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傳一句話進去?」沖田競司皺了皺眉頭道:「陳桑,你可要想清楚。」
「這一次監察團剛到滬市,幾乎連休息都沒休息,直接坐火車奔赴杭城。」
「他們的目標如此明確,而且,一下子就找到了後勤部門的證據。」
「這不像是瞎貓碰死耗子,而是早就做了預案。」
「如果讓野原大佐他們硬挺著,廣本閣下擔心,接下來,他們可能還會有第二個野原大佐。」
「所以,廣本閣下的建議是,讓他們不能說話。」
陳陽點了點頭道:「我非常理解廣本閣下的擔心,我也不會拿大家的前途開玩笑。」
「沖田君,你要明白,監察團來勢洶洶,他們為了讓我們自亂陣腳,肯定是做了安排。」
「這個時候你要是伸手去做一些事情,很容易被對方抓到把柄。」
「這個時候我們絕不能輕舉妄動。」
「依我看,現在最聰明的做法,就是讓一切合理停止。」
「合理停止?」沖田競司還是有些不理解。
陳陽有些無奈,沖田競司的資質真的太差,有些東西不點明,他根本就想像不到。
要是藤原直男在這裡,只要陳陽說出這四個字,他已經明白陳陽到底想做什麼了?
不過,陳陽也實在沒時間跟沖田競司解釋這麼多。
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
沖田競司看向陳陽的眼神有些複雜,似乎不明白這句話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
「放心,只要衝田君把話帶到,他們會知道怎麼做的。」陳陽拍了拍沖田競司的肩膀道:「我馬上要聯繫佐藤閣下到月瀧紗見面。」
「這一次,我懷疑我們中出了一個內奸。」
沖田競司朝陳陽微微鞠躬道:「放心吧,陳桑,我知道該怎麼做,這句話我會幫你傳進去。」
說完,沖田競司朝藤原靜香跟藤原佑太鞠躬道:「我先告辭了。」
藤原靜香趕緊朝沖田競司回禮道:「沖田君,一路小心。」
反觀藤原佑太,表現的卻是有些不屑,根本沒理會沖田競司。
陳陽搖了搖頭,拿起電話,給聯合運輸部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派車過來,緊接著,站起身子道:「藤原君,今天的棋局我恐怕是沒時間陪你下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改天有時間再陪你下。」
說完,陳陽拿起一旁的衣服,轉身走了出去。
藤原靜香見狀連忙追了出來。
別墅門口,藤原靜香拉住陳陽道:「陳陽,你還記不記得父親交代過你。」
「讓你有時間幫忙教一教佑太。」
「佑太很聰明,只是性格有些古怪,你教他的東西,他一定能理解。」
陳陽皺了皺眉頭,半晌,悠悠的說道:「我覺得他現在能做自己很幸福。」
「如果你一定要我教他,我怕他會變成一個你不認識的樣子。」
藤原靜香怔了一怔道:「那也比現在強吧,他已經二十五了,孩子都有兩個了,還一直活在虛無縹緲的理想之中。」
「一輩子要追尋什麼天人合一的自然之道,那東西能是一個普通人可以掌控的?」
「我只是希望你能讓他回到現實里來,藤原家族需要的是一個腳踏實地的人,不需要一個滿腦子理想的繼承人。」
陳陽點了點頭道:「如果你執意這麼要求,我可以答應你。」
「好了,我得去辦事了,你先回去看著這個寶貝弟弟,千萬別讓他亂跑。」
滬市,月瀧紗。
時間緩緩流逝,外面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一陣腳步聲響起。
川田櫻子拉開包廂大門,恭敬的說道:「老闆,佐藤閣下來了。」
陳陽點了點頭道:「請他進來。」
川田櫻子微微鞠躬,轉身出了包廂,不一會兒,滿頭銀髮的佐藤文泰緩緩走了進來。
「陳桑,你找我這麼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佐藤文泰上來就直接問出了問題。
陳陽讓他儘快趕到月瀧紗,有些話連電話里都不能說,顯然不會是小問題。
陳陽伸手替佐藤文泰倒了一杯茶道:「佐藤閣下,剛剛收到消息。」
「野原大佐,二條司令官跟十四師團的久石大佐被本土監察團帶走了。」
「什麼?不可能,派遣軍特務科都沒收到信息,陳桑,你怎麼知道的?」佐藤文泰神情顯得極為詫異。
陳陽淡淡的說道:「特務科不會得到任何消息的,他們來的目的非常明確,下了海軍部的船,連滬市都沒有逗留,直接撲向了杭城。」
「只不過,他們光顧著防備派遣軍方面,卻忘記了還有海軍陸戰司令部。」
佐藤文泰頓時反應過來:「陳桑的意思是海軍部的人通知的你。」
「陳桑,看來你還真是交遊廣闊,連海軍內部都有人為你所用。」
陳陽認真說道:「佐藤閣下,我們現在不要糾結消息的來源問題,現在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
「想要對付監察團,雙方就要放下成見,不能給他一一擊破的機會。」
「監察團一下船就鎖定了目標,而且,準確的抓到了證據,佐藤閣下,這件事您怎麼看?」
佐藤文泰皺了皺眉頭,突然驚聲道:「陳桑的意思,莫非是說,我們團隊裡面出了內奸?」
陳陽點了點頭道:「沒錯,只有這樣才能解釋,本土的監察團怎麼會這麼輕易抓到把柄。」
「內奸?會是誰?」佐藤文泰一下子心神大亂。
按理說,不可能。大家都有份拿錢,出了事情誰都跑不了。
誰會這麼蠢,自己送上門。
假設有人真的嫌自己錢多,退出就行了,沒必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
身在這張網裡的人可全都知道這張巨網的恐怖。
「陳桑,你有沒有懷疑對象,我想不出有什麼人會做出這麼蠢的選擇。」佐藤文泰一時間有些頭疼。
陳陽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緩緩報出一個名字。
「大阪商會。」
佐藤文泰渾身一震,詫異的看了一眼陳陽,似乎不明白陳陽怎麼會把懷疑目標定在大阪商會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