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莫柯寒目前仍然做為謝青蘇的法定丈夫,卻因為謝康雪懷孕流產而在醫院裡陪了這麼多天。
無論兩人之間怎樣情深意重,這中間令人尷尬又近似家醜的關係,也足以讓莫柯寒在謝夫人面前暫時無法辯駁。
才不大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被謝夫人瞪了好幾眼。
「媽。」謝康雪見狀開口:「我和柯寒的事情,您也知道,這三言兩語說不清。但我姐那邊……」
她垂下眼眸:「我很擔心姐姐受到這些不良情緒的影響,而做出更多不理智的事情來,我自己受點小傷也就算了,可爸在公司那邊一直都很穩定,如果她貿然去逞能的話,很容易因小失大。」
「我看她也的確是在胡鬧!」何惠琳對謝青蘇的事情極為不耐煩,長嘆了一口氣,連提都不想再提她:「別管她,你先養好身體,媽過幾天就來把你接回家。」
說是這麼說,何惠琳卻放下了手中的湯勺,一時間連給謝康雪餵湯喝的情緒都沒了。
莫柯寒站在旁側,淡然的臉上沒什麼多餘的情緒。
他這些天都沒有再見過謝青蘇,對她最後的印象也只停留在十多天前的咖啡廳。
自從謝莫兩家傳出婚變的消息,莫氏的股份就一直搖搖欲墜,他幾度尋求解決的辦法也缺少門路,仿佛無形中被什麼東西死死的堵截住了。
他不確定是不是謝老爺子在暗中操縱了什麼,但以謝章的手段,不是不可能。
也不是沒試圖找過其他方式,但這些天他也沒什麼機會夠得到上層圈的人脈,左聿時那邊也始終也沒給他機會見一面。
對於謝青蘇的發瘋,他也算是親眼見識過了。
那蠢女人有多愛他,他再清楚不過,她現在受到刺激而產生任何極端情緒,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行為,在他眼裡都不算離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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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青蘇渾渾噩噩中並沒有昏迷的太徹底。
她還勉強撐著一點模糊的意識,在一片混沌黑暗中聽見些若有若無的雜音。
身體又疼又熱,再又是陣陣麻木,後來似乎又變成了那股詭異的熱癢,讓她備感煩躁不安。
不知道她是被帶去了哪裡,似乎有人扒開她的眼皮照著光做了檢查。
又不知過了多久,燥熱的身體忽然被一陣涼意包圍,舒服的使她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但接下來手背上又傳來輕微的刺痛。
她在一片半是舒服半是冷的陣陣涼意中緩緩睜開了眼……
眼前依然看不清東西,但至少比之前那會兒好了很多,勉強能看見亮度柔和的燈光和四周一些模糊的輪廓。
雙眼努力聚焦的又看了一會兒,才終於發現這裡好像是什麼地方的浴室。
自己身上染了血的毛衣被脫了下來,但裡面的打底薄衫還在,她穿著衣服躺在浴缸中的一大片冷水裡,微微動了動手,轉眼看見自己手背上似乎有什麼東西。
她低下頭湊近了仔細分辨了一會兒,根據記憶里那些對這個時代的認知想了想,她現在這是正在打針?
視線向上,果然在一大片的模糊不清中看見上邊掛了個吊瓶似的東西。
浴室外邊傳來什麼人說話的聲音,應該是位醫生。
「眼睛沒問題,打過針之後好好休息,緩一緩,別去光線太亮的地方,明天也差不多能視物了,再過幾天視力就能完全恢復正常。」
「但那噴劑里摻進去的其他藥物成分是個問題,這種類型的藥在國外有很多種,這款藥又是新型研發的,在國內酒吧和地下那些不乾淨的渠道里轉了不知道幾手的交易,找不到源頭。」
「所以我這裡暫時沒有解決的辦法,也沒有立即見效的抑制劑,只能靠持續的泡冷水鎮定降溫。根據這種藥物的特殊性,應該問題不大,不會傷身體,熬個一晚上也就差不多了。」
謝青蘇當下便面無表情的盯著空氣中某一點。
她聽明白了。
剛才醒來的時候,雖然她泡在這一汪冷水裡覺得奇怪,但確實這樣舒服了很多,可又莫名奇妙的覺得還是不夠。
還是熱,且不是皮膚表面上的涼意就能鎮定下去的熱。
她迅速忽然將身體向水裡浸泡的更深,將腦袋都浸入了水裡,頭皮上的涼意讓她又漸漸恢復幾分鎮定,可也清楚這種鎮定只能保持相當短暫的時間。
怪不得那幾個人手中除了有鋼棍這種會將人打暈的武器之外,好像還有兩個人身上背了相機包。
那是準備拍誰的照片?
如果她當時沒能及時反抗,真的被敲暈了,估計他們都不須要對她用藥都能直接把她拖進後邊黑暗的胡同里扒光。
是誰要暗算她?
是今天在公司的種種作為把某些人得罪的狠了?
在給她警告?
還是……
跟她離婚有關係?
在離婚消息對正式外公布之前,她和莫柯寒之間,肯定要有一個身敗名裂。
能在離婚之後保住莫柯寒的聲譽,將他的損失降低到最小的方式,就是她謝青蘇比他更先一步發生性質惡劣的醜聞。
如果今晚這事她防備不及,這兩邊都能得到好處。
「嘩——」
謝青蘇從冷水裡鑽了出來,模糊又清冷的寒眸微微一頓,猛地向著浴室門的方向盯了過去。
浴室內的空間畢竟要比外邊密閉一些,走進來的男人氣息冷且淡,謝青蘇立即察覺出這人是將自己帶走的那個人。
她從未在一個男人身上感受到這種格外明顯的清雋淡冽,給人的感覺極為朦朧,既疏且近,哪怕看不見,看不清,卻仍然讓她敏銳的察覺到一種難以揣摩的莫測感。
而且當時她質問的那幾句話,他幾乎全然無視。
謝青蘇看人很準,即使她現在看不清。
但也能察覺出這絕對是一個善於掌控局面,卻絕不會輕易被旁人掌控的人。
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
待她心裡那些猶疑的聲音靜了靜之後,浴缸旁邊傳來男人不疾不徐的聲音:「好些了?」
在泛濫著潮氣的浴室間裡,優雅清冽的嗓音更為清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