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李杳杳無奈扶額,「我是愁的,你說咱們都走了這三家了,還沒找到合適的場地讓咱們家新招的那些姑娘們練武——我是真沒什麼閒情逸緻逛街看樂子。閱讀��
「不是我說你啊,」李昂用手給自己打著涼風,「你說,就訓練些黃毛丫頭這麼個小事,家裡那麼些地方,哪裡不夠你們練的。你非不同意,非得出來。」
李杳杳見李昂提起這茬來,便趕緊和哥哥道謝。
「我的親二哥啊。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不過二哥,你對我是真好。之前我都沒和你細說緣由,只說我不想讓她們在家練,你也沒問我什麼,二話不說,就幫我出去找場子。二哥的大恩大德,小妹銘感五內啊。」
李昂聽了這一串,心裡很是受用。
反正感謝又不花錢,李杳杳繼續瘋狂輸出,「哥,你對妹妹的這包容和義氣,妹妹記下了,回頭,我投桃報李,送您一好物件。」
李昂也趕緊就這台階下來,「可別了,親哥哥幫妹妹還要東西,那成什麼樣子,要是傳出去,我還白京還混不混了。之前吧,我也是覺得,我就是你一使喚人,妹妹的吩咐,我去做就是了。今兒個,實在是,這一路也不能逛逛也不能買買,你也一句話不說,我這路上閒的發慌,隨口問你一嘴,你如果是還不願說,不說也罷。」
「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大事。」李杳杳深深的覺得的這臉上的帷帽罩著有些憋氣,「是這揚家的功夫——有點費地啊——」
「啥玩意兒?」李昂不可置信的撓了撓自己的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剛剛說的啥?再說一遍?」
「這陶大姨展示的揚家功夫——費地啊——哥,你是不知道,前幾日,我去看陶大姨和她那倆閨女練功。我和你說,好傢夥,母女三人看著都精瘦精瘦的,一發力,那她們腳下踩的地磚都震裂了。這才仨人,殺傷力就如此之大,等她們把那些姑娘們都教導成這樣,咱家得年年翻地磚。」
李昂一聽,笑得花枝亂顫,呼吸都不穩了,「這說明人家確實內力深厚,我該恭喜妹妹。」
「哥,你說,這學武,都是把自己變成炮仗嘛?隨手一揮,這打哪炸哪;一發力,這打出去的氣到處炸——我可不敢在自己家讓她們練了——誤傷就不好了。」
「那為何不去校場呢?憑著你的身份,用用校場,不是什麼大事。」
「我雖然借著你和爹爹的面子,可以借校場訓練,可校場是朝廷的。這練功的一個個整得和打井似的,一個人裂幾塊地,咱們那時二三十個人呢,到時候,校場變溫泉,我可沒錢賠。搞不好,還得被以破壞朝廷場所的罪名抓去蹲大獄。」
李昂這下笑得更加誇張了,快要把自己扭成麻花,「對——對——呼呼。你擔心的很是——哈哈哈哈!!」
這妹妹是看了多少武俠話本啊。
這話也說得出來——
還——內力等於放炮——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更不可能有人會天天那麼發內力的啊。能量是守恆的,天天放炮,自己還不得癟成瘦猴。
這邊,李杳杳心裡也還在計較。
方才,說什麼「練功費地」的只是託辭。
這托陶大姨訓練姑娘一事,還是隱秘一點的好。
雖然,這姑娘,不是什麼死士。
只是學點功夫。
但是,她一個閨閣小姐又不是什麼那種專門訓練美貌女殺手的組織者。
這訓練會武藝的姑娘這事——
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編排出什麼。
比如她李杳杳野心不小,訓練姑娘習武,培養貌美女死士,以後用來籠絡朝臣,傳遞消息——
有時候,傳言,會比真相妖魔化一百倍。
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隱蔽些的好。
她帶著他們隱蔽起來,不去招搖。
白京永遠不缺各種各樣的八卦消息。
過了段日子——
可能白京中的人連她招攬過會武藝的姑娘這件事都忘記了。
只是這些,她暫且不想對哥哥和爹娘講。
不想再讓他們覺得自己心思重,為自己擔心。
「哎呀,哥,不行了,我有點憋氣——」李杳杳有些忍不了,一把把帷帽的上的面紗拉了上去,她大大的喘了幾口氣。
「你說你至於嘛,車裡單單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真沒必要捂得這麼嚴實,把自己憋成這樣——」李昂無奈,給她遞了杯茶,「喝口水緩緩吧。」
李杳杳接過茶,仰頭猛灌,這動作豪放得——把哥哥看得甚是震驚。
「我現在明白你為什麼捂得這麼嚴實了。就你現在這吃相,這要是說出去,簡直是往你那封號上抹黑。」
「我還真不是為了形象啊。」李杳杳認真和哥哥解釋,「這人怕出名豬怕壯。我已經出名了,就低調點,前些日子和黃家相親惹出的那些事情來,已經夠糟心的了。我不想再糟心生氣了,生氣傷身折壽。還是少惹麻煩就少生氣,多活兩天的好。」
李昂點點頭,「說得也是,舒心最重要。憋氣就憋氣吧。不過這女子啊,行事,就是比男子受拘束的多。就說咱們這次找地方吧。別人家訓練侍衛,隨意找個地方就行。咱們就不行了。你看看你那些要求——『得隱蔽,得涼快,不能離鬧市太遠,也不能離鬧事太近——』」
「其實,這些,是陶大姨的要求。姑娘家家的,練武露胳膊露腿的,多有不便。還是少引人注目的好。」李杳杳四兩撥千斤的借著陶大姨的名義搪塞過去。
「哦——是我考慮不周了。」李昂瞭然道。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只是李杳杳現在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哥哥。
陶大姨是聰明人。
她知道乞丐永遠不會嫉妒富翁,乞丐只會嫉妒比自己過得好的另一個乞丐。
同理,她自己剛來,就拿了那麼多賞賜,引人注目,恐招人非議。
所以,她主動提出,帶著女兒消失一段時間,等大家快要淡忘她的時候,再回來。
她也知道,李杳杳給她那麼多賞賜,絕不簡單的是因為她是對瑕山有功之人那麼簡單。