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後,赫頓瑪爾的居民住宅區內,一少年模樣的人一手撐牆,一手扶腰,脖子裡掛著定情信物,緩緩挪動腳步離開。
「呵,女人,說不要就是要,說要還是要。」
「這,這場長達三天三夜的戰鬥,是我贏了!」
子非樂艱難的說完這句話,背影緩緩消失在胡同里。
這裡,是紐梅的小家,只有一個人住,不過她平時不怎麼在,因為多半在外出遊歷磨練武藝。
子非樂並不知道,在他走後,紐梅披著一件很普通的粗普長衫出現,依靠在門前,看著他消失的地方,良久沒有回去。
頭髮已然高高盤起,這是昨晚上子非樂強烈要求而不得的髮型。
嗯....盤腿坐著,從背面看,盤頭髮的女人最有味道,別說其他的,子非樂就認這個。
......
賽麗亞的樹洞小屋,子非樂剛一進門就收到前台小妹的提示,說有個叫信奘的少年來找過他。
「信奘...」子非樂沉吟兩聲,點點頭。
不過現在不是去找信奘的時候,分別好幾天,總要和賽麗亞說一聲。
雖然兩人的關係是建立在互幫互助上,但真實一點說,賽麗亞對子非樂很有好感,子非樂對賽麗亞當然也有好感。
這特麼年輕男女既然互相喜歡,那麼在一塊干點大事兒,非得需要理由嗎?
不需要吧?
拋開背後的命運不談,兩人還正處在熱戀期。
賽麗亞是個永遠不會長大的少女,子非樂自然也是要多擔當一下。
見面之後,想像之中的發脾氣並沒有,賽麗亞反而是很貼心給子非樂放熱水泡澡緩解疲勞。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子非樂一身疲憊她是能看出來的。
她不問,也不想問,反正人還會回來就好。
精靈的壽命很長,賽麗亞的壽命更長。
只要這個世界不毀滅,賽麗亞就能一直陪著子非樂,其他人不得永生,終究只是一些過客而已。
簡單的泡澡聊天之後,賽麗亞像個溫柔賢惠的妻子一般,細心的給子非樂穿上精靈族男性服飾。
華貴而不張揚,極致的低調奢華,極致的精美舒身。
等到子非樂再度出門之後,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有,有點疼....嘶!」他捂著腰,第一次覺得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會有完美的技能,包括運氣調息。
這趟旅館下來,泡澡時的運氣調息算是白調了,沒人和子非樂說過精靈族的肉體居然可以和巨龍掰腕子。
這不科...這不魔...好吧,魔法,一切皆有可能。
「算了,去找信奘聊聊吧,」
出門之後,子非樂前往聖堂,同時細細感受運氣調息的變化。
在覺醒之後,經過多日的穩定,他的運氣調息也終於完成了又一次巨大蛻變。
這不再是一個單純的狀態類技能,而是變成了一個類似被動的存在。
簡單理解一下,就是除了恢復傷勢的功能,其他功能都成了被動,而且是永久狀態。
恢復傷勢和氣的速度上限不變,常態被動百分之三十,主動狀態功率百分之百。
不過有一點,汲取晶幣能量的功能,算在了恢復傷勢而不是成長肉身,這讓子非樂有些小疑惑。
好在這次運氣調息改動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而且更大的轉變是讓他不用操心每天的修煉。
這樣就能騰出更多的時間,過一些私人夜生活....吧?
也就是說,現在子非樂只要活著就好。
只要活著,他就能一直變強,沒有盡頭的變強。
甚至是無數年以後,肉身達到傳說中的肉身成聖也不是不可能。
別覺得運氣調息做不到,因為聽起來就不夠牛掰。
各位,牛逼的從來都不是技能,而是世界和規則。
不吹不黑,強如道祖去了喜羊羊與灰太狼世界,也休想成功吃上一隻羊。
造化玉蝶還不如沸羊羊的健身啞鈴好使。
月老來了都不可能把美羊羊的姻緣線拴在沸羊羊身上。
只要世界等級夠強,只要世界規則允許,一個小火球也能堪比混沌之火。
這不是技能交鋒,技能只是個名字,真正需要比較的是世界等級和世界規則。
按照運氣調息的特性和介紹,只要這個世界能支撐起肉身成聖級別的強者,那麼,子非樂不死,活下去,早晚有一天能肉身成聖。
聖堂門口。
子非樂來的時候,恰巧遇上信奘剛出門,他趕緊迎上去打招呼。
信奘是個守信用的小伙子,這幾天,幾乎每天都要去一趟樹洞旅館,這讓子非樂心裡有點小受寵若驚。
「信奘!」子非樂上前叫了一聲。
信奘早就看見他了,微微一笑打了個招呼。
兩人對話間,一直不大的朱雀式神從信奘背後鑽出來,與此同時,他的腳邊還跟著一條大黑狗。
嗯....是狗吧?
咱也不知道玄武為啥會是條狗,可能這條狗的名字叫玄武吧?
「我這幾天找了你好幾次,但是旅館的姑娘告訴我你不在,對了,我見到那裡的老闆娘了,她還送給我一瓶藥劑,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信奘有點話癆,這確實是符合他性格的。
「哦,我這幾天有些事被耽擱了一下,你見過我女朋友賽麗亞了?那敢情好啊。」
子非樂大大咧咧的回答,讓信奘身體猛地僵直。
「女,女朋友賽麗亞?」
他眨眨眼,對準子非樂一陣上下打量。
確實是個帥小伙,一笑起來兩顆虎牙露出壞壞的,氣質倒不是小男生的氣質,而是一股彪悍肅殺的黑幫大佬氣質。
這樣的相貌和氣質,確實很能勾搭小姑娘。
可....你不是天界女皇的貼身親王嗎?
一時間,信奘居然有些猶豫了,因為他此次來找子非樂,並非只是單純的聊天探討培養式神,而是想通過子非樂和天界第七帝國建交。
可聽子非樂這麼一說,信奘有點不太敢了。
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劈腿渣男,這要是給天界女皇發現了自己的貼身親王出軌,那經由貼身親王介紹的『盟國』關係會牢靠麼?
子非樂沒想那麼多,也沒覺得自己的語出驚人有多嚇人。
說實話,他膨脹了,不是說大局觀膨脹,而是在面對私人感情上膨脹了,極端的膨脹。
我,即是天命!
除了感情有點膨脹,在其他方面依舊是謹慎而不缺乏勇武,只是總體風格偏大氣。
「走,我們去找個好地方,坐下邊喝邊聊,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子非樂拉著信奘,抽了一圈,目光落在中央大街的盡頭。
索西亞酒館。
大中午的,子非樂砰砰砰把門拍開,酒館夥計顯然不是很樂意。
可是當他看見肌肉虬結的信奘,以及氣息彪悍如黑幫大佬的子非樂,瞬間不說話了。
「哈——兩位客人請隨意吧,抱歉了,昨晚上鬧得太厲害,沒來得及收拾。」
夥計打了個哈欠,順手把子非樂扔的金幣塞進兜里。
這才是夥計心甘情願開門的真正原因。
「你不用管,我們自己喝,喝完了記夏洛克商會的帳。」
子非樂晃了晃手中的信物。
這個信物代表的意思,是夏洛克商會對這個人有資金貨款虧欠。
目前,夏洛克已經不滿足於單純的生意了,已經開始踏足真正的『金融』。
現階段,除了德洛斯和虛祖、斯頓雪域外,其他的國家、勢力,都已經加入了夏洛克的金融體系。
貝爾瑪爾金幣成了通用貨幣,而最高端也是最珍貴的,是晶幣。
嗯....晶體被它刻意打壓到一文不值,這個暫且留作後話。
夥計見到這信物,在儀器里確認一番後,當即撒手不管,隨便吧,把店拆了都行。
兩人入座,子非樂施展巨大手臂,將一桶桶美酒拿過來。
信奘看的兩眼放光:「這能力!」
目前的巨大手臂已經不是完全透明了。
還處於『無顏色』狀態,但是只要不瞎的人都能看見其是什麼樣的輪廓和樣子。
「這是我研究的能力,叫威裝·八臂天王,是從多個方面獲得靈感,以氣味基礎,最後結合波動走出的最終道路。」
子非樂有些得意洋洋。
他這個人,有一點很好,與朋友交往時,該高興就高興,該小炫耀就炫耀。
同時,也從來不把別人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
可說是相當率真且純粹的一個性格了。
比如眼下,威裝·八臂天王確實是從多方獲得靈感。
一燈大師的外顯法相+須佐能乎+盧克閨女的戰鬥狀態。
其實這裡還有一句話的靈感,就是那句:手持地水風火全力打出,子非樂想不起在哪裡看到的了。
「威裝·八臂天王。」
信奘微微念叨幾聲,眼睛陡然亮起:「不光手臂巨大化,還有身體,最終形成一個能量盔甲?」
「對!」
子非樂起開兩大桶酒,一人一桶,噸噸噸噸一飲而盡。
「嗝兒~」他抹了抹嘴巴,繼續說道。
「比起進階的武神,我更希望走出一條適合自己的路。
想必你也能看出來,我的能力確實很多,如果走純粹的進階武神難免有些浪費了。
畢竟這些能力都是上限很高的能力,尋常之人能學到一個體系就算畢業了。」
信奘點點頭:「那倒也是,走自己的路才是最合適的,可說句話的前提要有老哥你這樣的天賦才行。」
他能看出來子非樂身負多種體系的氣息,但是想不通為什麼這些體系會糅合的這麼完美,沒有一絲隔閡。
或許應該還有一個能整合且融會貫通的能力。
信奘心裡說道。
兩人聊了一陣,喝光七八桶美酒後,信奘感覺酒意微微上涌。
達不到醉,但是已經朝著醉出發了。
再看子非樂,完全沒有要醉的意思,甚至還有些沒進入狀態。
信奘當即明白,不能這樣下去了,要先說事情,對面這傢伙明顯是個下水道。
不管倒多少酒進去都無濟於事。
「嗝兒,老哥,我這次找你來,除了喝酒聊天,其實還有一件小事!」
「哦?小事?」
子非樂制止信奘要說的話,塞給他一桶酒,意思是先喝完再說。
又是一通噸噸噸後,信奘舌頭開始打結了。
「陛下拜託我,嗝兒,和你說,想要和天界第七帝國結盟。」
「在遇見你之前,陛下一直在頭疼到底怎麼遞交外交公函,畢竟天界剛動盪過,貿貿然過去很容易讓對方誤會。」
「老哥你是知道的,我們虛祖那邊比較落後,正需要一個同樣嚮往和平,且科技高度發達的盟友!」
落後,並不完全指全方位落後。
如果說戰鬥力的話,虛祖能吊打天界,這不誇張,舉全國之力而戰,真的能。
只不過虛祖大多是些閒雲野鶴,除了滅國之危他們根本不出手。
單指科技的話,別說虛祖了,全大陸加起來也夠不著天界的腳指頭。
不是說戰鬥力,只是單純的科技。
畢竟,在天界的高端領域,就連全智能的機器人都淘汰了你敢信?
生物改造+機械改造,居然是又一個輪迴,就和大道至簡、返璞歸真一樣,淦!
「結盟啊?」
子非樂上下摸摸口袋,沒找到,乾脆一招手把正熟睡的夥計捏過來。
上下摸索,找到香菸後,又把人送回去。
夥計:「.....」
┌(。Д。)┐,哎喲你幹嘛~
子非樂菸癮犯了,早在之前都快戒了,都怪卡本西斯個叼毛,時不時塞給他一顆。
(你們敢信,其實我是不抽香菸的,有癮但不抽,屌不屌,每次寫主角抽菸我就感覺我也撮了一根。)
一口煙下肚,子非樂整個人都精神了,甚至想再來一桶然後再說事情。
「結盟沒什麼不可以的,其實對於和虛祖結盟一事,我是特別願意的,艾麗婕也不會拒絕!」
「哦?還有這回事!」
信奘精神一陣,摸了摸沒找到酒,乾脆指使式神去搬酒。
兩人換了木頭扎啤杯,裡面裝的是烈酒,一口一大杯好不過癮。
子非樂率先喝完,放下酒杯:「其實根本的難題並不在兩位皇帝陛下,而是整個國情上。」
「我雖然沒去過,但是也聽過一點。」
「虛祖的人民熱愛和平,這一點不假,但有一些是不爭的事實,那就是他們過於古板守舊,對吧?」
子非樂一語成箴,信奘苦笑連連舉起酒杯:「這麼說是對的,老哥你實在是太懂了!」
兩人幹了一杯,放下酒杯後,信奘接著道。
「陛下的威望達到了空前的高度,這是除了開國君主外,威望最高的一位,遠超其他賢王。」
「對於改革,儘管大家都不是很滿意,但是陛下仍舊一意孤行。」
「並非是她急功近利了。」
子非樂突然抬頭:「是因為,即便是阿斯卡這樣的威望,推行改革都如此困難,那下一位皇帝,下下一位皇帝,豈不是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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