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麻煩大了。」川崎俊介一臉凝重的說道:「能將走私物資變成合理合法的後勤調撥。」
「上面還有陸軍部的批件,後勤部的物資審核信息單外加物資調運單。」
「這根本就不是一兩個高層能辦到的事情。」
「往小了說,這是派遣軍後勤部跟聯合運輸部門在搞鬼。」
「但要是往大了想,可能是整個南方軍隊的後勤部門都牽涉在其中。」
「這東西萬一被爆出來,那可是幾百名後勤官員的問題。」
「搞不好,整個南方的後勤部門全都得換人。」
「呵呵,幾百個後勤官員外加那些軍隊高層。」
「這麼多人被拉下馬,光擺弄人事問題就能讓帝國政府頭疼萬分。」
「你上哪裡找那麼多人替代他們,而且,你又怎麼保證,提上來的這些人不會跟他們一樣,朝物資下手。」
「這些東西都解決不了,那還談什麼儘快解決華夏戰場上的問題。」
「難道要帝國學習蘇聯那般,從上到下來個大清洗運動。」
「要真這麼做的話,搞不好,到時候連指揮戰鬥的人員都湊不齊。」
「永野君,真到那一步,我們倆就是帝國制霸亞洲事業的罪人,所有人都要我們剖腹謝罪。」
永野誠一嘆了口氣道:「要真是真能把這些人繩之以法,那倒好了。」
「說實話,如果我們真能把貪腐的問題解決,那也算是對帝國有個交代,即便切腹也心甘情願。」
「我最怕的是我們查出這些東西交上去之後,上面衡量輕重之後,輕飄飄的來一句,到此為止,下不為例。」
「那咱們可就真成冤大頭了....」
「他們是法不責眾,我們這些為帝國出生入死的人呢,呵,到時候我們得罪的可是整個華夏的官員,好幾百號人啊,還都是實權官員,這個黑鍋可大的沒邊了。」
「等他們緩過來之後,一人一口就能把我們生吞了,」
「不止是我們,就連我們的家人恐怕也不得安生。」
「唉,川崎君,你說這個陳部長究竟是用了什麼妖法,能夠把整個南方的後勤部門都拉下水。」
川崎俊介苦笑道:「我實在是想像不出來,我要是能想出來,現在就去聯合運輸部把這個陳部長抓起來。」
「永野君,我現在知道為什麼他一個聯合運輸部的部長能調動滬市三大情報機關對我們圍追堵截。」
「這個人還真是神通廣大。」
「神通廣大,這都已經小看他了,我要是猜的沒錯,接下來我們的處境會更艱難。永野城一道:「今天我們查物資倉庫,找不到證據,馬上就會迎來對方的反擊。」
「而且,我估計連大阪商會可能也會牽連其中。」
川崎俊介吃了一驚:「不會吧,這位陳部長不把我們放在眼裡,現在連大阪商會都敢碰?」
永野誠一還沒說話,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誰啊?」永野誠一下意識從背後拔出手槍,這個時候監察團的成員都睡了,還有什麼人會過來。
門口傳來一道渾厚的男聲:「永野大佐,我是黑龍會的西田智久,山本先生給您發了一封電文。」
永野誠一聞言鬆了口氣。
打開房門,門口站著一位穿著西裝的男子。
「西田君,辛苦了。」永野誠一輕輕說了一句,讓開半個身子請他進來。
西田智久卻是搖了搖頭,雙手將一份電文遞給永野誠一道:「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們已經通知了山本先生。」
「這是山本先生給您發送的電文。」
「你們哪來的電台?」永野誠一有些疑惑。
西田智久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不是我們的電台,是滿鐵調查局的。」
「我們收到山本先生的命令,全員在滿鐵調查局二十四小時待命,隨時將滬市發生的一切用電台匯報給他知道。」
永野誠一微微頷首道:「還是山本先生想的周到。」
「既然如此,我就不留西田君了,你慢走。」
西田智久朝兩人一鞠躬,飛快的離開新民飯店。
永野誠一目送對方離開,看了看左右,確定沒人跟上來,迅速關上房門。
「山本先生要我們做什麼?」川崎俊介湊了上來。
永野誠一打開電文,兩人都沒來由的愣了一愣。
「切勿輕舉妄動,天一亮,全員迅速撤離,滿鐵調查局會從旁協助,目標,閘北區青田旅社,黑龍會已經做好安排。「
兩人看完電文面面相覷。
」山本先生這是讓我們以退為進嗎?「
「撤退到青田旅社,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永野誠一沉思片刻道:「或許,他有自己的安排,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應該相信他。」
「川崎君,去通知大家,天一亮,迅速撤離。」
「嗨....」
滬市,梅花樓,聯合運輸部。
「全都不見了?」陳陽看著晴氣慶胤,臉色有些難看。
讓梅機關盯著監察團的人,居然把十幾個人的監察團給跟丟了。
這還是帝國首屈一指的情報機關,盯幾個人都會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晴氣慶胤小聲解釋道:「昨天他們無功而返,我們以為他們近期不會有什麼動作,盯梢的人有些大意了。」
「早上沒看到他們的人出來吃早餐,盯梢的人才發覺不對頭,趕緊上去檢查。」
「這才發現,他們在凌晨五點的時候全都離開了新民飯店。」
「暫時還不清楚他們去了哪裡。」
「陳桑,用不用派人手出去排查,我相信他們應該是躲起來了。」
陳陽搖了搖頭道:「沒這個必要,他們願意躲起來就躲起來吧。」
「現在滬市各機構都已經做好了預案,無論他們怎麼查也查不出問題。」
「這個時候我們就不要主動跳出去,做的越多,錯的越多,一切就當不知道。」
「晴氣君,把你手下的人都撤回來,該做什麼做什麼。」
「我聽說目前國府方面第89軍跟新軍第四方面軍在蘇北大打出手,連帶滬市的紅黨跟軍統都有些不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