要怪自己將【八門遁甲】這樣的禁術傳授給他。如今這傢伙利用白絕傀儡一路開啟死門橫衝直撞,至今為止整個忍界無人能夠抵擋,最多只能避開他的鋒芒。
但是,你的八門白絕傀儡的確很強,但這並不意味著你本體同樣強大!說到底,你是靠瞳術和忍術吃飯的,論身體素質甚至還比不上六道傀儡,開了八門後的戰鬥力也不及他們,真要是成為了十尾宿主,依你現在的能力,只怕會被十尾吞噬!
好吧,石碑上並未提及這一點,如今長門剛剛取得勝利,正處在無所畏懼的膨脹期,就像二柱子初次覺醒萬花筒那樣,極度囂張。
而且長門的確有囂張的本錢。
「帶土,你先冷靜一下,我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看到對方沉默良久,長門主動開口安慰道:「人性都有惰性,總會傾向於選擇捷徑,這只是情感欲望的趨勢使然,任何人都難以抵擋這種誘惑……但為了帶來真正的和平,總有人要踏上正確的道路。」
「複雜、艱難、富有挑戰性、容易讓人放棄,這些都是很正常的想法。我不能僅僅因為眼前有一條捷徑,就不顧一切地選擇它。帶土,把這些告訴你,是希望你能監督我,提醒我。」
「不要為了短暫的便利,而走上一條錯誤的道路。」
魔像島上。
吸收了木分身的記憶,帶土本體背靠著巨大的外道魔像,嘴角勾勒出一絲冷冽的笑容:「正確的道路,或許就是這樣。」
「集結志同道合的夥伴,積極地改變這個世界,就如同六道仙人創立忍宗一般,這是一個大家都能夠接受並且合理的選擇……如果放在另一個世界,倒不失為一個很好的方法。」
「常言道入鄉隨俗,要想讓忍界真正走向和平,最直接的辦法莫過於消滅全世界所有的生命,讓他們靈魂相牽,共同進入極樂淨土享受天倫之樂……唉,長門不了解極樂淨土的存在,未能想到這一點,倒也可以理解。」
正確的道路,除了無限月讀之外,在這個世界裡,帶土也不知道應該選擇哪條道路才是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